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君有点拿腔拿调，反正她的真实个性在周茉面前早就露出原形了，低头欣赏自己的指甲油，慢条斯理问：“说说看？”
周茉很想翻白眼了，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客户，还是第一个签长约的客户，不得不扯个假笑，冲着侯荣：“侯哥，你口才好，你来说。”
“哦。”侯荣一怔，他也有得到‘口才好’评价的时候？
“栗小姐，这个文案大致内容是这样的……”侯荣没有跑题，言简意骇利落的点出‘更衣室偷拍’这个主题，成功吸引了栗海君的全部注意力。
听完后，栗海君好半天缓过神，目光复杂看着周茉：“周小姐思路真清奇啊。”
“谢谢。”周茉就当她在夸奖了，不咸不淡：“栗小姐觉得怎么样？”
“不错，挺别致的。就是操作上，具体怎么弄呢？总不能……”栗海君在顾虑什么，周茉和侯荣都知道。
他们解释：“不会是真正的偷拍，也不可能允许真正的狗仔记者或者变态拿到栗小姐你的更衣照。照片可以由栗小姐提供，然后做一点模糊处理，最重要的是达到宣传的目的。”
栗小姐挑挑眉：“由我来提供偷拍照？这……”
“这样，你的团队可以把握尺度。你可以提供自己满意的尺度，比如更衣的时候，其实里头有穿小背心的，还可以只有一侧后背图片，重点放在偷拍，而不是暴露照片上。这样说，栗小姐明白吗？”
栗海君好歹是海归，智商不低，马上就悟到了：“哦，我懂了。”
“那么，栗小姐还有什么意见和问题？可以一并提出，我们好及时修正，以便呈现出最完美的效果。”
栗海君竖了竖手掌：“稍等。”
她还有经纪人和团队，需要商量一个。
新人一个，正在冒尖的关键时刻，不能一步错，就全盘皆毁了。
一个小时后，栗海君满面春风跟侯荣周茉说：“通过。”
“那具体操作时间段，栗小姐希望在饮料广告投放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栗海君还解释：“如果这条宣广在饮料广告之后曝出来，会有人为刻意的嫌疑。好像在蹭饮料品牌的热度似的？而且我们也不想压过饮料广告的曝光度。在之前曝出来，说不定还能为这条广告提前做宣传呢。我相信广告商会希望达到双赢的效果。”
姜还是老的辣。
为什么栗海君年纪轻轻就这么有主见这么深谋远虑呢？
周茉都想当面给她竖大拇指了：想的太周到全面了，不但宣传了自己，还讨好了广告商。
只怕以后她的广告邀约会源源不断吧？
侯荣双手一击，赞叹：“栗小姐，你真是考虑的面面俱到呀。哎妈呀，我怎么就没想这么多呢？”
周茉面无表情，保持着高冷。
她的态度是生硬了点，可栗海君不计较。
作为一个供献了这么个精彩营销文案的人，她是可以包容对方的骄横的。
“最好是这两天就开始宣传一波。”栗海君直接定时间。
“就这两天吗？会不会有点赶……”侯荣还打算回去好好精分细化这个营销内容呢。
栗海君却意味不明的笑：“不会。时间点刚好。试想，如果有偷拍变态拍到新出道女艺人更衣照，会捂着不曝出来吗？”
“呃？这个，我就不知道啦。”侯荣实话：“我也不是变态呀。”
“呵呵。我的团队会挑几照适合登出来看更衣照传到你们的邮箱。”
“好的。”
“嗯……”栗海君托着下巴，侧头乜视着周茉：“你……”
周茉堆起虚笑：“栗小姐放心。我是个敬业的人，我也是个有职业操守并且公私分明的人。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跟我们老板提一声换人。”
“不，周小姐误会了。”栗海君嗤的笑了：“我只是觉得，你，让我刮目相看。”
“哦，谢谢。”周茉收起无形的刺，轻松颔首。
栗海君好像在做出什么弥补似的，大方：“中午了，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
侯荣惊喜：“栗小姐，你你请客呀？”
“是呀。”栗海君指指外头大太阳：“难不成你们还要赶回公司吃食堂？”
“对呀。”侯荣叹气：“食堂的饭菜是难吃了点，但量大管饱且便宜呀。对吧茉茉？”
周茉敷衍：“嗯。”看着栗海君：“栗小姐请客，当然是东道主作主喽。”
想了想，栗海君就随意：“那就西餐厅吧？”
“好呀。”侯荣不挑，高兴：“我知道有一家网红西餐厅，西西说不错。不如去那家吗？”
栗海君好奇：“西西是……”
“是我女朋友。她们公司有次聚餐选在那家，据说味道很正宗，牛排是进口的，大厨也是国外名厨什么的，还拍了照发朋友圈……”说着侯荣就要翻朋友圈了。
“行，就这家吧。”栗海君果断：“稍等，我换件衣服，一块过去。”
“好，你慢慢换。”
空间只剩侯荣和周茉，两人对视一眼。
“茉茉，其实栗小姐人不错的对吧？”侯荣笑嘻嘻开口。
周茉瞅瞅门口，又环顾室内，可不敢乱说话了，万一被当场抓包怎么办？
“嗯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随意的应付。
“看看人家，多大度，还请咱们吃网红餐厅。你就别总摆着一副债主脸了行不行？”
周茉搓搓脸，困惑：“我哪有摆债主脸？我天生高冷。”
“切，面瘫就面瘫，非得说成高冷。”
“侯哥，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这张面瘫脸，如今叫高级脸。在各大国际时装周上最受欢迎的模特脸。”
侯荣当场要晕到了：“还还高级脸？真他x的会拽词。糊弄鬼呢？”
周茉翻着白眼：“反正糊弄了不少人。只要长的奇形怪状的一律统称高级脸。”
“这都什么审美呀？畸形了吧？”
“因为这个世道不能再说别人长的丑了。可又不能昧着良心称鞋拔子脸长的美吧？就发明了一个词‘高级脸’。现在已经流行开来了。”
侯荣表示：“受教了。”然后喜滋滋摸脸：“这么说，我也是高级脸喽。”
周茉呆滞少许，支吾：“你，你是……呃，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