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下起了雨,厦市好像是一个多雨的城市,自从他们来到之后,好像窗外的雨时不时就会过来探望一下他们。
女孩儿满头青丝披散着,因着她的动作,宽大的领口露出了那精致的锁骨,那双明眸看着少年,那是一种直击人心的明艳,就如同太阳一般夺人。
少年知道,白色的宽大t恤之下,女孩儿那曼妙的身姿。
手上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了,少年的手很是灵活,窜进了那衣服之中。
她的肌肤一向是细嫩,因着少年的轻抚,激起了阵阵酥麻之感。
“你有没有听见窗外下雨了。”夏小满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的娇媚,可是配着她那双清澈的双眸,却显得更加的纯净。
“嗯。”
雨声之大,沙沙的声响,又有滴落在大棚上发出的“滴咚滴咚”,想让人忽略都难。
“雨天是不是很适合睡觉啊。”女孩儿刚说完,眼皮就有些沉重了,于是她就打了一个哈欠。
“那就睡吧。”少年躺在了女孩儿的身侧,然后一只手按掉了床头的灯,房间的灯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因着开了冷气,窗帘也被拉上了,月光因着乌云的来袭,也躲到不知哪一处儿去了。
夏小满被少年伸手揽在了怀里,她也是累了,靠近着少年。
其实夏小满不喜欢和人同床睡觉,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床本来就很小了,还要让人分掉一半,这实在是让她不太乐意。
但少年的出现,好像让她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就只想靠近着少年。
少年给她拉上了被子,好让她不着凉。
趁着微弱的光,少年微微睁开眼,视线一点一点描摹着女孩儿的容颜,他好像要将女孩儿的容貌刻入骨子,融入血液之中。
女孩儿的呼吸声很是绵长,但却很小,几乎不会发出响声。
少年觉得,女孩儿真的很能睡,就像是一只懒惰的小猪仔。
要是夏小满听见了这个评价,大概会生气——说她懒?那是因为宋嘉禾没见过真正的懒人!!!
接着,远处的温思慕打了个喷嚏。
雨水淅沥,它在冲刷着所有的痕迹。
青年留下的所有工作,正在一步步被人接手。在一个办公室之中,一副面具被放在了玻璃柜之中,新任的指挥官正慢条斯理地带上着白手套。
身上的松枝绿在他身上显得些许的不羁,但他挺拔的身姿,却像是一颗长在悬崖峭壁的青松,那样的不折不屈。
青年带上了特质的面具,踩着军靴,每一步踏出去,敲击着地板,带着些许的沉闷感。
“林座。”身后的人在青年出门的时候,低声恭敬地喊了一声。
青年的声音也同样的低沉,却有一种别样的厚重感,听起来年纪并不大,有些像是大提琴的声音。
“走马上任,呵。”
轻笑中带着些许的不羁,“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些蛆虫。”
跟在身后的人也觉得有些心惊,因为眼前青年,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人的心尖上,比起那位少年,林座明显手段更加阴狠。
前任指挥官一手推了林座上台,林座也注定也承下这份情,既然是他想要的人,那就抽丝剥茧,将这些人,一点一点拔出来吧。
“阿禾一手推了林家小子上台,那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中年男人对着眼前眉目含笑的老人,语气中满是恭敬和些许的担忧。
“龙组从来就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老人站了起来,他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那一眼,包含着风霜和睿智,似乎将所有的黑暗都看透了,他沉默了半晌,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老了的时候,总是会有过多的担心,我会让新的人过来接手,你好好准备,出现在人前吧。”
所有特殊的,最顶尖的部队,几乎都集中在了龙组身上。
不过这些都被一场大雨所掩盖,远在厦市的少年,也自然不会知道。
中年男人微微叹气,是啊,他老了,有些时候,也的确力不从心了。
不如就此放权,也能让他..再喘一口气。
毕竟所有的事情都要让小一辈的人去奋斗,他们这些老骨头,还能护着多久呢?
当青年将所有的东西,一笔一笔扔在了一个男人的面前,他的声音有些冷然,与前任的指挥官如出一辙的冷刀子,疯狂地割着背叛人的血肉,“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总有人会替你背锅的。”
“你比原来的那小子,还要狂妄。”
那人看着照片,眼里布满了猩红,其实他已经扛不住了,他被审讯,已经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狂妄算不上,我倒是没有前任指挥官的心善。”青年指尖敲击着桌子,一咚一咚的,似乎在击垮人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
“你不应该牵扯到我的妻儿,她们都是无辜的。”那人撑不住了,最后吐出了这句话,“你放了她们,我招。”
“如果你早点说,不就好了嘛。”青年慢条斯理地将照片一张一张的整理好,被盖住的面具,看不见任何的表情,只能从那声音之中,分辨得出他是如何自傲的一个人。
等到那人吐出了一个名字的时候,青年微微叹气,“其实你呢,也不过是个挡箭牌,你的妻儿...大概也在他们的手中,biu~”做了一个手势,放在了嘴边,“呼~”
青年放松了身体,松松垮垮的靠在了椅子上,“前任指挥官在,也许就会救下你的妻儿吧,可惜呢...”
拖长了声音,“你的妻儿,一个都跑不掉。”
叛国的人总要付出代价,哪怕一个人揽住了所有的责任,青年眉目冷然,他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善心。
他的善心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暗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