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黄之博的房门被大力捶击着,发出响亮到震心的声音。
梦里,黄之博听到了山寺晨起敲钟声,正待享受那悠扬的敲钟声。忽地,钟声变得越发响亮,宛如在耳边轰响。
黄之博猛地醒了过来,迷瞪之间发觉是敲门声,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一句好话。
昨天夜里,黄之博被白子棠拉着斗了大半夜的地主,现在一大早就被几个追随者砰砰砰地喊门,能不恼火才怪呢?
“头儿,陆老大要跟人比斗了!”
听到陆山的名字,黄之博整个人从迷瞪状态完全清醒了过来,就像从头到脚浇了一头凉水似的。
十秒钟穿好衣服,套上鞋子,连鞋带都没系上,黄之博就冲出门去。
跑到寸头的门口,他正想敲门,突然想到这家伙,因为想要英雄救美,结果被人几下就尅欧了,现在还处于轻度受伤却装重度受伤的猥琐状态。
啊呸!不要脸!
对于寸头伤者这位伤者,黄之博毫无怜惜之情,装可怜博同情什么的最无耻了。
黄之博转头,望了一眼几位追随者,问道:“陆老大,人在哪?”
几人中走出一位中年汉子,看上去颇具威严,肃声道:“酒店的专用练功房!”
黄之博大步朝练功房的方向跑去。
几位追随者紧随其后。
……
酒店练功房里。
听说有人一大早上就比斗,还添了彩头,顿时聚集了大量的人围观。
突然,人群中有一位中年汉子,大声喊道:“你俩搞什么?怎么还不比啊?”
这中年汉子,是最开始就在练功房里的人,都快等成热锅上的焦鱼了。
等得焦的人又何止他一人。
刚才那人的话一起头,立即便有人附和道:“到底还打不打了?大老爷们的,墨迹个什么劲儿啊,直接上去干啊!兄嘚!”
这俩人一说,练功房里顿时乱哄哄起来,吆喝着二人还不赶紧斗上一斗,叫他们这群吃瓜观众们看个乐呵。
忽地,那中年汉子被拽了一把。
中年汉子转身一看,竟是隔壁小老张,便问道:“小老张,拉我干嘛,没看到我正在吆喝那俩墨迹的家伙,赶紧开始打斗吗?好看戏啊,小老张!”
那小老张嘘了一声,悄声劝道:“小声点儿,你看那家伙,不是三刀砍翻了咱们酒塘主的那位吗?”
中年汉子一愣,随即仔细看去,顿时懵逼了,脸色难看地小声道:“卧槽,还真是。”
随后,开始回忆起前两天的事儿来:
“就在两天前,这家伙突然在街头挂了牌子挑战。酒塘主当时正好在场,他可是viii级巅峰的高手,性格有冲动暴躁,被这家伙的牌子激怒了,上去就跟这家伙斗了起来。”
“谁知道,这家伙三刀就把酒塘主砍翻在地。你不知道啊,那三刀真是惊艳到我了,那挥刀的速度也太快了,我连影子都没看出来,酒塘主就倒地上了。”
那小老张立刻瘪瘪嘴,嗤笑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当时也在场好吧,咱们酒塘主现在还在医署里躺着呢!”
中年汉子拉着隔壁小老张,躲进人群中,边走边问:“他应该没有注意到我吧?”
小老张不敢肯定,不过还是安慰道:“应该没有吧。”
中年汉子也没心思看好戏了,躲在人群中,反复嘀咕道:“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要别人喊打喊杀声,陆山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群人真是闲的没事,专门瞧热闹来了。
嗯~,待会儿要不要挨个打个遍呢?
想想还是算了吧,我还要修炼呢,哪有那个闲工夫跟这群无聊的人斗来斗去的。
柳朋志朝陆山点了点头,猛地抽出长刀,大喝一声——
“十字五斩!”
唰唰唰唰唰,仅仅一瞬间,柳朋志就挥出十刀,形成五道十字刀气,如奔雷般朝陆山袭来。
陆山也不含糊。
一步踏出,瞬息而至。
辉煌沧溟剑霍然刺出,一剑飓风斩击术,轻松瓦解了柳朋志挥出的“十字五斩”。
见“十字五斩”轻松被破,柳朋志心里咯噔一下。
暗道:“要遭!”
刚要退两步再出招,忽感腹部受到大力撞击,一时间疼得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嗷嗷直叫。
众人一阵惊呼。
人群中的中年汉子和小老张,都快吓尿了,一剑就打败了令他们望而生畏的家伙,这个来挑战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挑战台上。
陆山收起辉煌沧溟剑,笑着蹲下身去,静静地望着柳朋志,说道:“你可是说了,输了条件随我提,对吧?”
柳朋志撇过头去,失败的苦楚就如一杯苦酒,他只能狠狠地咬牙坚持饮下。
陆山又转到他的另一边,依旧看着柳朋志那苦痛的脸,笑道:“呵呵,输了不认账了?就算你不认账了,那也没事儿,大不了我费点儿事儿,找你曾祖爷爷要这个账。”
“你!”柳朋志瞪着眼睛,咬牙切齿,过了半晌,他只能怂了,“你说吧,只要我柳朋志能做到的,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会办到!”
陆山悄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你刀法精湛,天赋也还不错,想着问问你,要不要成为我的追随者?”
柳朋志浑身一颤,追随者那是没办法才去做的,他志向追求刀道大道,怎么可能去做别人的附庸。
要是真成了某人的附庸,那他这辈子就算废了!
可是要是撕毁自己的诺言,对刀道真心可是有损害的,那他就难以达到他想要的刀道大道了。
柳朋志面临两难的抉择,表情越发的痛苦。
陆山悄声笑道:“我的追随者跟你想的不一样,对你追求武道不会有丝毫的影响,更没有什么契约束缚。”
众人议论纷纷,自然有人不知道内情,尽情地抒发自己的感情,尽力地嘲讽道:“就这?躺在地上装死的那货,好菜啊,一招就败了,哈哈哈!”
只有少数人看出了差距,不是那位拿刀的太水太菜,而是那个拿剑的家伙真是太强了。
柳朋志忍着腹痛,慢慢爬起来,听着众人的嘲讽,心里满不是滋味。
陆山声音依旧很小:“这里人多嘴杂的,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
柳朋志静立无语。
陆山劝说道:“虽然我看你不怎么顺眼,不过毕竟我跟你曾大爷爷也算是相熟。而且作为一名武者,我倒是欣赏你的,快刀术可不容易修炼啊!”
柳朋志冷着脸,依旧静立无语。
陆山继续劝说道:“所以,说不定你追随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柳朋志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
随后,柳朋志艰难地转向陆山,忽地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我柳朋志愿意追随你陆山,护你周全,矢志不渝。若违此志,身如此刀。”
咔嚓!
柳朋志一掌劈断了那柄跟随了他多年的长刀,虽然他的心在滴血,但周身的气势却渐渐拔高,陡然上升到极高的境地。
陆山笑着退到一旁,跳下挑战台。
辉煌沧溟剑在手,他雄视着周围众人,不容任何人进犯挑战台一步。
挑战台上。
柳朋志闭上双目,盘坐于地,周身气势如天上惊雷滚滚,已然进入了顿悟状态,似乎在领悟着某种非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