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慢慢呼出一口浊气。
小姐刚刚的气场好强大,虽然没有发脾气,但那认真的表情却让灵儿立刻就被压制住了。
轻轻摇摇头,对自家小姐又是敬佩又是担忧。
刚刚小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会与柳掌柜有任何儿女情长之事,所以自己以后也要注意了,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
可柳掌柜与她家小姐真的很相配啊!
灵儿走在幽静的小路上,满脑子都是小姐的嘱咐与以往的话。
小姐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当时和老爷撒娇,非柳掌柜不嫁,如今却一点关系都不想有,难道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灵儿又摇摇头,掰着手指头数着沈月珍身边的这些青年才俊。
表少爷,谢少爷,秦二爷……
好像小姐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灵儿抿了抿唇,决定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
“算了,不想了,可能小姐真的想开了呢!”灵儿微笑着回到自己房中打水沐浴了。
而被她惦记的沈月珍则是缓慢睁开了双眸。
灵儿的话她并没有无动于衷,虽然在心里觉得柳延华与白双双并不相配,可她如今能做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呢?
若是在以前,不说分话,她必然要上前阻拦,甚至能做到逼着白双双解除婚约,可她重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头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白痴千金。
哗啦一声,水花飞溅。沈月珍站起身来,白玉般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侍女小红不由得艳羡不已。
“小姐,可是要歇息了!”小红低声细语的问道。
“去把床铺收拾一下,我待会再睡。”沈月珍一边在小红的侍候下穿上了寝衣,一遍说道。
“小姐,您今天不早点休息吗?听说白日里您操劳过甚……”侍女的话音越来越弱。
沈月珍摇摇头,“没关系,我还有事,你做完事就先下去吧,也不用去叫别人,今天晚上我想静一静。”
侍女小红疑惑不已,但还是福了福身,整理好床铺就退下去了。
整个屋中只有沈月珍一人,房门外的暗卫或许还有几个暗卫,但无声无息,沈月珍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坐到书案钱,轻轻蘸了一点墨汁,从明天开始她便不能再出门了,禁足生活就此开始。
若说今天的事情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也太过于玄乎,但基本上已经按照沈月珍的设想在走下去。
华阳郡主死了,不会有人再无事生非。妙音娘子也死了,通敌卖国的团伙被捉住,天启这几年也会安定不少。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沈月珍低声喃喃道。
她今日做出了一件大事,一件在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不过事出突然,朝廷那边还不知晓,想必赵县令现在也在犹豫该如何上书吧!
尊贵的郡主就死在他的管辖区域,责任是肯定要负的,但此事可大可小,可为功可为过,就全看赵县令怎么做了。
沈月珍微微一笑,提笔成书。
就让她来助赵大人一臂之力吧!
这里的事早点结束,她也好去参加胭脂大会。
此时,赵府里灯火通明,果真如沈月珍所预料的一般,赵县令正在内堂里不停地踱步。
白日里,他要压着内心的焦虑,还得表现出一份镇定的模样,可回到了自己家中,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就再也没办法伪装了。
赵夫人见赵县令如此着急,不由得问道。“别走了我的官人,事已至此,赶紧联系在京城的族人才是正理啊!”
赵县令却急的满头是汗,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凉茶,重重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紧接着说道,“我也想找族中啊!可这件事非比寻常,就算找了,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也会舍弃我们一家,毕竟我只是一个庶出而已。”
赵县令的话激怒了赵夫人,庶出又怎样?这天底下有多少个嫡出,不都是为这个家族付出吗?再说了,我们每年向屋中缴纳的银钱难道还不足以让他们帮咱们说说情吗?
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赵夫人面露怒意。
赵箬竹也没有去休息,今天晚上对于整个赵府来说,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指指节苍白,手里的茶被不断的被摩擦,看着父母亲的表现,内心也越来越焦急。
还是她想的简单了,此事一出,并不简简单单的把案件查出个水落石出就行,她父亲需要面对的实在是太多。
皇室中人的震怒,官场上的落井下石,下属的捧高踩低……
她的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若这件事落在她的身上,她该如何处理?
“老爷,老爷,门房处有您的信件,说是紧急件,让您务必要看。”内堂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气还没有来得及缓和,就直奔主题。
“都什么时候了,还咋咋呼呼的,什么信这么重要?”赵县令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此时见下人破了规矩直接进来,迎面就是一脚。
下人倒在地上,赵县令那一脚踹的并不狠,下人翻了个身,一骨碌爬起来,然后笑脸说道,“老爷,是沈家小姐的信件,让我务必要给您看,她还说,你不看会后悔的。”
“嗤!不看就会后悔?”赵夫人显然不信,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而且就算再重要的事,能有她们家的事重要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可没有心思操心别人家的问题。
下人讪讪笑了笑,怀里还揣着一小块热乎乎的碎银,该说的话,该办的事他可都做了,剩下的,赵县令怎么处理可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那小的立刻就下去。”下人说道,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再不走的话,老爷夫人的怒火眼看就要烧到他身上了。
“等等。”赵箬竹起身说道。
“把那封信拿给我看看!”她示意丫鬟夏荷上前去取。
这?下人有些犹豫了,他看了看老爷,又看了看夫人,这两个人都在沉思,谁都没有注意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