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杉看将军对儿子咬牙切齿的痛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将军现在夫人是公主了”意思再明显不过,无论怎么样,你有一个侯爷儿子公主媳妇,只要好好将误会解了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艰难了突然抬头看见黄兴冷若冰霜的脸色生生的停下了劝说。
“这个贱婢”里屋,何氏脸红筋涨呼吸急促加剧,暗骂一声猛烈的咳嗽起来。
“娘,娘”四个孩子看她咳得厉害一阵手忙脚乱。
“爹,请您让福爷爷拿钱给娘请大夫看病买药吧”从小锦衣玉食捧在手心的娇小姐一遭成平民,而且还是穷得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穷人,何氏的大女儿一夜长大了她也仔细得听到了堂屋里黄杉和爹的谈话,什么侯爷公主的这些离她太遥远,只知道,娘再不看病买药拖下去会要了她的命。
“将军”原来何氏病重了,难怪说道侯爷夫妇将军会变脸。怎么说呢黄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侯爷和夫人回京也不是一两天了,为什么会收回铺子连何氏用老夫人铺子上的银钱买的宅子都要收回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将军做得太绝他若不挖老夫人的坟,也就不会有迁坟一事出现,更不会连本带利的讨要了回去。毕竟,将军还是侯爷的亲生父亲,血管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有时候,亲人伤人更让人伤心,也是夫人隐瞒得很好至今侯爷也不知道有这么一遭。
“爹,您就给娘请一个大夫吧”听得大姐求情,屋里的三个小孩子同时跑了出来拉着黄兴的衣袖衣角央求道。
“成何体统,都下去”再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儿,黄兴黑着脸大吼一声。
“爹,求求您了”黄兴的吼叫没有换来片刻的安宁,几个孩子突然下跪异口同声求道。
“将军”黄杉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眼中的将军并不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啊难道至贺老夫人事件后,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寡情吗
“福伯手中也没有银子了”见黄杉看自己的眼神知道他误会了,低声解释后又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你走吧,以后不用来了”他是谁,是堂堂的将军,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只能说生不逢时明珠蒙垢,不需要一个昔日下人奴才的同情和支助。
“好”黄杉也能理解将军的心情,环顾四周,看了一眼跪地求情的四个孩子,又看了眼另一个房间门口面黄肌瘦的几个女孩子怯怯的样子,听得里屋何氏的喘息咳嗽声,摇了摇头,大步迈出了堂屋。
“福伯”黄杉出门时没注意,差点就将福伯撞倒了,连忙一手将人扶住。
“是你啊”福伯看起来比之前还老了一些,此时背篼里是砍回来的几棵青菜。看了一眼里屋堂屋里跪着的孩子和铁青着脸的黄兴,索性将背篼放在了屋檐下,随即一声长长的叹息。
“福伯,您老要保重啊”看老态龙钟的福伯黄杉一阵凄凉,将军一大家子人什么都不会,没有收入来源,全靠福伯来支撑,他要倒下了,这一家子也就完蛋了
“我能撑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吧”无奈的笑笑:“只要阿兴能好好的,我也算是对得起老爷了”黄家是靠黄兴的,以后就得靠黄小豪了,当年的大少爷如此有出息却被阿兴折腾得连姓都改了,也不知道老爷九泉之下会不会不甘心
福伯口中的老爷自然是黄兴的父亲一辈子为奴,当黄家鼎盛时自己想过点轻闲的日子就回乡守祖坟,没想到,过了十多年的轻松日子现在却要连本带利的讨回去了,这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全都靠他最先倒霉时何氏还不把福伯看在眼里,各种不屑,最后说是找了干娘救济搬去镇上,现在又灰溜溜的回来了,一回来就倒下了。一群张着嘴要吃喝的孩子;一个生病却无钱医治的女人;一个整天不说一句话也不再去找生计的中年男子,福伯这日子过得又多难就多难虽然黄兴不让他再来,以后,就找福伯吧,悄悄的救济一下,看在将军的份上,看在福伯的份上还得继续,黄杉这样想着悄悄的离开了黄庄。
此时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缓缓行驶着,车夫连马鞭都没用了,悠闲的任由马儿踢踏踢踏的走着,车内的客人此时说不得在睡觉呢。离太平只有几十里路了,客人让慢行,不用着急,你不急我自然也不急,按天数收费的,这一趟行程自己赚了
赵家忠心里其实也急的,一年多未回家乡了,近乡情更怯,他怯的是怎么将太平这一个烂摊子收拾好
前任知府调过来不久,没有政绩;而在此之前几个月,太平最大的钱庄张家抄钱,整个太平的经济陷于困顿不堪的境地。有钱的人家都小心翼翼的,没钱的更是多如牛毛,甚至卖儿卖女的人越来越多,号称太平,实则一点儿也不太平身为他们的父母官,赵家忠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更何况,还想要有所发展,京都与郝然相见匆匆而别,第三天就接到了调令,一个人打点行囊雇了马车就往回赶了,如今,从何下手都还是一头雾水
不如,先回乡吧
回去见一见爷爷和爹娘妹妹,再去看一看三舅三舅娘他们
在京都为官的赵家忠回乡探亲了
赵家村一下就沸腾了,乡邻们里三层外三层将赵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五叔,三婶,进屋坐吧”郝芳看挤在门口的年老邻居有些不忍,招呼道。
“不了,不了,就看看家忠,噢,不,是赵大人,就看看赵大人就好”乡下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不提什么大官,如今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居然当了官,自然想要多看几眼。
年轻人则一边羡慕的看着给赵老太爷老太太磕头行礼的赵家忠,一边教育着身边的小儿,要多读书,要用功上学堂,像赵大人一样有出息,光宗耀祖
流着鼻涕的小孩子们一脸茫然,原来京官长这样啊
这人看着很熟悉啊,过去几年也偶尔出现在赵家村啊,没什么两样吧,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好看,难道官服就长这样
“爷爷,奶奶,爹娘,这不是官服,官服是在公堂上才穿”赵家忠边和家人叙旧边说了此番回乡的意图“要不,一家人都搬进县衙住”县衙是有一个三进的院子供知县住的,一家大小全都搬进去实在有些拥挤,但是,自己肯定得先把态度摆明了。
“我们这把老骨头了也不想搬了”赵老爷子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有孙如此自己下去见了先祖脸上也有光了,搬进官衙去住好倒是好,只是,自己儿孙一大群,人心也不齐,少不得打着家忠的旗号做点什么,到时候丢的可是家忠的脸面。太平张家的祸事自己也听说了,越是大家族越要严格要求子孙:“这样吧,家忠,你爹娘和家敏就同你搬去,我和你奶奶及这些叔叔婶子们还住在老屋”
先听家忠说搬县里,郝芳的几个妯娌脸都笑成了菊花,结果老爷子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她们找不着北了。
“爹,哪有你不搬我们搬的理儿,不知道的还会说家忠不孝”赵世海摇了摇头,看着兄弟几个热切的目光咬着牙道:“都搬去吧,我们在城里再找点事儿做也能营生”一大家子几十号人搬进县衙只靠着家忠的俸禄过日子肯定不行。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看着满堂儿孙:“正如世海所说,我和你娘若不跟着搬去,家忠难免被人说嘴,不如,就把家分了吧”老爷子想了想,折中了一下:“分家后,我们跟着世海过,你们几个兄弟依旧在乡下种地教导子孙”
分家
郝芳惊讶的看了看老太爷,见他一脸严肃,心里一下就透亮了老爷子这是把大家族拖累了家忠,真是考虑得太周到了说起来自己还真是好命,当年半山村几个哥哥分家,三哥一家被大嫂算计得真惨。如今,又见分家,自己是老大,家忠又有出息,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吧,自己也不去掺和了。
分家
眼看着要跟着去享福了,却被老爷子一句话就给丢乡下了。
“爹,这恐怕不好吧,您和娘二老都健在呢,这就分家了”老二看到媳妇眨眼,会意,扯开嗓门道:“当年一家大小省吃俭用供家忠上学堂,如今,他有出息了,却把我们分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忠不厚道呢”
“二哥说得在理”这种事只需要一个人出头,余下的就使劲嚷嚷,一般没理都会变成有理,事情就会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你们都住嘴”老太太哼的一声冷笑:“摸着你们的良心,家忠这孩子上学堂你们出了什么力他一直在郝家他三舅家吃住呢,要说出力供养,那也是郝家的人来说,你们还有脸在这儿邀功”
确实是这样,之前在郝家吃住,之后在县里上学堂也没见在家里拿钱去,大家都心知肚明,郝芳的娘家三哥哥有钱,总是大笔大笔的支出,当年,还打过主意说要娶他家的孩子做媳妇,后来闹出招婿入赘的事儿,好像那男子还是贺家的少爷
好吧,郝芳有强势的娘家,有能干的儿子,还是别和她斗了吧,人指缝里漏出一点都够自己生活了老太爷既然说分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再怎么着也不能差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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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公司年会,同事们个个都是人才,表演节目堪比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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