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狄青羽去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地下的话,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跑到什么人的房间里边来了。
这个床真的不小,上边的床幔因为时间已经有些褪色了,但是仍旧可以看出这曾经的图案是多么的华丽美好。
欧阳修洛也呻吟了一声,算是喘过气来了。
他掉下来的时候挡了一下,给那余先生缓解了些力道,自己倒是摔得够呛。
也是奇怪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来这地方,怎么感觉倒霉的总是自己?不仅是刚才被水淋了也就罢了,现在给摔了下来,还要当垫背的。自己也实在是太惨了些。
欧阳修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开,就发现了些不对劲来了。
这个地方,是床上?
“醒了?”狄青羽正背对着欧阳修洛研究那床幔上边究竟是绣着什么东西呢,听到后边有些响动,头也不回的问道。
“嗯,醒了。”欧阳修洛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龙凤呈祥,这是成亲的床榻。”狄青羽算是看清楚绣的玩意了,登时心情有些复杂。
龙凤呈祥?
欧阳修洛一怔,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这龙与凤都是皇室象征,寻常人家成亲虽然会绣龙与凤,但是也不敢把这龙绣全,会少些爪子一类的。凤更是不敢绣个完整的,或许会用祥云遮住一半身子,之类种种,都是为了避讳。
欧阳修洛直起身子,看向边上的床幔,瞳孔微微一缩。
这分明是完整的龙与凤!这个样子的床幔,只有在那帝后成亲的时候才会用上!
他伸手碰了碰,发现这绣工极为华丽,非但如此,更是用金线绣成的,这龙凤的眼睛,更是用红色宝石镶嵌在上边。
整个帐子,真的是造价不菲。
难不成,还真掉进了什么帝后的寝陵?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狄青羽发现这欧阳修洛呼吸有些不稳,不由得好奇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这男人不但呼吸不稳,这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了。
她疑惑的皱皱眉,勉强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欧阳修洛张张嘴,还是忍住了把事情说出来的欲望。
狄青羽深深的看了这人一眼,这看上去,可真不像是什么无事的样子啊。若是狄青羽还有原来的记忆,说不定就能够明白这男人究竟为什么神情会如此的古怪了。
但是可惜了,现在狄青羽那可怜的脑子里边还真没多少记忆。
不过她也没多少好奇,在看完这床幔之后,终于没了兴趣,伸手就要去掀床幔,还是赶紧出去吧。
欧阳修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等等,我们一起。”
“为什么?不过是掀开而已。”狄青羽眼神有些古怪。
“从一开始,就可以发现,能够进来这地方,必须是两个人协作才可以。”欧阳修洛定了定神,缓声道,“现在躺在这床上,又是这般新婚夫妻的装饰,想来应当是有些不同的。”
夫妻?狄青羽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了些。
说真的,她可真不想和这个男人当什么夫妻啊。就冲自己这张蜡黄的脸,想想都觉得有些违和好不好。
“你确定?”狄青羽顿了顿,开口道。
“事急从权。”欧阳修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缓声道,“当然了,这也只是个代称罢了,只希望我们在这里边会共同行动才是。”
要欧阳修洛说,他也不愿意把这余先生当自己的妻子好不好。
这余先生的年纪怕是比自己还大。
欧阳修洛想到那种可能,嘴角抽了抽赶紧转移了视线:“好了,我们先把这床幔掀起来吧。”
狄青羽点点头,拉住了一边的帘子。欧阳修洛拉住了另外一边,两人对视一眼,猛地掀开了床幔。
这床幔一掀,外边的景象很快就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了。
这果真是什么成亲的喜房的,里边的装饰无一不透露着喜庆的气息。
甚至边上的龙凤烛旁边还放着个火折子,随时等着点上呢。
狄青羽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默默的缩了回去:“就是一间没有门的喜房。”
没错。确实没有门,窗户都是拿那厚厚帆布给糊住了。只有一些悬挂在房梁上的夜明珠在散发这盈盈的光华。
这么一看,总觉得这里边虽然亮堂,但是也透露出一丝诡异来了。
“现在是应该如何?”狄青羽看向欧阳修洛,见他目光专注,不禁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待这么久的,总得出去的。”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欧阳修洛皱皱眉,“这里边是不是有一些仪式?”
“就像刚才我们在图腾上边的血,就类似于成亲礼一般。那么现在这般,是不是就是入洞房了?那么之后又会是什么呢?”欧阳修洛慢慢的分析道。
“入洞房?”狄青羽嘴角抽了抽,往后微微一缩,“你确定?”
欧阳修洛一愣,看见狄青羽那提防的样子,不禁苦笑一声:“余先生,我心中已有恋慕的女子。也不好这龙阳之道。”
不知道为什么,狄青羽听到这话应该是放轻松些的,但是突然就有些生气了:“既然是有了恋慕的女子,为何还要只身犯险?也要为她考虑一二才是。”
她这话一说完,突然觉得失言,又抿住了自己的唇,不再开口说话了。
欧阳修洛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低一笑:“我心悦于她,但是奈何还是少了些底气,故而这次才会过来犯险,只希望取得些筹码。让我与她的未来更加畅达些。”
是么?
狄青羽看了欧阳修洛半晌,眼神动了动,最后还是摇摇头:“随你怎么说,我先下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狄青羽在看到这欧阳修洛眼神的瞬间,突然就觉得有些心慌起来了。心里更是浮现出一丝微微的羡慕来。
真羡慕那个被如此爱着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