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网上找了一圈,仍不得要领。
丛正却忽然跟她打来电话,语气闷闷:“茉茉姐,我,有点急事,今天就不过来了。”
“什么事呀?”
“嗯?就是,那个,家里事。”
“要不要紧?你在家吗?”周茉关切追问:“是玲姨诸叔有什么事吗?我要不要过来一趟?”
“不用不用。他们,不是,那个,总之,今天我就不来了。你早点休息。”
周茉疑:“到底什么事呀?你说话怎么支支吾吾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啥大事,反正小事,有点急,可能会花费一点时间……”丛正死活不肯详说,随后就匆匆:“那就这样喽,我先挂了,拜拜。”
“哎……”周茉都愣了,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讶异:“敢挂我电话?翅膀硬了是吧?”
周莉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姐,这就是你放任不管的后果。看吧……”
“你看你的爱豆去。”周茉白她一眼,再打过去,却是关机状态。
好吧,也许真有什么了不得大事,丛正还关机了,也许是怕她担心吧?竟然如此,那就不关心喽,反正她相信没有什么事是丛正解决不了的。
嗲妹差不多十点钟才回,喝的有点醉,兴致还蛮高:“老乡聚会,怎么能不喝酒呢?我也没喝多少?就几杯红酒,一杯白酒,还有几听饮料……嗝~”打个了长长的饱嗝,一股酒味。
周茉皱眉问:“喝成这样,谁送你回来的?”
“我自己打车回来的呀。”嗲妹稀奇:“我又没醉,为什么让别人送?”
“没醉?那你摇晃什么?”
嗲妹切一声笑:“我晃了吗?我稳得很呢。”
“是吗?那你走两步。走直线哈。”周茉故意激将她。
嗲妹当真就开始走直线,没怎么对准但也没歪的很厉害,自己挺得意的:“怎么样?我就说我没喝醉吧?”
“是是,你是千杯不醉女中酒王行了吗?快去洗洗吧,一股怪味。”
嗲妹笑嘻嘻洗漱去了。
周茉去锁好门叮嘱还在看电视的周莉:“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姐,我知道。”
周茉回到卧室,侯荣的电话来了,第一句就莫名其妙:“茉茉,你知道了吗?”
“什么?我知道什么了?”
侯荣哦了一声:“没人通知你是吧?那你也没工作群吗?”
“没看。我都打算睡觉了,不想再刷手机了。”
“唉,那我跟你说吧,那个周庭出事了。”
“谁?”
“周庭呀。”
周茉立马悟过来:“哦,她呀。她出什么事了?”
侯荣严肃:“她,住院了。”
“啊?怎么啦?”
“就刚刚,我听别的同事说,她在出租屋洗澡,然后热水器露电还是怎么着,反正她就出事了,还是浴室的水一直没关,楼下邻居跑上来理论,才发现不对劲这才报的警。”
周茉呆滞了几秒:“啊?”
“嗯。我也不知详情,总之现在救护车送到医院,可能没性命危机吧?不过群里几个同事说要帮忙捐款什么的?你要不要参与一份呀?”
周茉慢慢回过神来,答非所问:“侯哥,我问一下哈,那个周庭她住在哪里?小区叫什么名字?”
侯荣回忆了下:“我好像在群里看到有同事提了一嘴,你等下,我翻一翻……哦,对是某某某。就是比较离市区很远啦,老破小,还不如你们桂元苑呢。”
周茉牙缝里冷嘶声:“某某某……”那就不是刚刚晚间新闻报道出事故的小区吗?
所以,刚才电视台报道的那位事故受害者,是周庭?
好吧,是意外了点但也在情理之中。
老破小的房子,加上冬天热水器本来就是高频时段,迟早出事,这一节可以略过不深究。
那么,关键问题来了:周莉看到的那个围观帅哥是不是丛正?
如果是,他为什么出现在周庭的小区?
他跟周庭出事有直接关系吗?
脑子有点乱,周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捋了捋思路,心里浮起一个大大问号:该不会这就是丛正以牙还牙的流程吧?
该不会因为周庭跟维维安狼狈为奸总是针对她,所以丛正制定的还击措施就是这么直白粗暴又简单?
看起来郊果不错,没出人命,在违法的边缘徘徊,丛正似乎也兑现了承诺。
“……茉茉,茉茉,你在听吗?喂喂喂,你怎么啦?怎么没声了?断线啦?”侯荣还在吱哇,自言自语中挂掉了电话。
这还没完,他又发来一条微信:‘茉茉,你到底要不要捐款呀?我刚才看到了工作群,周扒皮都现身了,而且很积极的带头捐款,还说同事之间就要互帮互助,说什么周庭在北市孤零零的,唯一好朋友维维安也在医院,怪惨一女的,让我们都献出一点爱心,让周庭不为医药费烦恼……’
周茉看到了,装傻。
她不想把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捐给周庭,这不是拖丛正后腿吗?
不过总这么装傻也没办法,明天去上班,说不定公司里总有那么几个吃饱撑着的同事会来点名让她献爱心呢?
“莉莉,咱们老家有没有亲戚最近生老病死有点麻烦需要用钱的?”周茉想到一个主意了。
周莉古怪:“姐,你说什么呢?”
“你别管,有没有嘛?”
“嗯?”周莉支着下巴想了一阵:“好像有呀。表舅家,那个她媳妇前阵子出车祸了,对方还跑了,现在没找着,医院费没着落呢,上次还到咱们家借了一笔钱,还有表姑家,那个表弟赌钱输的只差没把人抵押进去了……”
“赌钱的不算。行,那就表舅家吧。”周茉暗暗点头。
“姐,你问这个干嘛?”
“哦,我们公司有旧同事出了点状况,在医院住着呢,然后我们老板提议大伙献爱心捐款,我不想捐,打算用老家亲戚躲风头。”
周莉乐了:“姐,你至于吗?捐就捐呗。几十块意思一下就行了呗。”
周茉摆着冷漠脸:“那是你姐我的冤家对头,我为什么要献爱心给她呀?我不放鞭炮庆贺她出事就算厚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