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你等等奴家,你背着那么多的柴火,小路崎岖,走慢些。”
“妹子,我在这呢,快过来吧,天寒,黑的早,我们早些回去,别叫干娘担心。”
一处弯沿小道,一身青布长衫的书生打扮,七尺魁梧身材,脊背挺直,面庞麦肤色,剑眉大眼,鼻若悬梁,唇若涂丹,初一看,好一个俊美公子哥,只是配上乌黑短发,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脚边放着一捆柴火,凝神眺望着天边。身后不远处,一女子身穿淡蓝色衣裙,显得有些绷紧,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配上那精致的五官,脸颊羞红,正是那月前救薛安的秦素素。
“大哥,又想家了?最近兵荒马乱的,路上不太平,等不打仗了,你就可以回家乡了。”说完,一丝淡淡的失望和忧伤在素素眼中闪过。
“怎么会呢,干娘和妹子待我如亲人,你多想了。刚才听到妹子声音从天边传来,我就瞅着天边,看我家妹子是不是化作仙女而来呢。”
“大哥你,你使坏,就会欺负奴家。"素素脸红到脖子跟了,轻碎一口,不敢看薛安,只是不时的瞅了瞅。在魏家月余时间,素素虽早已习惯了薛安的说话方式,但作为脸皮薄如纸的女孩,依然害羞不己。
起初看着薛安古怪的着装,及古怪的说话方式。老太问过薛安家乡及受伤的原因。薛安立马痛心疾首;我今年十八岁,家乡在最南边,唤作澳门,家里本是书香门第,奈何遭强人所劫。全家遇难,是忠仆拼死救主,只身才逃离至此,从山崖跌落。剧情真是闻者落泪。
老太念在薛安无依无靠,生世凄惨,和死去的儿子年龄相符,想起死去的孩子,心软收留了薛安,认作义子,也算是老来得子吧。而素素小薛安两岁,便唤薛安大哥。只是薛安左一口‘妹子’右一口‘妹子'倒是给这个破败的家添加不少欢声细语。自从薛安来了,老太那爬满皱纹的脸,总是带着一副满足的笑容。
“娘,我和妹子回来了,今儿找了不少柴火。这个冬天,有儿子我在,您把心安好了。”刚到小院门口,薛安就叫开了。素素一路羞答答的跟在后面,听到大哥直接喊娘,更是低头迅速钻进了屋子。片刻,老太在素素的搀扶下,满脸高兴的慢慢走出屋子,看着满地的柴火,轻轻的为薛安摘掉身后的树叶。拉着薛安的手,前后看了又看:“我家安子回来了。快,坐下喝点水,你都忙一天了。都跟你说了,这哪里是你这读书人该干的活呢,你的手是读书写字的,以后这类活交给素素就行了。”看着身着自己儿子生前的长衫,老太仔细拍了拍薛安身上的尘土。一脸慈祥。
薛安嘴吧甜也是自来熟,本来该叫’干娘’的,直接把‘干’省了,直接喊娘,已经真正的拉近了三人的距离。
“对了,安子,隔壁老李叔家搬走了,走的很匆忙,今天他家混小子匆匆进来和为娘道别,也没有说去哪就走了,说了一些奇妙的话儿,说安子绝非池中之物,什么以后定会再见面、黄老爷召他爹。若真的见面了,可得好好答谢人家。”
“那是当然,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薛安定不敢相忘。”薛安略有所思,也没太在意。
“娘,大哥,来,吃饭了。”话间,素素已经把菜和稀饭端上桌了。
看着三脚桌子上,瓷盆中满满的稀饭,屈指可数的几粒小米。而所谓的菜是一小碟晒干了萝卜头。薛安心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难受,对,就是难受。
“娘,妹子。安子伤好了,在家待久了,浑身不舒坦。明天去城里找点活做做,补贴下家用。”
“大哥,那怎么行。你是读书人,将来要考取功名,是大富贵。再说城里都是干苦力的,你的身体哪能吃的消,不行,奴家多做点刺绣,赶明拿去城里的羞庄换些钱粮。大哥不要再说了。”素素倔强的站起来。看着素素那微红的小脸。薛安只要作罢。
“安子,丫头说的在理,你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为了些许小事而耽搁呢。照丫头说的办吧。”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薛安轻摇头道。
当夜,薛安彻夜难眠,也是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难易入睡。望着屋外的微弱的灯光,斑驳的墙上一个倒影,时而穿针引线,时而比划大小。我薛安拿什么报答你们,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