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的崖壁上,挂满了碧绿的山藤,缠绕在一起,东西难以错开,上下不通节奏,垂髫而下,长度之广,让人无法衡量,向上望去,甚是雄伟,而在崖壁的左侧,一张精美的藤网早已斜挂在那,看起来很是结实,藤网之上,有一衣着破烂的老人正仰卧在那,懒洋洋的晒着阳光,双目紧闭,翘着个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小草,看起来甚是享受,没错,正是黄老,三个月已经过去了,黄老每日在此懒懒的晒晒太阳,呼吸着新鲜空气,有事没事注视着山路上的行走者,不知其何意,三月下来徒弟两人每日都重复着登山,没有怨言,黄老对此也甚是满意。
杨琳已经入道三月之久,如今已是小小的一枚初级炼者,能够耍一套好拳法,整个人顿时与以前大不相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常人所没有的,就连气质也改变了许多,如今每天的登山之途,小妮子也从未喊过苦累,不经意间,体质上也大大增强了,因此,小妮子也经常在小伙伴们面前卖弄,上蹿下跳的,着实过瘾了一把,现在也是伙伴里唯一的好手,据说前些日子还戏耍过村南的吴半仙呢,什么拔胡子,揪耳朵,抓鼻子就不必说了,整个就一小恶魔。
夜风中,躺在小山坡上的赤霄遥望着皎白的月色,回想着三月以来的种种经历,略感疲惫,心中有所不愉,他在期望,一直在期望,仔细观望,如今的他从头到脚便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也没有像杨琳般的气息,不知为何。
不过双目的复原速度,还是让他感到一丝欣慰,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事物不再那么模糊,也不再那么抽象,原来,三月之久赤霄便没有开始修炼,没有踏上修炼一途,黄老在这期间为其双眼,也是煞费苦心,耗费九成真气为其治眼,终于有所成就,也难怪观望许久,始终如一。
“师傅说不久我的眼睛就会治好,真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真想看看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赤霄话语之中夹杂着一丝稚嫩。
不远处,杨路正在默默的观望着脸上挂满微笑的赤霄,甜上心头,心里也默默的祝愿自己的儿子快点好起来。
时间飞速,又是一年。
崂山顶峰,此刻并不平静。
“霄儿,你要忍住,马上就要成功了,再痛也要忍住,”只见黄老飞速的变换着自己的手势,一指直上,上面传来阵阵的惨叫,定睛一看,原来赤霄此刻正处于半空中,现在是悬空状态,哀嚎起,“师傅,不行啊,啊啊啊,我好难过,我眼睛好痛啊。”只见上方赤霄脸色苍白,双目流血,以头下脚上之姿势悬浮在黄老之上,半空中流淌着血色光芒突然飞速旋转,星星点点的法力如雪点一样飘浮在那,迸发出可怕的波动,站在远处的杨琳也只能往后再退,气息实在太强了,不敢上前,望着远处哀嚎的哥哥,也只能愁苦着脸庞。
“呼呲····”
小型风暴席卷一切,疼痛感涌上心头,对于一个小孩子,能够忍受,实为不易。
时间一直在持续,半空中的光芒正在慢慢由红转变,最后变得虚无,顺道直上的血色光芒一丝丝的进入了赤霄的眼中,一股强烈的波动正在酝酿,果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下方汗流满面的黄老不知为何猛然收回了双手,双眼紧闭,打坐在那,苍老的脸颊上青筋暴起,而后又起神掌,双手朝天用力抵挡,刹那间,空气紧绷,强大的吸力充斥着山顶,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吸力渐大,最后风暴一般的漩涡出现在赤霄周围,穿入双眼。持续了大半天,蕴含着恐怖的波动,黄老此刻也是面如死灰,反手间,一道强劲的外力袭来。
“不好”闷声吐露而出。
似乎抵挡不住,下一刻,一股强悍的气流由上而发,猛地直冲而下,气浪暴推而出。
“嘭··”
地面被击沉,陷入凹坑之内的黄老摇曳在那,此时,那股无力感在此刻显现,只见其周身上下,衣衫开始破裂,嘶嘶的响声伴随推力响起。
一声惨叫,“噗~~”一口鲜血直彪而出,黄老重重的躺在了地上,用力的呼吸着,声音沙哑的道“终于结束了”最终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师傅,师傅,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呜呜呜”
远处的杨琳赶了过来,看到师傅如此摸样,顿时痛苦的喊道。
这时赤霄慢慢的从天而降,坐在地上,浑身上下,还激荡着丝丝爆炸的气息,缓过劲来,半个时辰,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眼,两道红色射线直接射出,贯通天际,持续了一会,慢慢的消失了,看着远处的群山,看着远处的残阳,赤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美妙。”
这一刻,难以压抑的心情终于爆发,“我终于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哈哈哈”响彻山林的一声怒吼,回荡其间。
突然,耳畔传来哭喊声,赤霄回转过头,望着远处的两人,“那就是我的妹妹么?我的师父么?感谢你们”慢慢的,他走了过去,默默的观望着。
“哥,师父他,师父他,这样了,怎么办呢,快救救师傅,呜呜,”依旧哭喊着,赤霄望着那张沧桑而又苍白的脸,面无表情,两行泪珠不禁滑落,他蹲下身来,凝望着;这个人,恢复了他的视力,这个人,让自己对世界充满了希望,想到种种,心中情绪终于再次爆发了“师傅,师傅,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我们还有师徒之缘没有结束啊,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你快醒来啊,呜呜呜”赤霄跪在地上不住抽泣。
就在这时。
赤霄感觉头顶一痛,绝对是板栗,“我还没死呢,你们想干什么,咒我死啊?你们两个白眼狼,真没良心啊”躺在地上的黄老睁开了双眼,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沙哑的说道。
“师傅你没死啊,我还以为··哈哈,师傅”兄妹两终于破涕为笑,三人死死的抱在了一起。
终于赤霄的眼睛复燃了,那天夜里,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一个略瘦的中年,和一个普通的妇女,足足看了一整夜呢,父母也没有少高兴过,于是,一家人忙乎了一晚上给赤霄庆祝,很是温馨。
夜色下,孤峰深处,黄老仰望着天际,端坐在一处,一动不动,或在沉思,或在回想,慢慢的低下了头,看了看远处,自语道“哎,那双眼睛,到底为何呢?我为何看不明白?怎么可能有如此难以捉摸,当时如果我再晚一秒收手,不知我会怎样。
哎~~也不像是传说中的惠眼啊,记得那人左目就为此眼,其威力也相当恐怖,若与此眼相比,唉,真是伤脑筋,诡异,诡异,真不简单啊,我一定要弄明白。”微微的叹了口气,起身望向那天际。
“对了,那种感觉,一定是,我确定他一定与那人有什么关系,等着吧,我就要成功了。哈哈哈”声音在山顶里回荡,片刻后,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