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一遍。”
暗卫应声:“是。”
钟眠并没有逛多长时间。
因为秦夜找来了。
“地上全都是积水,小朋友还出来做什么?”眉心微紧,秦夜伸手提起钟眠被污水沾湿的袍摆:“鞋子有没有湿?”
钟眠看了他一眼。
旋即乖乖地摇摇头。
“不管湿没湿,还是先回县令府好了。”眉心依旧拧着,秦夜轻声开口:“小朋友是不是太无聊了?那哥哥还是留在府里陪你玩吧?”
钟眠看向他:“不用。”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是先把事情处理好吧。”
虽然皇叔说的有道理——
她不该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秦夜他们去做。
但是很莫名
就是十分信任他。
算了,顺其自然好了。
“那些事情,燕大人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好。”秦夜对此倒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对于哥哥来说,有关小朋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堪堪跟过来的燕回:“”
他是不是还得谢谢南屿太子对他的信任?
钟眠:“”
“水灾之事的处理,也是与孤有关的。”瞥见燕回冷漠的面容,钟眠莫名地有点尴尬,她轻咳一声,语气平静道:“你还是,先把这件事处理好吧。”
“小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
微微抿了抿唇,秦夜语气含笑地开口:“不过,哥哥还是先送小朋友回县令府吧。”
钟眠愣了愣,旋即眉心一拧,淡淡道:“孤不需要”
“抱的话,小朋友估计是不会同意的。”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朋友被污水沾湿的袍摆,秦夜勾了勾唇角,轻声开口:“那,哥哥背你吧。”
钟眠:“”
她张了张唇,想说不需要。
她身边的秦夜却是已经撩起袍摆,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钟眠:“”
趴上去不是,不趴上去就也不是。
眉心微微收紧,钟眠盯着秦夜的后背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趴了上去。
秦夜勾了勾唇角。
精致的眉眼间全是怎么都掩不住笑意,然后他把小朋友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
燕回自然依旧是那副面瘫脸的表情。
风微也是皱了皱眉,然后他唇瓣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顿了一会儿之后,又闭上了嘴。
至于其他百姓。
他们忙得很,所以对于这一幕只是瞟了一眼,便匆匆别开目光去做事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歪。
“小朋友到了县令府,记得换衣服和鞋子。”秦夜勾着唇道:“如果实在无聊,就吃糖吧。”
糖?
眉心拧得更紧了,钟眠面无表情地小声道:“孤没糖了。”
她的糖一向吃的很快。
不过万幸的是,她的牙迄今为止还没有出什么事。
说到糖
“西疆太子拿了孤的糖罐,到现在都还没有还回来。”提起这件事,钟眠至今都还是怨气满满:“糖罐里的糖,还有好多呢”
“糖吃多了,真的不好。”
秦夜有点哭笑不得道:“不过小朋友想吃哥哥还是会给的。”
毕竟小朋友的要求
太难拒绝。
他会舍不得。
“给孤,是你自己说的。”唇角微微抿出一个满意的弧度,钟眠小声地凑到他耳边开口:“孤没有问你要,也没有威胁和要求你。”
“嗯,小朋友没有问哥哥要,是哥哥自己要给的。”
脚步微微一顿,秦夜的面色变化了一瞬,却很快,又重新扬起唇角,嗓音含笑地开口:
“是哥哥”
“自愿的。”
钟眠注意到了秦夜一瞬间表情的变化,但是她没有多想,也没有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她现在满心都想着
又有糖可以吃了。
回了县令府,钟眠便迅速地回了房间。
因为她要换衣服和鞋子。
但是
才刚刚推开房门,钟眠整个人瞬间紧绷了起来。
“谁?!!”
眸光顿时冷了下来,钟眠猛地抬眸看向床边。
不出所料。
修长的身影立在床边,他的全身都隐藏在兜帽和黑袍之中。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
钟眠眉心一紧:“西疆太子?”
“是我。”青年的声音里带着十分细微的笑意:“你认出来了?”
有什么认不认得出的?
钟眠只是觉得,除了西疆太子之外,也不会再有人这幅打扮出现在她房间里了。
“我把糖罐还给你。”
钟眠不说话,青年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默认了,所以他嗓音里的笑意明显了几分:“你别再吃南屿太子的糖了你可以吃我的。”
说着,他抬手把糖罐从袖口拿出来。
钟眠看向他的手。
他很谨慎。
不仅全身都包裹地严严实实,就连手上,都带着一副很轻薄的手套。
“你这样出现在这里,不怕孤看出来你的身份么?”嘴上一边说着,钟眠一边却是很淡定地去拿他手上的糖罐。
“看的出来,那是你的本事。”
容貌尽数隐藏在兜帽下,青年轻笑着开口:“被你看出来,那便是我没本事了。”
钟眠:“”
说来说去那不就是她没本事了么?
“刚刚”青年可不知道钟眠的内心在想什么,他的嗓音沉了沉,却依旧带着笑:“是南屿太子背你回来的?”
钟眠抬眸看向他。
她自然看不出什么的。
但莫名的,就是感觉眼前的人情绪似乎有点不对。
“是。”钟眠也没有隐瞒,她歪了歪脑袋,继续盯着他看:“孤还是想不明白你曾经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青年道:“自己想。”
自己想。
她要是能想的出来,她还会问他么?
不免有些气闷,钟眠抿抿唇,语气漠然地开口:“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同孤见面么?”
“那天没有做好准备,怕被你看出来。”青年很是诚实道:“今天突然就很想看看你所以,我做好了准备就过来了。”
想见她?
钟眠捏紧手中的糖罐,不解地抬眸:“为什么?”
她有什么好见的?
“因为很久没有见过了。”青年微微低头,兜帽也随之低下:“已经好几天没了。”
好几天?
钟眠想了想。
的确是好几天了。
从那次她和他谈到前世开始,他就没有再来找过她。
“以后你想吃什么,都告诉我,不要再吃南屿太子的。”青年抬了抬手,似乎想去摸她的脑袋,却又顿了顿,旋即放下: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