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觉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立即释放神识在演播厅里探查。
两个穿着并不讲究,却在晚间的演播厅里,头上依然戴着遮阳帽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从这两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他立即确定这是两个和尚。
可惜,不是他要找的和尚。他能感应到这两个和尚都是武修,而且功力都很深厚,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功力更强。
宁珂收回了玉坠,他已顾不上询问京城宁家的事了。只是随口的答道:“这个我知道。”
“恭喜两位了,看着这么不起眼的一块玉佩,竟值二十万啊!”女主持人满面春风,笑容可掬,仿佛玉佩也有她的份似的。
宁珂老舅还在懵圈,宁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值钱的东西?!若是另一块玉佩没有裂纹的话,那就是一百万啊!
“你这个败家精!整天的喜欢瞎捣鼓,那一块玉佩是不是你给捣鼓裂的?……唉,我那苦命的老姊。”
老舅依然痛惜那一块出现了许多细密裂纹的玉佩,一个劲的埋怨宁珂。
宁珂苦笑一下,心里暗忖:“若不是那块玉佩,我的命可能就没了!再值钱也没用......”
他又不能跟老舅说实话,只能向着老舅傻笑着说:“我叫你来鉴宝,你还不乐意呢?要是不来鉴定一下,另一块玉佩怕是也被我弄坏了呢。”
“你这个败家精!……”老舅伸手做出欲打人的模样,实际上他可舍不得打这个外甥子。
“二位,玉佩虽是小帅哥的,但他是未成年人。要想上珍宝台出手,还得老娘舅做主……”
宁珂早就知道十二岁就有民事能力了,社会课上老师说过,他并不想辩驳女主持人的话。他知道老舅爱钱,对着老舅狡黠的说:“老娘舅,你看着办。不卖,咱就回家;若卖了,就有你一半的钱,按我们临来时说的办。”
“不卖!”老舅异常坚决地说,“没法卖啊。一块好玉佩只值二十万,两个却值一百万,哪有这样的道理呀?……现在,我们只有一块好玉佩,怎么卖?谁愿意出五十万呀!卖不到五十万,我们不是吃大亏了?珂伢子,回家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凑齐了两块我们才能卖。”
宁珂看看老舅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连他身旁的女主持人也跟着大笑,现场的几百名观众也是一片哄笑。
宁珂让老舅将两块玉佩都放到珍宝台上,至于卖与不卖,决定权还在自己。
宁珂现在根本不急着走,他要看看观众席上的那两个和尚究竟想干什么。
宁珂也不怕他们,这些年毕竟跟父亲学了武功。
他印象的父亲,整日忧心忡忡,为人木讷,话语极少。因腿有残疾,不能示范武术的招式,传授宁珂武功只凭口述武术要领,全由宁珂自己练习。
宁珂虽说习武多年,并没有真正的与其他习武之人切磋、过招,对当今武林门派所知甚少,更是不知道功夫层次是如何划分的。
自从服过仙女师父留下的丹丸,他感觉自己的功夫有了质的进步,他估摸这两个和尚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他凝神细听,两和尚微弱的对话声从观众席上传来。
“慧石师兄,这小子估计跨入黄级中期了,他浑身散发的气息太强。”
“怕是不止。”
“还能是黄级后期?!他才多大啊?......纵观整个武林、修炼界,三十岁入得黄级都数的过来。像慧石师兄你这样的天才武修,二十八岁入了黄级,三十有五才挤入黄级后期。他小小的年纪就能跨入黄级后期?!”
“怕是他已入了玄级!惠丈师弟,隐界的情况你知多少?”
被称为慧石师兄的和尚,心思重重地接着说道:“刚刚大屏幕显示了一下他脖子上挂着的月牙形玉坠,惠丈师弟你注意到了吗?…….那可是个‘宁’字!”
“京城宁家?!……不是说宁家的势力从不过江吗?若真是宁家的人,我们可不敢动他了。”师弟和尚有些悻悻。
“干嘛明着来?……那伉俪佩你不想要了?那可是天一真人亲手所制。听说九莲花寺最近得到了若干先人的宝贝,其中就有几枚伉俪佩,与这小子的玉佩会不会有干系?”
惠石和尚语气中透着诱惑又妒嫉。
“噢,噢……还是惠石师兄说的是。”
“先试着……”
“九莲花寺”宁珂记住了这个名字。他正在聚精会神的凝听,演播厅门外又传来一股比这俩和尚更强横的危险气息。
只见三个道士模样的人冲进演播厅来,也不管演播厅正在直播电视节目,只见其中一个道人进门就大声的高喊:
“伉俪佩是我龙虎山的传承,快快拿来!”
现场的几个保安,听见道士肆无忌惮地大喊大叫。立即向三个道士围了过来,想阻止道士上到鉴宝台。
哪知那几个道士的拳脚十分的厉害,三下两下就把几个保安打倒在地。
现场的专家、工作人员一时没弄清怎么回事。女主持人虽然年轻,处事却很老道,对着话筒说:“请工作人员立即关闭信号!并切入上期的节目......”
电视转播人员听到主持人的话,立即把现场播放的信号源切断,然后调入上一期的鉴宝视频。
此时的演播厅已是一片混乱。
有许多人挤到台前,拿出手机忙着拍摄,瞬间许多网络、媒体、抖音之类的就有了现场的画面。
道士正大闹演播厅呢,宁珂略一沉思,急忙对老舅说:“快去把玉佩拿回来”。
老舅两眼冒着急光,立即奔向珍宝台,伸手去拿玉佩。
宁珂知道整个演播厅到处都装有摄像头,他顾不了许多。
那块四维石对他太重要了!
他便悄然释放真气裹住珍宝台上的那块空冥石,并刻意震荡那里的空气,形成一股能量气旋隐匿着那块空冥石,在老舅拿玉佩时偷偷裹入老舅裤子后面的口袋中。
这一切做的是极其隐蔽,即使逐帧播放录像也看不出明显的痕迹。
老舅拿玉佩的动作是清晰可见的,而空冥石在真气气旋的包裹下,在珍宝台上已是模糊不清,飘至到老舅屁股口袋中,仅在电视屏幕上留下一缕延迟的图像虚影。
可以说,宁珂这一手比魔术师做的还要高明。
摄到空冥石,宁珂一阵狂喜!
加上感觉到这几个道士不好惹,远比那两个和尚厉害。见老舅拿回玉佩,乘着混乱,拉着老舅就往演播厅外冲去。
刚蹿出演播厅,奔到人流稀疏的后街,三个道士就追赶到了。
宁珂并不在乎道士,却担心老舅的安危。见老舅一路奔逃时,手上还紧紧的攥着玉佩,忙吩咐道“老娘舅,快把玉佩藏入口袋中。”
他见老舅把玉佩装在了口袋中,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玉佩在关键的时候能救人一命啊。
三道士越来越近,他用身体将老舅挡在了身后。
宁珂乜斜着眼,露出有点玩世的味道,冲着追赶到近前的道士喊道:“你们想打劫呀?!”嘴上的话音没落,一道风刃急速的划向逼的最近的道士。
只听到“啊呀”一声惨叫,那道士胸部被划出一道斜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小心!……这小子暗器了得。”受伤的道士往侧后一跳,退后了几米。
另两个道士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道士向着宁珂说道:
“小居士,别逼我等杀人。伉俪珮乃我龙虎山的传承,我们势在必得。你乖乖的交给我,且饶你不死。”
“玉佩是我家传的,凭什么说是你龙虎山的?!”
“凭什么?问得好!……世间的伉俪珮皆是我龙虎山天一老祖所制,凡伉俪珮都归属我龙虎山,我只是代表师门来收回宝物而已。”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宁珂气的想笑,天下竟有如此不讲理的人。
“天一老祖已死了两千年,他制作的物件还能算作你龙虎山的?”
“天一老祖没死,飞升天界去了。他的遗留就是我们龙虎山的……好了,废话少说,伉俪珮拿来,否则别怪我动粗。”
道士说着,一柄拂尘就向着宁珂扫了过来。
宁珂也想试试自身的功夫,将老舅推到一旁。凝聚一股真气,挥掌去接,肉掌与拂尘相接立时荡起一股能量气浪,四处散溢开来。
那道人被气浪震得一晃,急忙稳住身形,满脸露出诧异,睁圆了双眼,冲着另外两道士喊道:“齐风、齐雨与我联手……”
三道士皆使拂尘围着宁珂厮杀起来。
宁珂用真气裹着拳脚,以八极拳为招式与道士搏斗起来。你来我往,转眼就是十数回合。宁珂不仅防守有余,还略占上风,瞅空用风刃偷袭道士一下。
宁珂服过“体”字丹,皮袍肉厚,被拂尘击中只在表皮留下些红印,并无大碍。再看那三个道士,身上都是血口,衣服破烂,模样十分的狼狈。
虽然宁珂划出的风刃不至于要了道士的命,却也给道士造成不小的伤害。
若仅凭功力、拳法,宁珂本不是三个道人的对手,但宁珂发的风刃对道士来说太过诡异,凭空无物,不见踪影。当感觉到有剑气时,身上早就挨上了,真是防不胜防,躲不胜躲。
而眼前的少年,浑身像罩着金钟一般,虽是三道士联手,也没有占到便宜。
随着你来我往的交手,宁珂的内气消耗的几近枯竭。气海穴的气团只剩下青豆的大小,发出去的风刃威力也愈来愈弱。
宁珂正思忖着办法时,却见老舅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根棍棒,赶到一道士跟前举棒就打。
那道士本是修武之人,六识灵敏,身法敏捷,身形一闪早就躲过棍棒,顺腿一脚踢在老舅的腰侧上。
老舅一声闷哼,斜躺着飞出了十米开外,“扑通”一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