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音不说话了,她咬着嘴唇去看魏松。
“我们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去试。”
魏松握住了薛音的手,他凑到薛音的耳边,缓缓地开口说道。
要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只能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去试了。
虽然很麻烦,但总归还是一个办法。
“爷爷,你可以把号码背出来吗?”
魏松替薛长光切好水果,用牙签插在了上面,他缓缓地开口询问道。
“年纪大了,不记得了。”
薛长光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他哪里还记得呀,号码换了没有他都不知道。
“爷爷,那她叫什么名字。”
薛音问道。
“清猗。”
薛长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直到现在还记得陆清猗那双散发着冷意的眸子。
她当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画室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背着白色的帆布包走出了画宝,再也没有回来。
陆清猗就像失踪了一样,他去找过,但却无果。
收陆清猗为徒其实是一个意外,刚开始陆清猗也是不愿意的,还是他软磨硬泡陆清猗才同意的。
那副画陆清猗画的挺久的,有人看中想花大价钱购买,陆清猗都没卖。
但是那副画却被他轻而易举给卖出去了,在陆清猗没有同意的情况下。
那时候他真的是需要钱,是没有办法的。
青依?
薛音和魏松对望了一眼,眸子里一片疑惑,他们所理解的青依不是薛长光说的那个清猗。
“不办理出院吗?”
陆清猗走出去得很快,是因为她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在医院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魏松几个人出来,她又走进了医院。
她的手扶着门,神情特别的冷淡。
“啊,是现在吗?”
薛音有些懵。
薛长光楞楞的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高挑的身影,他轻轻的眨了眨眼睛,那抹身影还在。
窗外有光照进来,打在陆清猗的脸上,薛长光看着陆清猗,他的唇轻轻的儒动着。
是她,陆清猗。
女孩两年未见,出落得更加漂亮了,气质也更加的冷了。
“清猗……”
他虚弱的叫着,伸出手想去抓。
薛长光没有想到有生一日还可以见到陆清猗,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
魏松和薛音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懵。
不知道薛长光是在叫什么。
“嗯。”
陆清猗走近几步,她双手插在兜里,神情懒漫。
眸子里除了冷意,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是你……”
薛长光伸出手去抓陆清猗,陆清猗却躲开了。
她冷冷的看着薛长光,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愿意出手救薛长光,并不代表她原谅。
她心里的恨很少,薛长光在行为在她心里谈不上怨,只是总归有一个结的。
“清猗,画的事情我做错了。”
薛长光说道。
“嗯。”
陆清猗神色平淡。
——
办理好出院手续,陆清猗走出医院,差点和许博言撞了一个正着。
“小朋友,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博言的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他站着陆清猗面前,神情格外的温柔。
陆清猗摇了摇头,“不是我。”
“这是我未来许太太,陆清猗。”
许博言揽过陆清猗的肩膀,他对那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介绍起来。
他用的不是我女朋友,而是我未来太太。
陆清猗感觉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许太太真年轻漂亮。”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记得给我请帖呀。”
“没有想到许爷也有被美色迷惑的一天。”
“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许爷的温柔。”
“许太太很漂亮,很有气质。”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还真的是有道理的。”
“……”
西装革履的人都是许博言的一些重要合作伙伴,今天来医院也是看望人的。
许博言本来不应该亲自跑一趟的,但是因为住院的是他兄弟,他也就亲自过来了。
他们在不断地夸着陆清猗,变相的夸着许博言,说着一些奉承的话。
没有办法,许博言地位高,他们都还要仰仗着许博言。
况且他们也没有说违心话,陆清猗是真的漂亮,是真的有气质,只不过年龄好像有点小了。
“来医院干嘛?嗯?”
许博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问道。
“陆教授,可以走了吗?”
魏松拿着一张单子走了出来,他没有注意到许博言,而是直接问陆清猗。
陆教授?
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面面相觑起来,这女孩子难道是长了一张娃娃脸吗?实际年龄难道比许博言还要大?
在他们的所认知里,做大学教授的人,最小起码也要二十五岁左右。
陆清猗说:“你先走。”
魏松看了一眼许博言,眼睛一亮,瞬间认出了这个男人是那次在食堂里见到的那个。
毫无疑问,是陆清猗的男朋友。
魏松会意,麻溜的滚蛋了,他也要去找自家女朋友了。
“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吧。”
陆清猗把自己的手塞进许博言的大手里,她朝着许博言笑。
见到许博言的那一刻,她就不想那么早分开了。
想和许博言呆的久一点。
“行。”
许博言喜形于色,他低头吻了吻陆清猗的眉心。
西装革履的人:“……”
他们怎么感觉他们是来吃狗粮的,而且这碗狗粮挺香的。
“你是来看谁的?”
陆清猗问,来医院除了生病就是看望别人。
许博言:“唐高卓,你见过的,他腿摔伤了,轻微骨折。”
反正他觉得挺欠的,活该。
“他应该就是唐雅芯的哥哥,对吧?”
只是见过一面,陆清猗也不太认识。她不认识什么唐高卓,她只知道唐雅芯。
对于那些对她男人有想法的女人,她印象都是挺深的。虽然她知道那些人都没有机会,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吃醋。
男人太过于优秀也不太好,惦记的人太多了。
“嗯,我和唐雅芯没有任何关系。”
许博言轻轻的揉了揉陆清猗的脑袋,他耐心的解释起来。
陆清猗的话那么酸,他肯定是听出来了的。
陆清猗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只是心里莫名的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