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二十年前的三国是个什么状况呢?
三国之间绝少通商,这稀缺的东西价格都极高。便是有走私的人,一经查实,要付出的代价更是不小。故而这物价都很高。
便是最是富饶的祁东,在某些事情上边也被其他的两国牵制。
“如今那日子也没有现在太平。”欧阳修洛叹了声,“举国大旱,或是水灾,三国全是民不聊生,各种状况层出不穷。”
“这上上下下,几乎是每一个国家,都有些不太顺心的事情发生。这突然有个流言出来,大家这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想法的。”欧阳修洛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三国都对当年那段日子讳莫如深。但是总有些渠道能够知道的。这沈家,在当年战争之后从此销声匿迹。应该是已经彻底没了。”
淮城沈家。在如今或许鲜少有人听说过,但是放在那三十年前,却又是另外一幅场景了。
沈家巨富,又乐善好施,在淮城名声极好。淮城那些年,几乎是年年风调雨顺,即便是在周围府城都颗粒歉收的情况下,这淮城也依旧是能够得到不错的收成。
这样的情况,仿佛是有上天庇佑一般。难免会引人注目。
尤其是这沈家是淮城的最大的地主,那就更是跟个靶子似的了。到了这种时候,别人往往在想,为什么是沈家,为什么是沈家的地界会出这样的好事呢?
这风口浪尖的时候,沈家被盯上,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当年那么多流言蜚语,总结到一起,便是这得了沈家,便能够福星降世,一切都能够风调雨顺,逢凶化吉了。
就跟今日抽到的那上上签似的。那就是天大的福星了。
要说这淮城的位置也是格外尴尬,正是在这三国交界之处,三国对此丝毫不让,倒是直接给打了起来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是各自有各自的说法。
欧阳修洛这了解的不多,把这该说的说完之后,倒是留下时间让狄青羽自己一个人静静思考事情了。
狄青羽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慢吞吞的摇摇头:“我懒得管这档子事情了,母妃从来没有说过原来的情况,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母妃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去提。沈家的事情,和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突然听上去或许会觉得沈家还挺可怜的,可是仔细想想,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母妃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事情,甚至都连家中父母都压根没提到过,那她何必在这边刨根问底,一定要闹个明白呢。
若是到时候惹了母妃的不快,那不是惨了么?再说了,沈家的事情牵扯的都是上层的事情,她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抗衡了。
这换个方面说,不是还有一半的几率不是么。如果不是,那自然是组好不过了。
“我们如今自己身上都一堆事情,如何还能够管得着这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啊。”欧阳修洛摇摇头,显然是明白狄青羽的意思的,“你心里有个底就好,到时候先生便是再来找你,我给你挡着。咱们藏在心里,先生总是得回去的,就当这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嗯。”狄青羽点点头,不得不说,欧阳修洛的想法和她的想法真的很一致了。
这多一事,真的不如少一事。
“到时候你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说我不愿意让你查下去的。”欧阳修洛捏了捏狄青羽的手,目光很是温和。
“是么?”狄青羽抬头看向欧阳修洛,“你也不怕你那先生发现你是亲王殿下,然后和你闹起来?这若是闹起来的话,怕是不是什么小事了吧?”
“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欧阳修洛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无奈来。
他听到狄青羽说那话,就知道估计自己这身份要曝光了。
“怎么会!”狄青羽一愣,“我这听到林柔易那声音,就一把将他给拖了出去,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有机会……”
“他难道不会问林柔易么?”欧阳修洛刮刮狄青羽的鼻子,“平日里边不是挺聪明的么?今日怎么就傻成了这样了?”
“我看他还答应得挺好,不会问呢,怎么会呢。”狄青羽脸上有些费解,“他会是这样的人么?”
“他是我的先生。”欧阳修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倒是笑了一声,“他是林家出身,便是有时候看上去似乎是挺好糊弄的人,但是总有自己的那点算计在的。”
林柔易今日的事情闹得不小,林先生无论如何都会问的。便是不问,也会有别的渠道知道的。
“他答应你答应得那么好,兴许是怕你担心吧。”欧阳修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倒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倒是挺关心你的。”
“咦”狄青羽听到这话忍不住抖了抖,脸上划过一丝嫌弃来,“肉麻。”
她可一点都不想要那林先生的关心好不好,就不能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么?
“哪里肉麻了?”欧阳修洛顿时就笑了起来,摇了摇狄青羽,“多个长辈疼爱总是好的。”
这林先生对他那旧友怀念得很,这爱屋及乌能够对狄青羽好些总是好的。
欧阳修洛脑子里边突然多了些念头,可是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他这一时间也没能够抓住,只能够等到后边再好好考虑考虑了。
狄青羽可不知道欧阳修洛的考量,他们俩人偷偷说了会闲话,分析了下苏粟和萱草那档子事情究竟能不能成,这时间倒是过得快得很了。
一时间,屋内倒是出奇的静谧和安宁。
狄青羽稍稍与欧阳修洛说了一会话,就觉得眼皮子沉了些。
等到欧阳修洛想好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低头,就看见狄青羽那睡得憨熟的脸来。
欧阳修洛失笑,抱着狄青羽到了床上。
狄青羽这刚刚挨到床上,就翻了个身,直接滚到里边睡觉去了。
欧阳修洛定定看了狄青羽一会,伸手给她盖上了被子。
正在这时,门轻轻的被敲响了,很快,苏粟的声音压低了些传了进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