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樽一声怒吼没有吓到王雨鑫,因为王雨鑫已经习惯了这群人随时随地的喝斥自己,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敬畏,觉得自己资质差,遭人喝斥也是正常的,根本没想过太多,只想做的更好。不过时间一长,王雨鑫也明白了,这群人喝斥自己只是出于习惯,他们互相之间也经常喝斥,只是这种喝斥多半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最终都要诉诸武力,还美其名曰切磋。
“你怎么……”王雨鑫把杜樽的吼叫当成了耳旁风,自顾自的说下去。
虽然杜樽的一声吼没震住王雨鑫,却是让其他人警醒,姜佛和班柏立刻就知道杜樽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们都是聪明人,开始看到杜樽表演就猜出了他打什么算盘。看着杜樽表演的真像,他俩看的还挺乐,可是听到了杜樽一声吼之后,他俩立刻知道要糟,因为王雨鑫眼看就要掺和到这里面来。
作为一个非专业的搅屎棍,王雨鑫是相当专业的,什么事一旦有他掺和,必然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所以杜樽刚吼完,姜佛和班柏就同时冲了出去,目标直指王雨鑫。二人不分先后的到达,出手如电,一前一后的封住王雨鑫咽喉周边的两个穴道,把王雨鑫说了半截的话硬生生堵住。姜佛同时说道:“你伤还没好,我俩助你疗伤。”说罢两人还真就盘膝而坐,守护在王雨鑫身边,手掌抵在王雨鑫的肩头,一副运功疗伤的样子。
可是王雨鑫狐疑的看着姜佛二人,想说话说不了,因为姜佛和班柏封住的穴道让他暂时成了哑巴。然而你想动却也动弹不得,姜佛二人一前一后虽然看似在疗伤,其实是以真气压制着王雨鑫,不让他动弹分毫。王雨鑫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他也不反抗,因为他知道这俩人不会伤害自己,只是他想不明白姜佛二人为什么不让自己动,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二人,却也得不到答案。
杜樽吼叫了一声,除了点醒了姜佛和班柏,还起到了一个作用,那就是震慑了秦栋。本来就被自身的惊惧包围着,秦栋的心防已然不稳,现在又被杜樽突然这么一喝,秦栋整个人猛然打了一个激灵,神智清醒之后,看着杜樽彷如看一个魔鬼。
其实杜樽也没做什么让人发指的事情,只是营造了一些恐怖的氛围,秦栋可以说是被自己的联想吓成这样的,所以说最可怕的就是自己吓自己了。
杜樽当然发现了秦栋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小手段已经成功,暗舒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的骂了王雨鑫几遍,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一脸的人畜无害,慢慢的踱到秦栋身边,他无时无刻不在给秦栋制造威压,而这些技巧都是从郭玲儿那学到的。
作为逼供的专家,郭玲儿当然对各种手段都极为精通,不过这种看家本领,郭玲儿可不会轻易外传。杜樽之所以会是因为郭玲儿教导王雨鑫的时候,他偷听到的,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可是以杜樽的聪明,从中悟出一些东西倒也不难,所以他现在的这些技巧可以说都是删减版的,而正宗的原版,他是无缘学到了。不过就是这盗版的技巧,也体现了足够的价值,至少秦栋已经上钩了。
“你……你要干什么?”看到杜樽笑嘻嘻的朝自己走来,秦栋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秦栋想要向后退去,离眼前这个笑面魔鬼远远的,但是他背后却是一棵树,所以他只能紧紧的贴在树上。方才他还是悠闲的靠在树上,现在却觉得这棵树生的太不是地方,前后发差巨大,相当的讽刺。
“我不干什么,就是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实话实说,免得受罪。”杜樽的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表情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
可是看在秦栋眼里却是另一番感觉,他现在已经将杜樽的额度无限最大化,他甚至觉得这个笑容阳光却一脸猥琐的男人,有可能下一刻就把自己生吃了。
“你……你……你……你别伤害我。”秦栋磕磕巴巴的说道,身体也不自禁的颤抖着。
“我为什么要伤害你,我的宗旨是对待朋友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像严冬一样的冷酷。”杜樽仿佛看不见秦栋害怕,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你要做朋友呢,还是敌人?”
感觉到杜樽的手掌搭在肩头,秦栋立刻就不抖了,整个人都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他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感觉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心中只想着,这个魔鬼不会把我抽成人干吧。
“你怎么不说话呢,要和我们做敌人吗,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杜樽不停的给秦栋施压。
秦栋一听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头转向杜樽,颤声道:“我……我不是敌人。”秦栋觉得自己转头的时候,脖颈都传来喀拉拉的响声。
“那就是要做我们的朋友了,就知道你很明智,那乖乖的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杜樽指着死了的护手刃,语气像是哄小孩,可是秦栋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他们要把……我们抓走。”秦栋看着趴在地上,到现在还一动不动的护手刃,战战兢兢的说着。
“为什么?”杜樽皱了皱眉,他还从没听过断刃除了杀人外还要抢人的。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秦栋怕杜樽不相信自己,重复了一遍。
杜樽看着秦栋,笑而不语,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怀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秦栋一看杜樽的样子,急切的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方才为什么不说实话?”杜樽问到了关键。
这次换做秦栋默然不语,可能是在权衡,有些话是否可以说出来。杜樽可不会等待秦栋思考太多,很多事情就怕想,一旦细琢磨就会生出很多变数,杜樽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变数,好不容易把秦栋唬住,他可不会给对方太多时间。
“对了,你刚刚见识过肝肠寸断,可惜没体验到,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种手法,我叫它心痒难搔。就是把人的手脚筋先挑断,然后用七寸长的透骨钉从人的心脏这个位置慢慢打进去,恰好扎在心脏上,都是后就会觉得心头发痒,想挠也挠不到。到时候让你试试,特别刺激。”杜樽说着语气还带着兴奋,仿佛在说着特别好玩的事情,加紧恐吓秦栋。
秦栋听着毛骨悚然,他觉得用魔鬼这个词都无法形容面前这个人,这个人完全就是变态。秦栋想要反抗,可是他却有心无力,他知道自己远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我和师……师兄们一……一起出来,那个,那个什么……”秦栋语无伦次的说着,看得出内心很恐惧。
“慢慢说,兄弟,不要急。”杜樽拍了拍秦栋的后背,一丝真气透了过去,帮助秦栋平稳心神,他还真怕秦栋会吓疯掉。
真气入体,秦栋果然好了许多,说话明显利索了:“我和师兄去……去执行师门任务,不巧碰到了断刃的人,这才发生了战斗,之后的事,你们……你们就都知道了。”
“你刚才不说实话是忌讳师门任务被外人知晓吧。”杜樽非常善解人意的问道。
秦栋一脸的得遇知音的表情,连连点头。
“嗯,很好,你的心态不错。”杜樽说着站了起来,笑容灿烂,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栋,脸色忽变,厉声喝道,“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