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染凝这般为难的样子,楚贵妃有些感同身受的感叹道:“是啊,入了这宫便再也不得自由了,你快回去吧。”说着又命人将烤好的肉包了几串给无忧带上。
白染凝告别了楚贵妃,带着无忧出了琉璃宫就更找不到回梧桐苑的路了,在偌大的皇宫里兜兜转转,因着在楚贵妃那里吃了烤肉这会儿便更渴了。无忧到了该睡午觉的时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白染凝看着心疼便打算找个宫人问下路。
可这会儿正值大中午的外边半个人影都没有,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白染凝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提着食盒的老太监路过,便带着无忧飞奔过去,跑到跟前才发现这老太监竟是大皇子寝宫里的总管申长侍。白染凝有些尴尬正想转身躲开,对面的申长侍却也刚好看到了白染凝,白染凝只好停下打招呼道:“老申,好巧,又碰见了。”申长侍却一脸慌张的冲白染凝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白染凝不解的问:“你这是咋了,怎么眼歪嘴斜的?”
正在申长侍准备小声提醒白染凝的时候,突然从申长侍身后的树后走出一人,白染凝瞬间明白过来可惜为时已晚,却强装镇定的说:“申总管挺忙啊,那奴婢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便走,却被树后之人拦住,“站住,你们白家好大的胆啊,连我都敢算计。”这人正是大皇子高无念。
白染凝赶紧装糊涂道:“大皇子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奴婢只是梧桐苑里一个当差的侍女,并不姓白。”
大皇子面无表情的说:“在我这儿玩狸猫换太子,你们不担心那狸猫没命吗?”看到白染凝一脸的无所谓,大皇子接着说:“白大,劝你收起你的那点小聪明,老三是我亲兄弟,他如何我不计较,但外人若想算计我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够不够。”
白染凝一边面无改色的应着,一边心中好奇这白大是个啥,看大皇子训斥完,白染凝赶紧告辞道:“大皇子说的对,奴婢还有活就先告退了。”说着就准备走。
“自嫁进宫来白二就病了,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大皇子依旧不带任何情绪的问,说完便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白染凝这才听明白,原来这白大指的竟是自己。白染凝不禁有些担忧,这大皇子情商似乎有些不高啊,这白家姐妹多好听的名字,到他这里竟成了白大白二,这要是生在民间估计是娶不到媳妇的。
更让白染凝诧异的是大皇子竟然早就发现了自己被掉包的事,却一直不声张而且听他意思是知道这事有三皇子参与的,他这么淡定是怎么回事,三皇子不是说是大皇子看上的自己吗,若是如此大皇子该是对白大有情的啊,怎么能明知被替换了却如此无所谓呢。
这事的问个明白,白染凝想着便带着无忧一步跟上,申长侍一脸焦急却也无法言说只能提着食盒跟上。走了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科技苑,白染凝疑惑的问:“科技苑不是在西南边吗,我一直是往东走的怎么会到西南边了呢?”申长侍到底是有些了解白染凝的,便解释道:“娘娘,正午的太阳已经不在东边了,它在南边,您一直在往南走。”
白染凝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悔恨的说:“我说怎么找不到呢,可恶,白跑了一上午。”说这话的时候大皇子却突然回头看了白染凝一眼,接着又否定似的摇了摇头直接进了科技苑。
进了科技苑大皇子直接去了书房,申长侍提着食盒在前边开路,白染凝带着无忧去到了大皇子的寝殿。一进门便闻着浓浓的药味,那寝殿的婚床上躺着一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仔细看那人与白染凝长的极像,只是皮肉更加稚嫩了些。
申长侍禀退屋里伺候的侍女,对着床上喊了句:“大皇子妃,该吃饭了。”只见床上的人眼睛睁开眼珠咕噜咕噜转了几圈,见屋里没人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捶着后背,一脸委屈的抱怨着:“躺的我腰疼死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正说着突然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染凝,愣了一下竟立马泪如雨下的扑了过来。
白染凝没想到这丫头会是这个反应,躲闪不及被扑倒在地,白染颖趴在白染凝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口齿不清的述说着自己的委屈:“姐姐,你可算来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三皇子了,他就是个骗子,他跟我说装作侍女进宫就能永远跟姐姐在一起了,可我来了姐姐却不在,我每天都好害怕呀,躺在床上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睡还不敢上厕所。呜呜呜…”
白染凝被压的透不过气来,心中郁闷,这不该是个抢姐姐丈夫的心机婊嘛,怎么见了自己是这个反应啊,这若不是段位太高就是个傻子嘛。白染凝一边安慰她,一边让申长侍帮忙把她拉起来,哄了半天她才止住了哭泣,拿过申长侍送来的吃食安心的吃起来,闻到香味的无忧似乎又饿了,也跑来分食,两人竟孩子般的争夺起来,互不相让却不亦乐乎。
看着眼前眼前你争我抢竞相进食的两人,白染凝心中一松,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看来这个身体的原主是很担心这个妹妹的,如今见她无碍终于不再绷着了。
看她俩吵闹的不容他人插手的样子,白染凝起身绕到申长侍身边,一脸厉色的质问道:“老申,你到底听命于谁?有什么目的?”
申长侍掩面痛哭的说:“奴才的主子只有娘娘你啊,奴才这些年只想要为娘娘报仇,是皇上和大皇子杀了您,可奴才无能伤不了皇上也杀不了大皇子。是奴才对不住您啊。”
白染凝将信将疑却不忍再让申长侍伤心了,安慰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都不记恨了,你也放下吧,如今你们都活着我就很欣慰了,不要伤害大皇子,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是不愿看到他受任何伤害的。”又看到正玩游戏的两人问道:“你是怎么把白染颖替换过来的?”
申长侍擦拭着眼泪道:“不是奴才,是三皇子的人把她送来的,打晕送来的,奴才只是着人给她换上喜服放到床上了,新婚当晚大皇子进来只是看了一眼便去了书房,第二天白二小姐一醒便要哭闹,装病也是三皇子的注意。却不想大皇子早已识破了,却没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