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路颜刚走到花园就碰上正准备往主屋走的慕锦年,她急忙拉住他,“若衫气鼓鼓的回了客厅,你爷爷正在发脾气呢,你也知道爷爷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你就不能顺着他点。刀”
“怎么顺?和黄若衫交往?结婚?”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我对那种自以为是的大小姐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路颜板起脸,“你要是想那个什么乔默平平安安的,这段时间就给我安静点,要不然,你爸就是你的例子。”
路颜和慕云峰的婚姻也是家族联姻,订婚前,慕云峰爱上了一个歌女,两人要死要活的,最后还是被慕老爷子强烈镇、压了。
至于那个歌女,据说最后是死了,也有人说慕老爷子给了她一笔钱,将她送出国了!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慕云峰和她再也没见过面。
时间太久了,要不是昨晚慕老爷子又说了那些狠话,她都快忘记了。
临到客厅时,路颜看了看身旁沉默不语的慕锦年,“那个乔默,你什么时候约她出来见一面。”
慕锦年的唇勾出一道浅淡的弧度,路颜话锋一转,“但是,你别指望我能接受她,就凭她结过婚,离过婚的身份,就配不上我的儿子,我只是想看你喜欢什么样的调调,也好对症下药。”
她也是名门闺秀,从小受家庭理念的熏陶,自动将乔默这一类的女人归结成不负责任、轻浮的那类。
她不反对真爱,但对方一定要洁身自爱恍!
慕锦年蹙眉,想了想乔默的性格,用了三个字总结:“她很烦。”
确实很烦,每每打乱他的计划,害他在这种麻烦的事情上来回周、旋,却又甘之如饴。
最可恨的是,她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
“你说,我有孩子了?”
蒋禄激动的坐起来,太过剧烈的动作和激烈起伏的情绪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捂着胸,脸上浮起了一片嫣红。
乔默愣了几秒,才点头,床上躺着的男人太陌生,她几乎将他和乔乔联系不起来!
“但是,他得了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我想问……”
“白血病……”蒋禄喃喃着打断乔默的话,脸上的血色褪去,只剩下无助的苍白:“那得花多少钱啊。”
“钱你不用担心,”乔默的表情很淡,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恼怒愤恨,“我来找你,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骨髓,所以想让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近亲,符合配型条件的。”
她不是不信任慕锦年,只是什么事,她都习惯了自己确定!
蒋禄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们家,是九代单传。”
乔默点头,起身,“那你好好休息。”
“乔……小姐。”蒋禄急忙喊住她,举足无措的搓了搓手,“我能见见他吗?”
乔默没有立刻回答。
蒋禄急着说道:“医药费的事,我来想办法,没道理让你一个女人承担。”
“你先好好养身体吧。”
“要不,我去做配型,父母的,不是成功率更高吗?”
乔默摇了摇头,“父母的只能半相合,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医生不介意这么做。”
蒋禄颓然的坐在床上。
出了医院,乔默坐在花园里的长凳上看着对面的住院部大楼发呆。
今天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尘埃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在空气中漂浮!
“乔小姐。”
乔默眨了眨眼睛,驱散了眼里的迷茫雾气,她回头,聂华岳站在逆光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
“总裁不放心您。”
“哦。”
乔默低下头,伸长双手去碰绷直的脚尖,乐此不疲。
“他最近在忙什么吗?”
慕锦年已经有两天没回浅水湾了,有时候给他打电话,也是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
聂华岳迟疑了一下,慕总这两天也没去公司。
没等到回答,乔默疑惑的抬头,“怎么了吗?”
聂华岳神色如常的笑了笑,“公司最近准备进军影视行业,所以比较忙,慕总这两天经常短途出差,有时候都是在车上睡的。”
“哦。”
聂华岳听不出这个‘哦’字代表的含义。
对于寻常女人来说,自己的男朋友如此疲惫辛苦,不是都该问候一下吗?
陆怀眠一边无聊的用夹方糖的夹子拔桌上仙人球的刺,一边撩起衣袖看表:“怎么还不到?”
林若胥耸了耸肩,表示无知。
他们难得没带女伴,裴靖远也就算了,陆怀眠和林若胥这两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简直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包间门突然被推开,巨大的动静吓了三人一跳,一回
tang头,就瞧见慕锦年沉着脸从外面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黑白格子大衣的女人!
头发束了个马尾,化着淡而精致的妆容,不是美的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却胜在耐看。
“慕锦年,他们是你朋友吗?”黄若衫看着卡座上,神色怪异的三个男人,大方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慕爷爷给慕锦年内定的未婚妻,我叫黄若衫。”
三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进来就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闭着眼睛沉思的慕锦年。
一天换一个,什么节奏?
“爷爷战友的孙女,你们可以当她不存在。”
这两天,黄若衫一直住在慕家。
烦人。
是他唯一的感受!
黄若衫眼睛一瞪,虽然二十六了,但一直在念书,行为举止中还是带着校园学生的稚气张扬。
“慕锦年,就你这种态度,如果不是顶着慕家的优越家世和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估计要光棍一辈子。”
“是吗?”慕锦年冷冷一笑,眸子里浮动着冷冽的波光,“你也不是缺钱的人,我劝你还是另择高枝,别每天在我面前晃悠。”
慕锦年性子冷漠,但整体来说还算得上绅士优雅,尤其是对女人,若是烦了,最多也是冷着脸不说话。
裴靖远半握着拳抵着唇咳了两声。
陆怀眠和林若胥则是毫不掩饰眼底兴趣的光,能将慕锦年招惹到这种地步的,绝对是人中龙凤。
黄若衫也不计较他的冷漠,这两天在慕家,慕爷爷在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他基本就当她是透明的!
她笑着在慕锦年身边坐下,“那可惜了,我就看上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这下,除了慕锦年之外,其他的人都笑翻了,连裴靖远都忍不住勾起了唇!
林若胥笑得拍桌子:“整个洛安,估计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慕先生这么说话了。”
慕锦年淡淡的扫向他,目光正欲收回时习惯性的往门外扫了一眼。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黑沉的眸子里跃上几缕浅薄的笑意。
乔默一身黑色职业装,薄透的裸色丝袜包裹着修长匀称的双腿,外面的卡座和包间隔着个博古架。
上面还摆着精致的摆设和盆栽,若不细看,很难发现他们。
慕锦年的目光放肆而直接,本来还在肆意调笑的四人瞬间就觉察出了他的异常,纷纷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乔默走到中间的一张桌子前,坐下,礼貌的伸手:“您好陈小姐,我是乔默,很抱歉上次失约了。”
陈悦三十出头,化着精致的妆容,眼角周围有很多细纹。
她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懒懒的看了眼伸到她面前的素白手指,“抱歉,我有洁癖,不习惯和陌生人握手。”
乔默神色如常的收回手,做她们这行,什么人都能遇到。
久而久之,再尴尬的场景都能从容面对了!
“我答应见你,不是因为我同意你替我设计饰品,我是想当面告诉你,别再让你的秘书打听我的行踪了,否则我会让我的律师以***扰的罪名起诉你。”
咖啡厅里很安静。
陈悦的声音没有经过丝毫的收敛和压制!
所有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她们。
乔默看着她,神色间不见丝毫的尴尬:“是不是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法打消陈小姐换设计师的念头?”
“乔小姐在接待客户之前,从来不做调查吗?我最不喜欢别人爽约,而无疑,你犯了我的大忌。”
“陈小姐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