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总有一些人性情古怪,如果这种人中的富二代有钱烧包地吸毒,也许会出现幻觉,你们还是从有关导致精神错乱的事因查起,至少好交差!”
我在美人肉麻的娇嗲余音里说出这些话,有舍我其谁,外加一锤定音的霸气,完全不顾师父的遗训,更不在乎自己会会因女鬼而转运,甚至连个鬼字都没提。
那鬼弄死像赵朝阳这样的人渣,就是一个英雄,而英雄无论是人是鬼,就得好好地活着。
这就是我,龙小古!
这就是我,龙小古做人的原则!
林若雅就喜欢我这样的个性,洒脱,超然,冷峻而不失幽默,而我那点下流的小动作气得刘明海双眼外鼓得蛤蟆,她心里有点爽。
顾家超看似有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只是笑笑,算是默认了。
刘明海气得将密封袋朝着窗台重重地一拍,没好气地骂道:“龙小古,你特么的算什么,一个臭算卦的来这里指挥重案组破案,你充什么大头鬼啊!”
“那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我冷言反唇相讥。
“屁!”
刘明海不屑地一笑,“你有本事弄个鬼给老子看看,要是没这个能耐,就别在这里装砖家!”
我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市长的儿子,牛痹啊,犯不着当这么多人的面冲太岁,但是这厮要泡哥们的前女友姐姐,必须刺他几句,故作深沉地叹道:“等我捉了鬼,一定送给你。”
林若雅没忍住,笑抽了。
顾家超依旧笑笑,什么都不说,他也惹不起市长的儿子,这是现实,装不起小官的威风。
刘明海气得头顶冒火,“好,龙小古,老子等着那一天!”
话音未落,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后面跟着一个哭哭泣泣的妖艳女人,一脸的粉都哭花了,看起来像个花面白鬼。
赵朝阳的老爸赵名霸来了,也就是顾家超所说的霸爷,双眼腥红地看着尸体,咬着牙,鼓得腮帮子老高,而那个女人就是他老姐赵欣怡,看到如同亲儿子般的侄子死相极惨,扑到尸体上,哭嚎几声就晕了过去。
赵名霸让门外的两个保镖将赵欣怡抬走,朝着顾家超叫嚷道:“顾老弟,给我抓住凶手,老子要活劈了他!”
儿子死了,老子依旧是那么王八之气!
我觉得这种人很无情,中年丧子,至少得哭几声,即使是装哭,也算是父子情深,而这狠货竟然眼泪都没滴,看来是当老大太久昏了头。
“刑事案件,我们自然会尽职尽责,其余的事,还是走法律程序吧。”顾家超说的很轻淡。
我开始有些欣赏顾家超,这人没有当面称一个黑老大为霸爷,更不低三下四,算是一个有骨气的爷们。
刘明海却是讨好地笑着,一副奴颜媚骨地说道:“霸爷,您放心好了,等我查到凶手,一定第一时间先通知您。”他随后还作了个悲伤的哭脸,就像死了老娘一样,“唉,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保重身体。”
赵名霸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现在恨不得将杀人凶手活剐了,还节哀保重个头啊!
赵名霸知道刘明海进重案组完全是靠市长老爸的官威,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鬼都知道他是为了泡警花林若雅,却是微微一点头,目光闪向那个穿风衣的高大年轻人,“这位是谁?”
“我让人查过这小子的实底,他是早年海城老神棍元真先生的徒弟。”刘明海一脸不屑地抢答了。
一般情况下,我被人讽刺几句,不会像个娘们似的反击,而有人敢骂我的恩师是老神棍,那是对我最大的污辱。
我瞬间变得脸色沉凝,怒道:“刘明海,不是我小瞧你,像你这号人一辈子都破不了这种大案子!”
鄙视!
无情的鄙视!
林若雅知道刘明海的老爸跟赵名霸的交集很深,而我出言顶撞很可能会得罪眼前海城市地下势力最有分量的霸爷和四大少中的老二,赶紧扯了我一把。
我不是怕事的人,见刘明海红脸暴筋地挥起拳头,轻描淡写地冷声说道:“赵总,如果警方破不了这案子,你可以来富缘堂找我!”
“龙小古,让霸爷亲自去找你,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刘明海暴怒了,还拉着赵名霸垫背。
“你是个东西,行了吧!呵,赵总不是傻子。”我冷厉地扫了赵名霸一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刘明海硬是没反应过来,被林若雅的闷笑惊醒,气得跺着脚,骂道:“麻痹的,老子跟你没完!”
赵名霸咬得牙咯咯直响,也不知道是气恼龙小古的霸气,还是恼怒刘明海的嚣张。
顾家超依然是那么风平浪静。
唯有林若雅忐忑不安地向外望了一眼,而另一个重案组成员一直都没有吭声。
……
苏家、赵家、刘家和陈家是海城市的四大家族,根深蒂固,社会关系错综复杂,赵家跟家大业大网络关系大的苏家是亲家,有这层关系,赵家的风头完盖刘陈两家一头。
可是,一个家族和个人再怎么强大,无非是通过上层关系对重案组施压再施压,对于这起神秘的杀人案件并没有多大的帮助,顶受着上层压力的重案组随着调查一度陷入困局。
这案子怎么破?
海城市警局副局长燕南开、刑警大队长兼重案组组长顾家超和所有重案组人员都愁眉不展,而在调查中他们都知道一个严酷的现实。
就是,赵朝阳真得在吸毒,孙玥也跟他一起吸毒,但是她说别墅中还有数百克的毒品,他根本不会走到无毒可吸而导致自残致死的地步。
那么,难题就来了!
是谁为赵朝阳提供的重达五百克的毒品?又有谁敢调查地下势力龙头赵名霸死去儿子的这档子出力不讨好的闲事?
撇下这一切都不管,既然赵朝阳不会因吸毒而自杀,那么凶手是如何杀死的他,又如何做到不留一丝的痕迹?
谜。
这是一个眼前解不开的谜!
案情毫无头绪,接下来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此时,刑警队中很多人都想到龙小古,却是谁也不会率先再提起这个忌讳的话题,谁也不愿意去捅破这层危险的窗户纸,因为谁都知道那样会完全得罪刘明海,甚至是得罪赵名霸,毕竟谁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遭鬼杀害呢!
……
我没有跟鬼沾边,甚至是在庇护鬼,运气越来越背,都背到姥姥家了,一连数日,一个算卦的都没来富缘堂,之后铺子的玻璃被人砸得粉碎,院里还被扔进一个血淋淋的狗头,甚至是一把带血的砍刀。
民不与官斗!
我知道是刘明海暗中在指使人给我警告,要想不将事情闹大,也只有认了。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翌日,天还没亮,我收拾破碎的玻璃时惊讶地发现门口有一贯铜钱。铜钱都由红线串着,还挺新的,像刚出土的那种,带有腐朽泥土的味道。
我想东边就是古董市场,估计是搞古董的在这里歇脚掉的,还是收起来,也好还给失主。
我并不没有太在意这事,请人镶好玻璃,想来刘明海出了心中恶心,今后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谁知第二天清早,我打开卷帘门时发现两贯钱,跟昨天那贯钱的成色差不多,而且也带有泥土的气息。
我感觉这事不寻常,怀疑是对面张半仙在捣鬼,自从我开了富缘堂,的确是抢了他很多生意,又看到那老家伙鬼鬼祟祟地在偷看,更加确信是他故弄玄虚。
俗话说的好: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我不是食古不化的年轻人,懂得与时俱进的道理,早就买过电脑,干脆再买来监控,傍晚是悄悄暗在屋檐下。
大约晚上一点左右,电脑屏幕出现恐怖的一幕: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突兀地出现在富缘堂门前,借着远处昏暗的路灯,能看到那人穿着黑色的袍子,是罩着头的那种,但是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一双穿着布鞋的大脚格外醒目。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只是一眨眼的时候那黑袍人便消失了,而门前赫然多出三贯铜钱,且是摆得整整齐齐。
我惊得头皮发炸,睡意全无,便一直耗在电脑前,想看看还能发生什么事。
凌晨四点多,电脑屏幕上一个瘦小的家伙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四处看了看,拿起铜钱跑了。
这个瘦小的家伙用斗笠遮着头,但我从他的身形上看得出就是对面店的张半仙。
这事蹊跷!
有人放铜钱,有人偷铜钱,让我如坠雾里,但是我做人有原则,心想明天跟张半仙对质,看他怎么解释这事。
我刚迷迷糊糊地睡下,就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惊醒,还有人在呜呜地鬼哭狼嚎。
原来是张半仙的女儿张小桃,她哭得稀里哗啦,说是老爸从我店门口拿着三贯钱回去,他刚一个一个地数完铜钱,突然间全身冰冷,脸色死气沉沉,上气不接下气地没说几句话,就翻着白眼死了。
瞬间,我意识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惊骇地问道:“你爸死了?他临死前说过什么?”
“他说这是九钱买命术,临死前指指钱,又指指对面,我想他是让我把钱给你送回来。”张小桃根本就没敢用手碰这些铜钱,就用桌上的桌垫盛着。
“这钱不是我的。”我也犯疑。
“我知道。”张小桃哭着,扔下钱就走了。
九钱买命?
这是什么样的邪术,竟然如此歹毒!
那三贯铜钱就像是夺命的阴鬼,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那么,是谁在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