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仿佛置身于热闹的菜市场似的。
“帅哥,醒一醒!”
恍惚间,盛远方听到有人喊他帅哥,还让他醒一醒。猛然,他看到一道刺眼的光从门里穿了进来。那光芒极盛,瞬间湮没了他的身影。
盛远方惊坐而起,发觉自己竟然睡着一张硬得跟铁似的床上。
嗯?貌似不是床,而是……皮卡车斗里。
突然,“啊”地一声尖叫响起。
盛远方后知后觉,感觉刚刚身上似乎还压着什么。
一颗脑袋慢慢伸上来,脑壳起个大包,正在流着艳丽的鲜血。
那脑袋上的眼睛,有些茫然而愤怒,紧紧盯着刚刚惊醒的盛远方。
盛远方嘿嘿直笑,伸出左手举高高,歉意道:“不好意思,起猛了。不过你一个大男人,趴我身上,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又不是美女。”随着另一个脑袋从驾驶室里探出来,盛远方的声音越发小了,小到几不可闻。
刚醒的盛远方和受伤的李小顺,同声喊道:“大小姐!”
胖姑娘羞涩地笑。
瘦女子也探出头来,笑道:“谢谢昨日的搭救之恩。”
“没什么,顺手而为罢了。”
应付了瘦女子一句,盛远方跳下魔能皮卡车,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还没到城市,不过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城市了。
望着胖姑娘,盛远方问道:“怎么不走了,这还没到城市呢?”
胖姑娘走出驾驶室,无奈地解释道:“这辆车是老旧的款式,不能使用魔能晶石,只能使用魔能压缩液。”
盛远方微微点头。
虽然他没有开过魔能皮卡车,不过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走到盛远方身边,眼神灼灼地望着他,胖姑娘说:“跑了这么长时间,魔能压缩液没有了。嗯,你又还没有醒呢。我们看天也亮了,也就停在这里,想着等你醒了再说呗。”
盛远方听着话里似乎有撒娇的感觉,不自觉内心为之一颤,那感觉美秒极了。
胖姑娘脸红着问道:“你救了我们的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蓝碧萝,请问你叫……?”
盛远方微微一笑,伸出胖乎乎的大手,道:“盛远方,碧萝大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胖姑娘脸色绯红,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道:“嗯,远方哥哥,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盛远方赶紧握着,呵呵傻笑得有些灿烂。
李小顺没注意二人之间的微妙氛围,忽地凑过来,满脸笑嘻嘻地说道:“我,我李小顺,大小姐的仆从。”
二人之间的微妙被打破,盛远方松开蓝碧萝的小胖手。
蓝碧萝羞涩地笑道:“远方哥哥,你跟我一样,叫他小顺子就行了。”
“赵姿容。”瘦女子也走过来,扫视一圈,介绍了一下自己。
盛远方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便立即说道:“看这样子到城市还有二十多里的路,你们行吗?”
赵姿容望着远处的城市,说:“我修为虽然只有ii级,不过这点路还是没问题的。”
随即,她转向蓝碧萝,问道:“碧萝,你呢?”
蓝碧萝点点头,说道:“我也没问题。”
众人都没问小顺子。
连ii级的蓝碧萝和赵姿容都没问题,他一个iii级的大男人要有问题,那也真是太虚~~了。
四人商量一番,只能弃车而走了。
李小顺恋恋不舍地望了魔能皮卡车好几眼,好多钱就这么遗弃了,好可惜!
没注意,其他三人早已跑向城市了。
李小顺发现三人已经走了老远,叹息一声,赶紧拔腿朝他们追去了上去。
一路无话。
盛远方想起避难所门口的那道光灿灿的门,心里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有一根麦芒掉进了衣服里,十分难受。
……
列车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开始亮了。
白芊芊抱着小飞天虎,飘到陆山面前,道:“陆山,你说带我找人的,欧大哥真的在白衣圣城吗?你可不要骗我!”
陆山眼睛一转,笑道:“在,一定在,当然在了。到时候去了工会总部,我找个人陪你慢慢找,总行了吧?”
白芊芊威胁道:“哼!你要是骗我,我就通知鬼族跟你们工会势不两立!”
陆山笑笑,不禁心想:“你这威胁一点力度都没有,你说势不两立就势不两立,你当鬼族是你家开的吗?”
显然,陆山不知道白衣鬼族在鬼族中的份量,更不清楚白衣女鬼白芊芊在鬼族中的号召力。
想想当年,救世者艾伦和传奇铸造大师欧光远,合力将白芊芊骗入“旧府城堡”的传送阵之中,将其困锁了百年之久。
难道是为了好玩吗?
当然不是,这其中自有白芊芊身份的缘故。或者直白地说就是,白芊芊能够影响到整个鬼族的行动。
所以说,白芊芊没有威胁陆山,只是告诉了陆山一个事实。
白芊芊见陆山言之凿凿,没有骗自己的意思,又抱着小飞天虎飘回了自己的座位。
安芷兮望着白芊芊飘动的身影,眉头紧皱了一下,望向闭目养神的陆山,想说些什么。
不过,她想起陆山的告诫,还是闭上了嘴,转头望向窗外,思考着如何破解疗伤小白丸和红果果的秘密。
白子棠被寸头和黄之博拉去斗地主了。
起初,白子棠很不乐意,不过斗着斗着他就有了兴趣,觉得自己获得了一项有益心智的娱乐活动。
白子棠的兴趣喜悦,是建立在寸头和黄之博的痛苦之上的。
寸头和黄之博望着白子棠面前一大堆的硬币,又相视一眼,各自望了望自己的面前,零零散散的硬币孤单地躺在桌子上。
黄之博扔出一个“j”对子,笑道:“对j。白干事真是能人,斗地主的高手啊!”
白子棠把牌一摊,两“王”和三“3”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那“王”的形象是个彩色的小丑,笑咧着嘴,似乎对寸头和黄之博进行无情地嘲讽。
黄之博把牌一推,喊道:“不打了,不打了,钱都输光了!”
白子棠静静地望着黄之博,那眼神平静如水,似有温柔。
黄之博脖颈后的皮,簌簌簌地起了许多小疙瘩,露出尴尬地笑容,问道:“白干事,借点钱呗?”
白子棠顿时喜笑颜开,扒拉一把硬币给黄之博,笑道:“这些够吗?”
“够够够!够了!”
黄之博谄媚地笑着,脸上的皮都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寸头看得直想笑,可又不敢笑,憋得比黄之博还难受。
突然,一位穿着水墨纱衣的女子,慢慢走到白子棠的身边,一把揪住白子棠的耳朵,怒道:“白子棠,你竟然背着我打牌!”
陆山被怒吼声吵醒,收起手指间的魔气。
半眯着眼看了一下,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心说:“小两口吵架就不能安静一些吵,打扰我清修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