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太监在正德年间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不要说八虎中的刘瑾之流,就是随便一个没卵子的出了京城都得当爷爷一样供着,黄公公有时候就想,要是自己能生在正德年间,他韩仁斌肯定会跟条狗一样听话,哪用得着像现在一样憋屈。可惜黄公公生不逢时,晚生了几十年生在了嘉靖。嘉靖朝的太监绝对是整个大明朝最憋屈的太监,没有之一。伟大的嘉靖大帝从来都不掩饰他对太监的厌恶,前朝威名赫赫的东厂在嘉靖朝连维持基本运转都十分困难,更别说小小的苏州织造了。
后世有句话,所谓的历史就是一部政治斗争史,这话大概是没错的,整个明朝历史,除了朱元璋和朱棣这两个猛人以外,所有的政治斗争的方向基本上都是皇权与臣权的斗争,表现形式,就是内廷与内阁的斗争,激烈点的,就是太监和文官的斗争。典型就是正德朝,矛盾的激烈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最后以文官集团的大获全胜告终,刘瑾被造反,八虎倒台,连正德自己也稀里糊涂的死了,继承皇位的是他压根儿不认识的嘉靖。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嘉靖朝是个例外,嘉靖皇帝应该说是一个政治天赋点满的皇帝,皇权与臣权之间并没有太监作为缓冲,而是直接具体都干了啥,哼,老子这么跟你说吧,这两天老子尿尿都没用手扶!
两天的时间李大胆知道了**的滋味,想想以前,那哪里是人过的日子?人家黄公公安排的多么妥帖,第一天上午松鹤楼,包场,看人家那松鼠桂鱼做的,什么掌柜厨子店小二,溜溜的拍成一排,只要稍微皱一下眉头,马上把你刚才夹的那道菜给撤了换新的。第一天下午,听评弹,那茶是什么茶李大胆是不懂的,反正挺好喝的,重点是台上那排成三排弹奏的戏子,一水的二八芳龄小姑娘,穿着素雅,哪都包着,可那紧紧的料子半透不透,勾勒出每个女子身上的玲珑身段,诺大的茶楼就他们几个人,只看那台上的小女子那眉眼这个抛啊,都接不住。晚上当然是睡在画舫了,谁回衙门睡去不是让驴踢了么,第二天早起之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以前还觉得李燕那样的女子就很漂亮了,现在,哼,庸脂俗粉。第二天吃过船点之后去泡了澡,你说泡澡有啥意思?整个澡堂除了他和小天以外就没第三个男人,你说包场?不是,这不都是女宾么。**啊!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李大胆只觉得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了,这日子,就是小天马上把他卖了李大胆都不恨他。也许是该办正事了,也许是乐天兄弟也站不起来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拜访了苏州织造局,与各个富商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哎?黄公公你这是干啥,咋还给我银子,低头一看,银票,五千两,这是不是代表着任务完成了?dudu2;
第三天,乐小天和李大胆辞别了泪眼婆裟的黄公公,李大胆特想说一句,我舍不得你呀。好歹还知道,这趟来苏州是有任务的。
李大胆知道,乐小天这两天做的一切一定不是跟他一样享受生活,恐怕每一件事情都有深意,以他的智商是肯定看不懂了,只能等回岛上再问了。“这两天收了不少银子吧,找个信得过的兄弟再城里买些东西吧,你不要亲自去,黄公公那五千两就让兄弟们分了吧,咱们在这苏州城也差不多待到头了”除了黄公公那五千两,李大胆陆陆续续从各个富商手里也收了不少,加起来也差不多快一万两了。其实这样算下,当初立的军令状已经差不多完成了,那一船货物却愣是一点都没动。
“是”不自觉,这位李家未来继承人,和小天调换了位置。dudu3;
苏州这个局是小天苦思了两天的结果,他的目标一开始就钉在了织造局,只是直接去织造局冒充陆家人太容易穿帮了,虽说东厂现在是个板凳衙门,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天这点斤两很难蒙混过关,更何况现在的东厂俨然已经成了锦衣卫的狗腿子,织造局和苏州锦衣卫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上人家门冒充人家顶头上司的子侄肯定是一查一个准。所以,韩仁斌就至关重要。小天一通忽悠加上他自己写的那篇赝品书法让韩仁斌基本相信了小天的身份,最妙的是他并没有让韩仁斌帮他办任何事,除了在他那睡了一觉以外啥也没干,韩仁斌自然不会去查他的身份。只要韩仁斌认可了小天姓陆,这局就基本成一半了,黄公公自然不会认为小天是假的,至于锦衣卫在苏州的外派人员,不认识很正常,你一个外地办事处的员工不认识集团董事长的侄子甚至儿子一点毛病没有。人家来苏州是来找知府大人有事,跟锦衣卫没关系,为啥要提前通知你?小天这局之所以能成功布上就是利用了锦衣卫的神秘性和特殊性,在韩仁斌眼里,陆公子来苏州是锦衣卫办事,拜访你只是知会你一声,至于办什么事,人家锦衣卫的事情你一个文官打听啥。可在锦衣卫眼里,陆公子这是有事来找韩知府,人家文人的事情你们一帮武夫掺乎什么,人家压根没通知你们,就是跟你们没关系,也不想让你们捣乱,毕竟不管啥事特务参与进来也挺讨厌的不是。其实呢,小天啥事也不办,他要的就是这个身份,虽然装不了几天肯定穿帮,可几天的功夫已经足够小天满载而归了。
网,已经撒下了,明天就该收网了,也不知这网里能网住几条大鱼几只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