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西疆太子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理解错小朋友意思的秦夜:“”
有点尴尬。
不过好在他脸皮一向厚,所以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笑:“小朋友怎么就确定,西疆太子还有第二个身份呢?”
钟眠轻瞥他一眼。
旋即语气淡淡道:“直觉。”
好一个直觉。
精致的眉眼间染了笑,秦夜轻笑道:“直觉啊?那可真巧,哥哥也有这样的直觉。”
“所以,你认为会是谁?”
钟眠这下子也掌握了他们的技能,很自然地把秦夜的那句“那可真巧”给过滤掉了。
闻言,秦夜抿了抿唇。
会是谁?
西疆太子是特殊人物。
而秦婳说北陵五皇子钟泽也是特殊人物。
会是他么?
秦夜不敢太过于断定。
毕竟也有可能,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不过
“哥哥认为概率最大的,自然是小朋友那位五皇兄。”秦夜勾了勾唇:“但概率最大,并不代表着绝对的可能。”
闻言,钟眠没有说话。
昨夜她与西疆太子谈话,他的声音与五皇兄,还有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相同。
但仅仅是声音不同,并不能说明什么。
“五皇兄的概率,的确大。”
抬眸看向天空,钟眠嗓音平静道:“孤,也这么觉得。”
但是,仅仅只是觉得。
“小朋友问了哥哥诸多问题,那哥哥也要问小朋友一个问题。”眸中笑意潋滟,秦夜轻声开口:“秦小郡主口中的,特殊人物,到底”
“特殊在何处?”
闻言,钟眠的身形顿时一僵。
特殊在何处?
无疑是特殊在那所谓的,两世记忆罢了。
但是这话
她抬眸看向秦夜。
能对他说么?
“小朋友即便不说,哥哥其实也能猜得到”伸手牵住小朋友的手,秦夜轻声开口:“比如刚刚,小朋友在听完哥哥说的梦之后没有任何惊讶,而且更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波动说明,你知道这个梦,或者说这件事。”
钟眠:“”
“小朋友那次喝醉了酒哥哥问你为什么喜欢吃糖你却回了哥哥八个字。”秦夜顿了顿,继续开口:
“生活太苦,唯有糖甜。”
钟眠:“”
“生活太苦”忍不住轻笑一声,秦夜漫不经心道:“哥哥记得,北陵坊间传闻,帝后不和,太子却受宠小朋友的受宠程度九州人尽皆知那么”
“你的苦,从何而来?”
钟眠:“”
“都说酒后吐真言既是真言那就是的的确确的事情或许是曾经发生过”秦夜轻笑着握紧小朋友的掌心:“亦或者可以说是”
“前世。”
前世。
拥有两世记忆。
这是秦夜唯一可以想出来的可能。
也唯有这一种可能,能把一切的事情都说得通——
生活太苦,唯有糖甜。
苦从何来?甜从何得?
这是唯一的可能。
而小朋友既然是拥有两世记忆的人,那么那些其他的特殊人物,想来也是如此了。
钟眠:“”
她没有反驳。
因为秦夜的语气太过于笃定,即便钟眠否认,他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
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秘密,估计都要被她给捅完了脸面,估计也被丢尽了。
所以
酒这东西,以后能不碰就绝对不要再碰了。
这是她的决心。
见小朋友没有反驳,秦夜勾了勾唇刚想说话。
余县令却是突然匆匆赶来。
“殿下!殿下!”
他的声音似乎很急促。
钟眠抬了抬眸,眉心微紧:“何事惊慌?”
“是军队!”
余县令表示自己怎么可能会不慌:“军队!有军队停在县令府门口了!”
军队?
钟眠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对面的秦夜。
秦夜:“”
他摇头。
表示那与他并无关系。
“何处的军队?”收回目光,钟眠面无表情地开口。
余县令一副快哭的表情:
“是是陵城的!”
陵城的军队?
钟眠和秦夜皆是一愣。
但很快,两人心里便有了底:想来此事
应该与秦小郡主有关。
“不必慌张。”钟眠嗓音平静地开口:“孤随你一道去看看好了。”
余县令等的就是这句话,自然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应下来:“是是是!微臣这就随殿下一同前往。”
半盏茶的功夫后。
县令府外。
“所以,诸位是奉陵城城主的命令,前来援助我北陵的?”钟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支整齐的军队。
“是。”
这支军队领头的人钟眠也不陌生,因为他正是前日来给钟眠送物资的那位青年:“属下燕回,奉城主的,也是夫人的命令来助北陵殿下处理水灾之事。”
夫人
他口中的夫人不会是指
神色顿了顿,钟眠面无表情地开口:“孤便在此多谢城主好意了不过处理水灾之事并非儿戏,敢问诸位该如何助孤?”
燕回问:“北陵殿下想要属下们如何相助?”
钟眠抿了抿唇,正准备说话。
秦夜却是先一步接了上去:“想要你们如何相助是一回事但前提是你们,又会什么?”
会什么?
燕回面色漠然,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除了生育,大多都会。”
大多都会。
除了,生育。
余县令在一旁睁大了眼睛。
钟眠:“”
秦夜:“”
这个回答还真是
“燕大人所言‘都会’的意思”唇边染了丝笑,秦夜漫不经心道:“是什么?”
“属下所带领的这支军队,每个人都会一样当做才艺的存在。”燕回语调平静:“有人会做饭,有人会种菜,有人会整治水患总之,每个人会一点所以,属下才说,除了生育,大多都会。”
钟眠:“”
秦夜:“”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至少他们是无法反驳的。
“既然都会”微微抿唇,钟眠看了眼燕回那张冷冰冰的面容,旋即开口:“那燕大人就自行安排诸位到不同的地方去帮忙吧。”
燕回依旧冷漠脸:“是。”
但是他没下去,而是递了一张纸条过来:“夫人给殿下的。”
秦婳给的?
钟眠接过。
纸条上的字很好看,却全然不符合秦婳的模样气质——张扬且跋扈,丝毫不受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去无踪。
纸条上写了一行字:
四日后暴雨,陵城军队可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