第一百七十一章老兵下
蹬着自行车,感受着久违的自由和清馨空气,张蜀生享受到了一种曾经很熟悉的惬意。以他的性格其实并不是特别适合做一个政治家,只是恰好来到这个年代,带着改造中国的理想,他不去做都不行。
如果说他的上位是因为改变了历史,那么,历史也同时强迫了他。
沿着郊区公路,骑车的速度并不慢。昆明经济圈的经济也越来越发达了,虽然一路上只见到少量的小汽车在郊区公路上行驶,但却能见到许多卡车拉着货物,有的是肉食菜蔬,有的是工业产品,离开或者进入城市。
这几年,西南的变化太大了,隐隐让张蜀生找到了后世的感觉,每一条公路上都充斥着运输车辆,有较少见的私家小汽车,也有许多装载南北货物的大卡车,更有一些村子集资买的拖拉机轰鸣地开过,这些都是代表着国民经济年年增高的景象。
根据一份最新的经济预测显示,由于战争的拉动作用,西南的经济很可能在年底达到意大利的发展水平。统一的问题如果得到顺利解决,在第四个五年计划内,西南将彻底把这些三流甚至是二流资本主义国家超越。
顺着下乡的公路,张蜀生一路向北骑,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离昆明十几公里的一个村子。
再往前走公路就断了,只有几条崎岖的乡镇级小马路向更山区里面衍伸,张蜀生没有再往里走,停了自行车推着走到村口,从村口的指箭石碑上,知道这个村子叫红豆村。
这个村子并不像当年的梨树坪那样,受限于浅丘陵的地形,群居度较低,只有村口公路通向的那一片有一处群居点,其他的民居都散落在山腰或者山岗上。
六月下旬已经是水稻生长的重要阶段,稻田里随处可见饱满的稻穗迎风飘动,灌浆期的水稻进入了收获前的最后一道坎,只要一切顺利,看稻田里的水稻长势,今年又将是一个丰收。
前面路边稻田那里蹲了一群人,有几个人站在田里,不时地弯腰拔出一两株水稻递给水田边的人看,似乎在讨论什么东西,离得远远的,张蜀生只听到“灌浆、水、今年……”这几个词。
对于水稻,张蜀生也算是一个专家了始研究杂交水稻时,他几乎是从头学起,和周子凯一起,把杂交水稻弄了出来。因为粮食的问题确实是中国最大的问题之随后的一些新种研究中,他也经常参与进去。随着多年的科研,以及梦想机为他带来的改变,那些逆天的专属兑换物品,如体质药丸、脑域改造药丸、星际学习机的培训等等,不说依靠那些超前的科技,张蜀生本人的科学智慧已经是世界超一流的了。
“姜师傅,从这几株水稻来看,病是肯定有的,但上次施药后为什么没有效果,我想了一会还拿不定主意。有可能是配药方面出了问题。”
一个身着下乡工作服的农技站人员,正在那里给几个村民讲着水稻的事情,看来这个年轻的农技员遇到了问题。
“小徐同志啊,这水稻眼看就要收获了,可别出什么岔子,劳你多想想办法。”
一个年纪很大,约莫60多岁的老人,身板还很直,整个人精气神不错,可能是水稻的病情困扰了他,眉头紧蹙,望着这一片水田。
“放心吧姜师傅,我再回头立即向上面加急反应一下这个问题,明天我还来。”那位小徐农技员显然是遇到了难题,虽然收集了足够的病株,但也没急着回去,又沿着田头查看起水稻的病情来,随之脱下鞋子,自己也下了稻田。
张蜀生停下自习车靠好,走了过去,拿起一株病稻,仔细看起来。
“这位同志,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见张蜀生的穿着打扮,见他拿着病稻看,以为也是农技站的工作人员,当下给他介绍起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来。
那位蒋老师傅也凑过来,拿着把扇子帮他打扇。
水稻的问题比较简单,是因为几种病的复合发作导致的,那位农技员应该是刚毕业不久,经验还不太丰富。随即掏出笔写了几样药物,递给那位农技员。
“原来是这样,您对水稻方面的东西了解得太透彻了,请问您是?”
那位小徐农技员还以为张蜀生是哪个学校的老师或者研究所的,不禁感到有些震撼,原本以为自己这个技术学校毕业的学生在这乡镇上应该算有水平的,没想到路边随便的一个路人都算得上半个专家,不禁尊敬起来。
“曾经在东川的水稻研究所待过,后来身体不适合做研究了,就改行当了记者。今天是下乡采写点东西,顺便走走看看。”
张蜀生把早就准备好的个人身份说了一下,如果有人真要查证件,他都能掏出来,安全处准备了一堆假身份资料,说是假的也不对,到原单位查核,一定能查到这个在编的人员信息。
“原来是记者。可惜了。”那位农技员微微有些失望,开始整理病稻的资料,准备回去配药,心道这要是一个水稻方面的科研人员,怕是至少也是西南大学毕业的,也难怪人家在东川区的水稻研究所待过,那可是令人向往的地方。看他的水平,至少和自己的老师差不多了。
“这位记者同志,你可一定要采访一下姜师傅。”
“是啊,姜师傅都快70了,一个人租种那么多田,就为了学校的孩子们。”
村民们一听是记者来了,顿时围过来,希望张蜀生采访一下这位姜师傅。
“乡亲们,我今天还没有想好采写的对象,本来是想下来采访一些跟学校有关的事情,如果你们说的属实,我就采访姜师傅了。”张蜀生高兴地说道,看来这个姜师傅有些不凡。
“记者同志,乡亲们说笑的,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采访的。”姜师傅被众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自谦地说道。“要采访你可以去采访那些老师,他们才真的艰苦,有一个刚毕业的女老师,还是城里的大学生呢,被家人来找了几次,就是不愿意离开这里。”
“记者同志,姜老师傅可是中法战争打过法国鬼子的,就凭这点,您也一定要采访下他。”
然而,姜老师傅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叹气道:“三伢子,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老人家似乎心情有些不好,叹了一声后,赤脚下田去除稗子去了。
居然是一位中法战争的老兵,张蜀生不禁肃然起敬,当年中法战争的惨烈,他也有所耳闻,那时候在镇南关,在整个中越边境,中**队面对法国人的洋枪大炮可谓是死伤惨重。然而,正是这种惨烈代价换来的胜利,却被清政府一手葬送了。
望着稻田里那位身影落寞的老兵,也许当年他所在的排棚(清军基层编制排、棚)只剩下他一个人也说不定。
张蜀生虽然很好奇这位老兵的故事,但见他落寞的身影,并不太想去叨扰他,又回答了身旁一些村民关于农作物种植的疑问后,他准备去学校毕竟,下乡一趟,不到学校看看太可惜了。这是了解基层教育的一个好机会。
“张记者”
张蜀生正要翻身跃上自行车,身后传来了姜师傅的声音。随即停下来,笑着回头道,“姜老爷子,可是水稻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听说你要去学校转转,我给你带路吧。”
“那真是太好了。”
就这样作为一个普通人,张蜀生在这位中法战争老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红豆村小学。听他的介绍,也对这个学校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是一所三个村共建的当时政府拨款,运来水泥、砖瓦后,三个村只花了半个月就把小学盖了起来。那个干劲真是没得说,从打地基砌墙开始,村民们都是没日没夜的干,在教学用品和教师到位后,当月就开始了招生。
“那位在上音乐课的小芳老师,是从昆明音乐学院毕业的,专门给孩子们上民族音乐课,可惜现在听不到她的笛子吹奏教学,为了不耽误其他班上课,她的音乐演奏都安排在下午放学后,很多学生都带着竹笛去听她上课。”姜老师傅带着张蜀生校一角,远远地望着教室,给他介绍那位城里来的‘叛逆姑娘’,“听说这孩子家里条件很不错,可她依旧执意下乡来教书,真是不容易。”
从张蜀生的角度望去,那是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年轻女老师,人长得挺端庄的就是很文秀的女孩。
随即,两人又在学校里转了转,张蜀生发现,学校的教学气氛很好,从远处依稀听到的教学内容来看,都是很有水准的,可以发现老师的准备做得很充足。学生们听课也非常认真,没有一个人故意开小差偷懒,听姜师傅生们都以上课不认真为耻。
而学校里的设施虽然比较简单,但也齐全,比如水泥砌的乒乓球台,虽然没有铺草但却平整的很好的操场,篮球场上两个结实的篮球桩子。
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学校居然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图书馆。虽然西南非常重视建设学校图书馆,但这个图书馆的藏书规模明显超过了小学的等级,至少达到了初中的规模。
“姜老师傅,您怎么来了。”
这时候,远处一个中年人看到了姜师傅和张蜀生,高兴地过来打招呼。
“走,姜师傅,去我的办公室坐坐,喝喝茶。这位是?”
“这是城里来采写新闻的记者。”
“啊?原来是城里的大记者进屋里坐,今天你可算来对了,要好好采访一下姜师傅。”
原来这位是红豆小学的校长唐成和,在唐校长的介绍下,张蜀生算是对这位姜师傅有了完整的了解。
这位姜师傅确实是一位中法战争的老兵。
当年,这位老兵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升迁为清军营长的机会,这在当时是很高的职务了,就算最后告老还乡都会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村里的人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这位老兵回到了家乡后就用一点积蓄盖起了房子,随后一直在家种田。他会一手很好的雕刻刀功,总是教乡亲们一些雕刻的手艺,村里不少人都是他的徒弟,这也算是昆明解放前,当地一样很重要的谋生手段。
在昆明解放后,村里修建学校的时候,姜师傅第一个带头捐出了所有的钱。随后,因为村里许多人进城谋生,顾不上种田,他就帮他们种,因为不用交农税,他种地需要交的不过是一点种子肥料钱(用收成来交付,称为农肥税。
就这样,姜师傅种了六七户人家的田,遇到农忙的时候,整个人连回家吃饭都顾不上,带着简单的饭兜,就在田边地头解决。
然而就算是这样,姜师傅也没有富起来,因为他把每一年的收成就捐给了学校,变成了一册册的图书,不断地充实进图书馆,就使得这个学校的藏书超过标准了。
中午,在校长的陪同下,张蜀生随便去食堂转了转,孩子们的午餐标准和昆明城的孩子们一样,都是两菜一汤,一个鱼香肉丝一个清炒莴笋,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看到孩子们吃的很开心,张蜀生终于笑了。
他努力了多年,不就是为了让这些孩子吃饱吗,不管他们是身在城市,还是地处偏僻的乡村,他们不应该从小就被差异化对待,所以,张蜀生从一开始就坚决否定了区别对待的做法,在教学配置、资源安排,师资待遇方面都有非常到位的规定。比如这个相比起昆明城里学生人数很多的学校,只是简单了一些,但设施都是一样的标准
从小学出来后,姜老师傅邀请张蜀生去家里吃午饭,后者欣然答应了。
姜师傅的家很简单,居然是草房,不过修的很不错,房顶的草也很得出来主人每年都在修葺。
屋中是一些简单的摆设,倒是有不少竹编和雕刻的半成品,也有放的整齐的手工成品品,看来都是姜师傅平时积攒的。不过生活方面的用品却简单到让张蜀生感到心酸,这样一位抗法老兵,却在老家过着如此节俭的生活,但他却不忘教育,不惜以七十高龄通过雕刻和种田赚钱来赞助学校。
幸好吃的倒是不差,粮食年年丰收,姜师傅家也有米吃。
张蜀生帮着老人好好做了一顿午饭,老人从自家地里摘了一些菜,又割了点腊肉来炒,算是一顿很丰盛的午餐了。姜师傅虽然年龄很大,但这生活的基本功却很不错,炒菜的功夫也很到位。
“嗯,这凉拌侧耳根真好吃,和我干爹家的手艺有的一拼。辣椒炒腊肉也不错。”
一边吃饭,张蜀生一边赞叹,两人小喝了一点酒,借着酒力,姜师傅开始讲起当年的故事,一个尘封的故事开始在张蜀生面前展现出来。
“想当年,我15岁就被拉去绿营当了一名朴刀兵,正好赶上了打法国鬼子……”
从姜师傅的回忆中,张蜀生得知姜师傅原名姜中卫,原来他15岁就加入了清军,赶上了中法战争。这名祖传雕刻匠人对刀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野路子刀法不知道打败了多少绿营好绿营中成长的很快。
尤其是在镇南关战斗中,他一个人就砍死了十几个法国鬼子,身上中了五枪,幸好三枪打在腿上,两枪打在屁股上,都没有落在上半身。
而真正最辉煌的战绩是,这位姜师傅在战场上连连升迁,最后居然当上了清军的绿营排长。
“……那时候老将军真是不怕死,发须都白了,还带着我们和爬上山来的法国鬼子拼刺刀。可惜,兄弟们死伤太惨重了,一个排的绿营兵,最后就我和另外一个老家伙活了下来。因为我在混乱中一把朴刀救了老将军一名,他想把我留下来,提升为营长。
可是,当战败的消息传来后,所有人都哭了,老将军哭了,我也当场哭的昏了过去。哎,那时候年少气盛,什么都不懂,醒来后就想离开行伍,老将军留也留不住我,给了我一笔路费,就放我走了。”
到这里的时候,姜中卫老爷子已经泪流满面,谁说英雄迟暮,想到当年中中,老爷子依然是激动、愤慨。热血之余又惋惜无比。
难怪他不愿提起曾经的往事,却是有这样深刻的原因。
张蜀生万万没想到,这位白发满头的老兵,当年居然凭着一把朴刀救了冯子材一命,也是,当年镇南关上,65岁的冯子材也和法国人拼刀子,不是老将军带部队拼死血战,法军怕是早就打到广西腹地了。
只是哀莫大于心死,老兵卸甲归田,都是因为伤心失望到了绝处。
“年轻人,现在政府好啊,各种政策都很为百姓着想。老头子我失望了半辈子,总算在老死前能够看到点希望。这个民族,总需要有点人来做事,张总长做的事情,给这个濒临破灭的民族带来了希望啊。”
姜中卫老爷子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地说道,“给你看一样很珍贵的东西。”
着老爷子转过身,撩起了衣服,一件贴身的褂子,已经很多洞了,可他依然穿着。然而,张蜀生忽然看到了一行行被刻在老人背上的字。
“这是临走前,我执意恳求老将军在我背上刺下的字,这些年了,我也不知道上面刻了什么。我这把年纪了,今天遇到了你,就帮我究竟刻的什么。”
老人家心情很好,让张蜀生帮他看看背上究竟刻了什么。
张蜀生盯着那行据老人家说是冯子材亲手刻的字,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只见老人的背上,刻着这样一行字。
“精忠报国,大汉安康”
张蜀生收拾了一下心情,缓缓念出了这样一句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似乎看到了当年冯子材老将军亲手为姜中卫老人刺下。
“精忠报国,大汉安康老将军,中卫愧对您啊”
姜中卫听张蜀生念出这句话,浑身一震,几十年如一日,当日老将军为自己亲自刺青送别的场景似乎又浮上心头。当日的他,因为整个排的战友都战死了,心中噩梦连连,又惊闻战败的噩耗,实在愧对那些逝去的战友,夜夜难眠,只好选择离去。而冯老将军却难以像他那样,撒手离开,反而在这位得力手下的背上,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当初来开始,他其实是有愧老将军的,所以这几十年他都不敢看背上究竟刻下了什么。
有一次养子看到了他背上的话,想要告诉他,却被他怒斥阻止了,从此以后,养子再也不敢和他提起他背上的那些字。
“姜老先生,这不是你的错。”张蜀生见到姜中卫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样子,不禁感慨莫名,清王朝犯下的错误,却在一个小兵的身上折射出来。想当年,老如冯子材,微小如这样一个朴刀手,都以血战报国为己任,没想到最终却落得那般下场,让法国人不胜而胜,让中国人不败而败。
“当年我要是留下来就好了,至少也可以侍奉老将军到老。”姜中卫老爷子摇头叹息道,他已经从刚才的悲恸中回复过来,当年种种往事,尽皆上了心头。
“姜老师傅,听说你还有一个养子,不知道如今在哪里?”
张蜀生怕继续这个话题,引起老人更大的悲恸,便有意转了个话题。
“实不相瞒,我那养子也参军了。这小子自从知道我这老头子在镇南关上和法国人拼过刺刀后,就非得去报名参军。现在也在北方打鬼子呢。”
“那为什么没听他们提起过?”张蜀生疑惑道,老人的养子应该也是西南军某部的,而且就在此次的北上部队中。
“是的,这事我没和他们提过,乡上和村上的人我也交代过了,逢年过节不要来拜军属。说到底,唉……”姜中卫老先生摇摇头,似乎又想起了当年,“当兵我是支持的,打鬼子我更是支持。但我就是怕打出一个当年的中法战争来,那样,还不如隐姓埋名,就说出去读了几年书。”
“原来你是怕中国的对外战争再像当年一般,不败而败。”
“唉……”
张蜀生默然,原来老人家有这么一重考虑在里面,才故意隐瞒养子参军的事情,当年中法战争的结果太伤他的心,导致如今都还难以了解这段心事。可敬而又可怜的老人家。
“你看,张同志,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子寄回来的信。”
张蜀生点点头接过,打开认真地看起来。
“父亲大人君鉴:
安国抵达北平已有半月,如今正连日与日人作战。日人占我东北,杀我子民,毁我河山,实在是民族之大难。安国自幼得父亲大人教诲,弃笔从戎,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不孝子在部队,司职神射手,至今日已亲手射杀日军第一……父亲大人当年未尽之志,必将由不孝子代劳,保家卫国,杀敌安疆”
“张同志,你们是城里人,对这些国家大事知道得多,不像老头子我,每天只能蹲在村里大广播下面听听消息。你说我们能打赢日本鬼子吗?”
老人家坐在张蜀生对面,有些急切地问道,昏花的眼睛中似乎射出了一阵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精芒。
张蜀生知道,那是老骥伏枥,不老的神光。
“一定,老先生,我向您保证。无论是这一场中日战争还是未来的对外战争,我们这个民族绝对不会再重蹈曾经的覆辙。您和养子的所作所为也没有白费,这这一切都将在日后,千百倍地从洋人身上拿回来。”
“张同志,你说的话我相信,至少西南政府能够做到,可是,这场中日战争,如果蒋介石做不到呢?”
老人家有些无奈地问道。
张蜀生此时笑了,前所未有的自信,“谁做不到,就让谁死”
整理了下思路,大约还有10章左右会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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