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戴墨镜的男人先感觉脑袋剧烈一痛,而后眼睛一花就像破麻袋一般往后倒去!
另外三个男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连反应都未来得及做,就被冲上来的顾少阳,几脚给踢翻在地!几人做打手这么多年,挨了无数次的打,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一脚踢出血来的滋味儿。
毫不费力解决几人的顾少阳拉过捂着脖子喊疼的蒋青萝,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蒋青萝却顺势扑到了顾少阳怀里,可怜兮兮的哭起来,边哭边用身体与他产生轻微摩擦。
“呜呜,顾少阳,人家快吓死了啦,呜,好可怕,呜呜。”
遇到女人投怀送抱是常事,顾少阳下意识的抬起手,一下下的拍着蒋青萝光裸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坏人被打趴下了。”
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柔。蒋青萝居然真的眼圈有些发红,四年了,除了chu夜时他曾给予过自己温言软语之外,这算是第二次了。她抱着顾少阳的肩头,感慨万千。
就这样拍了没一会,顾少阳停住,拉开了腻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低眉看她的脖颈,只需一眼,他就道:“你要破相了,蒋青萝。”
蒋青萝还沉浸在刚刚的温柔的美梦里,猛然听到这句话还没有反应。只是娇娇弱弱的饮泣着:“好疼,好疼呀……”
顾少阳蹙眉:“废话,刀口离耳后大动脉不到一厘米,割肉较深且长,长度达到4.5厘米,血止住后也会留疤。”
“留疤,呜呜……”蒋青萝还在抹眼睛,抹着抹着突然哭声一顿,傻傻的看向顾少阳不怎么高兴的眼眸,“你说什么,会留疤?你刚刚说,我要破相了?”
“你是猪么,反应如此迟钝!”顾少阳不满的教训。
可是,蒋青萝突然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
顾少阳想都没想的就去捂耳朵,一副见鬼的表情,真真的认为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一会哭一会叫,简直不正常!
“啊————我破相了,我破相了————啊————”蒋青萝捂着脖子惊声尖叫,恐惧万分!她的脸与身体是无价珍宝,伤了一道口子怎么就会留下疤痕了呢,演这场戏之前不是已经交代了那些男人们,一定要轻点吗?为什么弄成了破相的后果,她不要,不要啊……
“呜呜————”蒋青萝这回是真的伤心大哭了。
顾少阳站在旁边,瞧了瞧,不知怎的就揽了下来:“哎哎,你能不能住嘴?蒋青萝,你哭起来的样子真丑!我记得你是偷跑出来的是吧,这都晚上了,要不今晚跟我回去?”
这话说的有点暧昧,可蒋青萝如同找到救命稻草,她再次扑过去,带着浓浓的哭腔求救:“我真的要破相了吗,我不要不要啊,呜呜,顾少阳,怎么办呀,呜————”
“行了行了,先上车,我帮你止血。”顾少阳不怎么满意她离自己太近,因为她身上有血,弄脏了他的新衬衫。
蒋青萝却抽抽搭搭的道:“人家腿软,走不动路了啦……”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顾少阳怔了怔,而后出声怒斥。
用公主抱抱着蒋青萝回到自己的卡宴里,顾少阳转身去后备箱翻找了起来,翻出备用药箱,他上车后帮蒋青萝清洗伤口,依云矿泉水冰冰凉凉的,不刺激皮肤,洗净伤口后,白色皮肉有些外翻。
“瑞士军刀,把你拉成这样,你也算是命大了。”顾少阳打量了下蒋青萝的脖子,拿起棉花团,倒了药用酒精在上面,擦拭在伤口上。
“嘶——”蒋青萝被酒精蜇的直吸嘴。
“忍着。”顾少阳命令。
蒋青萝的眼圈又发红了,她小声道:“我也想忍着,可是很疼嘛……”
“疼就对了,不疼你才要担心呢。”车库内除了他俩空无一人,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墙上大灯发出白光,两人在阴影里靠得很近。
彼此的呼吸扑在对方脸上,顾少阳没什么,蒋青萝却又开始心慌意乱。包里的手机在这时滴答一响,使得她迷离的眼神清明起来。
“你手机响了。”顾少阳随口提醒,手上却在往伤口边缘抹药膏。
“嗯,我听见了。”蒋青萝保持仰脖子的动作,全身有些不得动弹,只好凭着感觉伸手去手拿包里摸索。
好在她所带物品不多,手机很快摸到,举到眼前一看,是一条短信静静的躺在收信箱里。
大姐蒋红玉在短信中写了一句话:“青萝,蒋氏的生死全在你手里。”
蒋青萝放下手机,扯起一点僵硬的笑:“每天都有垃圾短信,好讨厌。”
顾少阳正好抹完伤口,将用完的棉签放入塑料袋,顺便接她的话:“嗯。”
气氛突然沉默下去,蒋青箩的内心突然有些愧疚。这种愧疚感像一颗种子,悄悄的发了芽儿,可再转念一想,自己是真正喜欢顾少阳的,那么喜欢一个人便去追求他又有什么好愧疚呢?
但她在追求他的同时,却掺杂了别的目的,总使得蒋青箩觉得出发点不那么纯洁了……
这种纠结感让她不知所措,她在这时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顾少阳。”
顾少阳原本靠在座椅上,闻言只是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目光直视前方。
“你先回去吧,我走了。”
顾少阳没立即吭声,直到蒋青箩下床,渐渐走远,消失在车库内,才吐出一口气,伸手拧了车钥匙,脚下一踩油门,车子潇洒的驶去。
蒋青箩走出地下车库,外面却下起了雨,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夏天本就多雨,且爱兼带打雷与闪电,夹杂狂风,街上行人车辆每每此刻都往家赶。
蒋青箩在这时就生出深深的无助感,她的家远在美国,孤单一人来到a市,如今家族受困,她却无能为力……站在雨中,几秒之内被雨水浇了个通透,可她却不觉得冷,莫名的鼻子开始发酸。
她才二十二岁,肩膀上突来重大压力,再加上心爱的男人态度不明,幸福也遥不可及,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这时一辆卡宴停在路边,路上的积水竟没有溅到蒋青箩身上,可见他开车技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