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医院?瞎耽误时间,我和我家阿城都是大夫啊!”风轻雪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测,“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白雪乖乖伸手。
左右两手都把了一遍,风轻雪神色格外严肃,“阿城,你来把把。”
看到她这副表情,白雪吓坏了,哭丧着脸道:“轻雪,我不会得了很严重的病吧?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我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我的梦想还没达到呢。”
“什么梦想?”在关城把脉的时候,风轻雪顺口问道。
白雪楚楚可怜地道:“我心里特别喜欢旗袍,我的梦想就是国家将来管得没那么严了,我把压箱底的旗袍找出来穿上身,收藏的珠宝戴上身,有我最喜欢的金项链。还有啊,王学海同志擦口红喷香水,显得特别美,我也想擦点口红,喷一点香水,穿上一双高跟鞋。”
风轻雪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梦想很好啊,好多女同志都和你有着共同的梦想。”
爱美,古往今来,都是女人的天性。
这个时代在服饰方面的压抑,看似很多人顺从了,生活于黑蓝灰之间,但骨子里对美丽的渴望却更加地蠢蠢欲动,不然上海女性不会成为全国各地女性的羡慕对象,因为上海在服装方面比其他地方都要时髦一些。
“我说得没错吧?轻雪,你真是我的知音!”白雪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因觊觎陆江而对风轻雪的挑衅,只有一种遇到同道人的喜悦。
能不高兴吗?平时她说一句喜欢旗袍首饰化妆品,大家立刻批评她,说这种思想要不得。
关城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旗袍、布拉吉、法国香水,最后忍不住打断她们,“婶婶,汤凉了就不好喝了,您赶紧趁热喝。还有这位白雪同志,恭喜你,怀孕一个多月了,以后加强营养,别作剧烈运动。”没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是个人才。
白雪噗的一声,口水喷了出来,差点喷到汤碗里,幸好被风轻雪迅速转移。
“怀孕?你说什么?”白雪吗?怎么惊讶得近乎惶恐?
“没错啊,我是诊出来了滑脉。婶婶,您也是吧?”
白雪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风轻雪,看到她点头,“对啊,如盘走珠,滑脉无疑。”
“什么意思?”白雪问道。
风轻雪喝了一口汤,“没什么意思,就是怀孕了啊。”
“我怀孕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还和我东拉西扯那么久!”白雪想跳起来指责风轻雪太没有同情心,忽然想到关城交代自己的话,马上慢悠悠地坐回原处,再三地寻求确定:“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轻雪,你不会哄我吧?”
风轻雪笑眯眯地道:“你不是天天说沾沾我家三胞胎的喜气吗?怎么喜气沾上身你就翻脸不认了?没哄你,我们娘俩把脉,你怀孕了,确诊无疑,无疑!”
田玲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笑道:“恭喜你啊,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