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概是因为和上帝家的人不对付,撒旦家的人似乎婚礼上总是会出现一些状况,比如慕风孺和小舞不得不带着孩子参加婚礼,比如莉莉和展景泽婚礼的步调完全被莉莉打乱,再比如现在……
“迪迪!”拖着婚纱的安安气喘吁吁地跑到慕安迪面前,“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手机?”慕安迪奇怪的挑挑眉,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上面还挂着那只恶魔宝贝的巫毒娃娃。“要给谁打电话吗?先用我的吧!”
“不,不是……”安安听到慕安迪的答案立刻急得团团转,拉起旁边的小梨就向别的房间冲过去。
慕安迪一愣,旋即跟在安安身后,“安安,手机待会儿在找不行吗?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可是……”安安委屈的扁扁嘴,却不肯说明原因。
小梨一翻白眼,推推安安,“安安,你就直接告诉大医生就好了!你那个手机上挂着他送你的巫毒娃娃。”说到这小梨还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慕安迪,拖长了音,“爱、之、媒!”
听到这安安立刻红了脸,而慕安迪却一点事没有——大概是因为撒旦有些贫血。
可是小梨却不打算绕过这两个人,继续调侃着,“所以啊!安安一直把那个巫毒娃娃当成宝!把它当做你们之间的媒介。”小梨又瞥了一眼慕安迪,“你说,它丢了,安安能不着急吗?”
安安的脸色越来越红,可是,慕安迪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安安,我很高兴,但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仅仅靠那个维系……”
慕安迪顿了一下,附在安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安安一下子成了一个大苹果,嗫嚅着,“我……我也是……”
说完,安安一下子就拉着小梨跑掉了。
这一次慕安迪却没有在追上去。
“你老婆跑了你还不去追?”
慕风孺悄悄出现在慕安迪身边。
慕安迪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地笑了,“她害羞。”
慕风孺耸耸肩,“你不打算告诉她你是撒旦?你们可都快结婚了。”
“已经结婚了。”慕安迪纠正着自己父亲的错误,“这件事,等我们死了之后不久知道了?”
慕风孺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掉了,“随你。”
可是,慕安迪却没看见,自家老爸转过身之后那诡诘的笑容——小鬼,谁叫你得罪诅咒之神呢?
自求多福吧!
慕安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自家老爸算计了,还在兴致勃勃的等着安安回来。
没多久,安安就回来了,可是手上还抱着一捧红色的线和一张纸。
慕安迪眼皮一跳,却只能笑脸迎上去,“安安。”
安安一言不发的将红线递到慕安迪面前,而那张纸却被她攒在手里,纸上写的是安安和慕安迪的名字,苍劲有力的字明显是慕安迪的手笔。
他做的巫毒娃娃竟然被拆开了!
慕安迪嘴角抽抽,而且他记得安安收到这个娃娃的时候还很讨厌他呢!
呃……这貌似与他一直对安安标榜的——她先爱上他不一样嘛!
他的秘密被安安发现了!
“你先喜欢的我!”安安扬起脑袋,看着慕安迪,脸上有点微微的小得意。
“恩,我先喜欢的你。”慕安迪爽快的承认了,可是他也很快想好了对策,“不过,我们两个之间谁先谁后有什么必要吗?”
安安怔了一下,“有!你以前说的,我先喜欢上你,是因为你魅力大,叫我跟紧你!”
慕安迪一耸肩,“那好了,现在换我跟紧你!”慕安迪像安抚小孩子似的拍拍安安的脑袋,“这下可以了吧?”
“呃……”按理来说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他不是应该心虚,忐忑,外加对她说点好话吗?
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没等安安反应过来,慕安迪已经决定下一步行动,“你看这个巫毒娃娃可是我亲手做的,所以你也要给我做一个。”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她来提条件吗?
就在安安迷迷糊糊的时候,神父恰巧路过,慕安迪突然扭过头去,望向神父,“神父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吗?”
还没等神父回答,慕安迪就自顾自的给出了答案,回答自然是——可以。
于是,就在安安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某个大尾巴狼吻得更迷迷糊糊了。
而旁边的神父却看愣了——他来是做什么的呢?
他和她的相遇绝对称不上是幸运。
不,岂止称不上是幸运,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让她遇见他!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厄运女神诶!
可是,她这个厄运女神却从来都是被厄运缠身,从来没幸运过……
碰见他更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倒霉,最惊悚的灾难了。
温暖的橘色灯光微微摇晃,皮毛的地毯高档而奢华,一杯血红的酒像是浓稠的血液,雕花的书架上零落的摆着基本古典名著,少不了的却是做工精细的装饰品。
整个房间像是让人重返了中世界,犹如一个贵族的寝室。而她却没空欣赏这些。
此时,一把枪正指着她的脑袋,枪的主人,很不幸,就是他,那个该死的混蛋男人!
要是她是她大哥的话一定诅咒他下半辈子不举,不过很可惜,她是厄运女神,一个因为控制不好力量,专门给自己带来厄运的厄运女神。
“你考虑的怎么样?”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开口,戏谑的声音让她想把那张笑吟吟的脸踩烂!
咔嚓一声,手枪上膛,她吞了一口唾沫,虽然被一枪打死的结果不过是回地狱,但死掉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过程,更何况是在她的脑袋上开个洞的死法?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有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保证不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不然的话就让我死后下地狱!”她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赌咒似的发誓,虽然誓言效果一点也没有。
“不不不!”男人摇着左手食指,右手依旧稳健的举着枪,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板上仰头望着他的她。
“那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呢?”
呜呜呜,真可悲,她一个撒旦要借用上帝的名号来发誓。
“我又不相信上帝。”他一耸肩,左手拽了张椅子坐了下去,还翘起了二郎腿。
“喂!”她不甘心的抗议,“你们西方人不都是信仰这种东西的吗?”
“我是混血儿,确切的说只有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统。”他像是话家常似的,随意的和她聊着,如果没有那恐怖的枪一直指着她的脑袋,她想她会喜欢这次闲谈的。
他像是忘了手里还拿着枪似的,右手的食指紧了紧,而她的心也跟着紧了紧,她悄悄的向后挪了一段距离,试图和某个危险分子保持距离。
“小姐,你最好别动哦,不然我的手可就说不定会突然抽筋……结果是……”男人笑容满面,轻轻一耸肩,“结果是什么,你肯定看不到了,但你可以想象。”
“该死的,你究竟想要什么!”
“小姐,我不喜欢别人骂我。”男人的枪再次接近了她的脑袋。
“喂,你小心点啊!千万别走火了!”她的脸色发白,四下寻觅着逃跑的路线。
男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收回枪,不再指着她的脑袋,那柄令她胆战心惊的枪被他随意的放在身边,可是他的手却没有离开,枪口依旧对着她。“小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勇敢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叹息着摇头,看的她一阵火大。“看来你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没脑,最懦弱的女人!”
忍住!
一定要忍住!
可是,清晰的磨牙声依旧传了出来。
妈的!忍个屁!
今天她要是不把他扁成猪头,她就不是撒旦!
她刚要暴起,就听见他再次开口,可是开口的内容却让她愣住了:“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当我的女伴?”
他……什么时候让她考虑这个了?
地下一万七千米,世人眼中地狱的所在。
幽暗的紫色太阳散发出沉闷清冷的光,赤红色的土地广袤无垠,蔓延出荒蛮的节奏。
就在这片赤红的土地上依旧有着许许多多适应恶劣环境,生存下来的恶魔辛勤的劳作着——即使是恶魔也需要物资才能生存。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无聊的人存在,不仅仅是人间,还有地下一万七千米的地狱也是。
撒旦小妹就是其中之一。
身为地狱之主之一的撒旦小妹从来不担心自己衣食住行——因为吃饭对她来说不是必须的,穿衣行走还有住的地方……
变一变就出来了。
所以,没事巡视一下地狱就成了她的业余爱好。
紫色的太阳下,撒旦小妹翅膀微微扇动,悠闲的飞着,速度不快不慢。
地狱的景色从未发生过改变,紫色的太阳一如既往的清冷,散发的光芒仅仅带着些许的温度。
凡是遇见她的恶魔全都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那恭谨的模样让向来向往自由的撒旦小妹一阵气闷。
可是对于这些恶魔来说,那四位住在城堡里的撒旦大人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企及的存在。
无论如何也不要得罪那四位地狱之子!
这是他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祖训,更是他们奉行不悖的箴言。
他们,是地狱最早的住户,由地狱孕育而生,以魔气为骨肉,用黄泉水做血液,天生带着曼珠沙华的香味,拥有无与伦比的魔力,只要他们其中一人动动手便足以毁灭他们所有人!
撒旦小妹试着和这些恶魔做朋友,一个人……不,一个撒旦若是没有朋友的话岂不是太可悲了?
“小妹妹……”撒旦小妹把目标定在了一个不大的小恶魔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四殿下……”长相颇似人类,但是头上张角的小恶魔有些战战兢兢,即使年龄再小,她也知道那个背后长着黑色羽翼的女孩儿只要动动手就足以杀掉她。
“小妹妹。”撒旦小妹翻了个白眼,“不用害怕,叫我的名字……”撒旦小妹顿了一下,蓦然发现她竟然没有名字!
三个哥哥叫她小妹。
其他的恶魔会叫她四殿下……
可是她就是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