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府后院,凉风习习,又是一大片茂盛的竹林,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来,杂草都有半人深了。
“不是说管家找我么?人呢?”叶凌无辜带着恐惧,有些戏精的往后退,可怜的靠在荒废的墙上,顺便摆出一副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的小白兔模样。
“是本姑娘找你!”竹林后面走出来一个同样身穿水绿色罗裙的侍女,只是看起来就不一般,浓妆艳抹,手上脖子上珠宝首饰金光闪闪,这脸上的粉用来刮墙都足够了。
叶凌有些怀疑,这女的,是照着粉墙的厚度来涂的脸吗?那一身俗不可耐的首饰,真是恨不得将整副身家都戴在身上。
一个侍女就罢了,她后面还跟了好几个神色不善的侍女,七八个,围住她一个人,一看就是想搞事情。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叶凌颤颤巍巍开口。
“我们想做什么?”为首的侍女嗤笑一声,:“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知道知道,你一个新来的,到底有什么本事混进了内院!还敢迷惑少主!真是不知所云!”
叶凌很认真的看着她们,难不成她看起来就这么像靠脸吃饭的?她明明是靠实力吃饭的好不?
“所以,你们就是来看看我的?那就多谢关心了。这天怪冷的,别生病了,不用劳师动众来看我。”叶凌颇为认真的看着她们,顺便来了句关心的话。
这有人都添堵添到她面前来了,自然她也是要回敬的。
领头侍女脸色一阵扭曲,扑簌掉粉,就像墙皮起壳一样,难看的要死。
叶凌突然想上手给她抠下来。
领头侍女猛然发作,牙缝里蹦出好几个字:“下贱蹄子!上,今天好好收拾她!”
她费心费力伪装了那么久,伏低做小,眼看着少主回来,隐府人手不够,就要从其他地方调人去内院,就是为了能进内院做一等侍女,可被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贱人抢了先,无论如何,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七八个侍女一哄而上,气势汹汹朝她围了过来,叶凌手微微一动,几人开始互相打了起来!
打的那叫一个狠,几个侍女把领头的侍女按在地上,整个坐在她身上又打又挠!
脸上被抓了好几条血痕,头发也被拉扯成一个鸡窝,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
“我打死你个贱蹄子!内院也是你配去的?”
“不要脸的贱蹄子!整天一副狐媚样子摆给谁看!”
“还敢哭,撕烂你的嘴!”
一堆侍女好像魔怔了一般,似乎要把人往死里打一样,乱打乱骂,如同疯子!
甚至领头骂的最狠的侍女罗裙都快被其他人给脱下来了!长指甲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可能想想还不解气,又左右开弓连着扇了十几巴掌,直到脸肿的眼睛都睁不开,还不想停手。
足见战况惨烈。
叶凌眸中泛过冷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好不过了。
至于结果怎么样,与她何甘。
本想再补个觉,可隐珩要出门了,补觉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直到出门叶凌才发现,除了隐珩就只有她一个丫鬟跟着,不由得嘴里抽抽。
带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的不怕出门被打劫吗?
“蘅青对隐城可熟悉?”隐珩边行边带笑问道。
“不熟悉。”
“蘅家世代药材世家不在隐城?”隐珩依旧带笑,越发柔和了。
“蘅青的父亲虽然葬在了隐城,可蘅家没落,在哪里也无所谓了。”
隐珩一阵沉默:“……”
“呃……那个……我的意思是说蘅家没落我也很难过,可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叶凌意识到她说话的方式太像一条死闲鱼,偷摸翻着白眼的眼神瞬间低眉顺眼起来,故作哀伤姿态,神情低落的垂着脑袋,似乎刚才那般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隐珩嘴里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温润如玉,清雅安静的月牙白锦衣公子目光停留在身后小丫鬟身上一瞬,便收了回来。
他曾想过很多种再见的方式,却没有想到是这一种,是她主动进了隐府,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很高兴。
叶凌就百赖无聊的跟在他后面走着。
隐华街是隐城一条繁华的街道,许多老字号药铺亦或者吃食店多有几百年的历史:“文德店”、“宝来阁。”大医药店”、“好吃包子铺”。
每日最热闹要数方家茶馆,那里聚集的人和修士都较多,每位客人几十文钱喝茶从晨曦可以坐到午时,聊天唠嗑,卖小吃的小贩穿梭其中:有小木桶装的回香豆、头顶着蒸屉里装的米粉方糕,那热情的吆喝声:“回香蚕豆”“米粉方糕在攘攘的人流中飘荡。
百草园的伙计,用铜制的圆钵在捣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从店堂里飘出阵阵灵药味,在空气中散发。
玩杂耍的,摇棉花糖的,捏面人的…拿几文钱可买很多小玩意,小孩子莫约是很喜欢这些的。
叶凌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微红,似乎还是没睡醒,跟着隐珩就进了一家叫百草园的药堂内。
“隐公子来了,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看见月牙白锦衣男子踏入百草园,百草园管事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并未发现他眼睛能看见了,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表面上对隐珩笑脸相迎,实际上并没有将隐珩看进眼里,隐阁从来都是靠阁主撑着的,隐少主说的好听是隐阁的继承人,说的难听就是一个瞎子废物!修为还赶不上一般的修士。
可即便这百草园管事眼高于顶,也没见隐珩生气,白衣男子颔首,缓步上前,白皙清透的指尖翻动着柜台上的药材,青丝如墨,反而清雅出尘。
这一对比,叶凌还真觉得隐珩这脾气好的不行!
她再微微上前,见到了百草园所谓的管事说准备好的药材,更是眉间微微一挑,这还真是把人当瞎子了不成?
这些灵药缺胳膊少腿的,灵气溃散,分明就是存货次品,仗着隐珩从前目不视物,又不了解,就这般敷衍……
“这天殊瓣兰可还有?年份似乎短了些。”隐珩开口,语气轻染,脾气极好。
“隐公子,这天殊瓣兰着实不是什么好找的东西,能得来这么一株,百草园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隐公子一开口,这天殊瓣兰年份确实短了些,但也只找到这么一株,都给您了。”百草园管事依然笑呵呵,说话有些混杂不清,似乎觉得这隐阁少主根本就不认识这东西,不过就是图个新鲜。
叶凌嗤笑,还真是欺人,终于是淡淡开口:“天殊瓣兰叶呈圆形或近圆形,或卵圆形,而有些品种呈披针形或箭形;叶全缘,但成熟的叶缘呈波纹状;叶正面绿色,光亮,背面紫红色,某些品种的页面有暗褐色斑点或斑驳色;叶脉明显或不太明显。”
“而未成熟的天殊瓣兰是白色的,其中少数品种的叶片在大缺裂顶端处与叶柄着生点之间,长出小植株,称之"胎生",同时也并未成熟,生长年份约在几十年左右,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比不得成熟的天殊瓣兰。”
她停顿了一瞬,看向汗如雨下的管事:“隐阁少主也是你能随意轻视的?若管事觉得如此处事,并无不妥,那蘅青自然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隐阁主。”
隐珩有些怔怔的,眸子清明温润的看向她,是在帮他出头么……
这感觉……
很好。
方才怼完管事,叶凌瞬间又变了一张脸,是一个侍女应有的语气:“隐少主,蘅青的家族您应该知道,药材世家,自然也有独特的辨别药材的方式,请您勿怪蘅青多言。”
“不会。”隐珩轻轻一笑,有如月华。
“隐少主,这……可能是我弄错了,这确实是一株未成熟的天殊瓣兰,看走眼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管家抹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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