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醒来的时候,烛光带来丝丝暖意,交融在我的脸上,甫一睁眼,我还以为自己再度回到那场阴魂之中,身上的大红嫁衣再度提醒着我,这里相当的熟悉。
我将头上的帘子掀开,这一次显然不同,比起上回阴森诡异的画面,这一次多了一丝丝的暖意,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这一次的房间比之前更为复古。
房间相当的大,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刚站起身来,那门就被强行打开,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闪了进来,我看到那脸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一袭旗袍在身,眉目之间流转着怒气,和柳如烟生的一模一样,她一进来就冲我招呼。
幸好闪躲的快,不然那一巴掌可结结实实得落在我的脸上,这人哪里来这么大得怒气。
我一怔,那生的像是柳如烟一样的人开始谩骂起来。
“我当是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小蹄子,就是你,他护了那么久的人,呵呵呵。”骂骂咧咧的语气,之后是一阵冷笑,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但串联之前的剧情,大体可以猜出来。
难道我因为那样一场死亡之旅,还穿越了不成,这样着实诡异的很。
我姑且当成穿越,总归是活下来了。
我灵巧的闪躲开来自这个女人的攻击,却并不说话,怕说多错多。
“学人家当小狐狸精,就该知道有一天会有报应,我告诉你,莫欢,以为老爷护着你就可以走一辈子不成,别忘了我比你早了不知道多少年进了家门。要说资历,你永远在我后面,你以为老爷真的爱你?”那女人一声声,像是威胁,听起来更多的是悲凉。
“那么爱你,到头来还不是做妾,我还以为老爷藏了你那么多年,这回抬进府该是做夫人的,在我头顶压着才是,谁知道还不是和我一样,说的好听点是姨娘,说的难听点是什么,妾,你永远也逃不开这样的字眼,即便老爷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又能怎么样呢?”
那狠毒的语气,一点点向我攻击来,如果这样能让她稍稍解恨一点,我姑且忍了,这会儿人生地不熟的,总觉得自己该沉默一会儿。
那女人忽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剪刀,对着我,冷声道:“别以为不出声扮柔弱,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莫欢,你要真试试跟我作对,我保准你像这布一样。”
那女人说完之后,一剪刀一剪刀,将那红布剪断,成了碎片,一点点放在我的手里。
她还想着耍狠的时候,之前那位出现在我梦中的丫环,赶忙跑了进来,小声说道:“主子,快些走吧,老爷他们往这边来了。”ad_250_left();
那女人倒是灵活,最后对我比了一下那剪刀,我一愣,看着她嚣张的往外面去,之前在门外守着的婆子才慢悠悠的往这边走,敢情都是她的人呢,我心中不免有些颤抖,这要是真穿越了,那不得被虐成渣渣。
我现在唯一的信仰,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姑且摸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听到外头一阵欢笑声,赶忙将喜帕重新给自己盖了回来,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偷偷将那女人留下来的剪刀藏在我的衣袖里,我倒要看看这次来的人是谁。
其实我的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线索,按照之前的梦境,来的人应该就是靳衍了。
可是谁来告诉我,这穿越时空的情境,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穿越了,还是说,有谁精心布局了这一切。
我不知道,那一股子酒气冲了上来,我伸手开始推那靠近的人。
“娘子,让你久等了。”那声音,相当的熟悉,果然是靳衍,我一紧张,自己将喜帕给掀开来了。
醉醺醺的靳衍,一脸坏笑得看着我,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充斥着酒气的吻就这么砸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推开,虽然这人和靳衍长得一模一样,但难保只是一张臭皮囊相同呢,我甫一推开,手劲太大,一下子将靳衍给推了出去,喝醉酒的靳衍,那一双桃花眼越发的显现,他眯着眸子,上下打量起我来,貌似脸上生了诧异的感觉。
靳衍再度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得冲着我走过来,嘴角依旧噙着一个笑意:“娘子,你真美……”
这会儿得靳衍更像是一个无赖似的,橡皮糖一样粘了过来,我再度伸手,说道:“靳衍,你醒醒,你喝醉了。”
“醉,哪里能醉呢,春宵一刻,娘子莫要再推开为夫了。”靳衍再度袭来,似乎很不满意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得将他推开,第一次的时候还觉得我跟他玩儿欲擒故纵,这一会儿只怕心中生了些许恼怒的情愫出来。
这是大婚之夜,可我知道这一场婚礼,不管他是不是靳衍,我都不是原来那个莫欢。
我想起靳衍曾经说过,与我的七世情缘,莫不是前世今生?还能再狗血一点吗?
我愣在那儿,靳衍将我拥入怀中,两人往后倒下去,他的眸子相当的炽热,不知里面流转的究竟是怎样的情愫,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一点点撩拨的我,他慢慢说来,弄得我有些痒痒的:“欢欢,现在给不了你的,不代表未来给不了你,我知道让你做妾实在难为了你,可是欢欢,我的好欢欢,答应我,信我一次,好吗?”
他的目光尤其的真诚,我愣在那儿,像个木头一样,我张合了嘴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我想问问靳衍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人,我是二十一世纪的莫欢吗?
“欢欢,有的时候,事情并非你所看到的这样,你只要相信我,一切交给我来做,好吗?”
忽如其来的清醒,我知道此刻的靳衍是很清醒的,他开始询问我,看我依旧愣在那儿,他没在说话,似乎在等我的决定一样。
那团疑云依旧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刚要说话:“可是靳衍……”
之后的声音全部被他吞没了,一阵一阵的吻落下来,将我所要说的话全部都吞噬掉,我能感觉到来自靳衍身上的火热,可偏偏这个时候我越发的着急,他的动作一点点的往下。
我知道他是靳衍,但也可能不是靳衍,那一刻我在挣扎,到底要不要推开他呢。
“欢欢,别拒绝我,好吗?”那近乎祈求的语气,我总觉得这样的夜色。
整个空间全部都是粉红气息,总是要发生点什么,可偏偏一阵撕裂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府邸,我的手上是黏黏糊糊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全是血迹。
我愣了一下,才发觉原本藏在袖子里的剪刀在一阵翻滚之中,好死不死的插在靳衍的大腿上,而我手上的血正是某人身上的。
那一刻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并非要嘲笑什么,只是觉得太过搞笑。
见我乐个不停,靳衍整张脸都黑掉了,整个拉了下来。
我一咕噜从床榻上掉下来,结结巴巴得开口:“我帮你找点东西来包扎一下,不然得感染了……”
我是个现代人,这会儿管不了这个靳衍到底是哪一世,想要出去告诉他们,可偏偏被人给拉住了,靳衍忍住疼痛,说道:“大婚之夜,断然不能见血,我随便包扎一下便好,莫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我一愣,觉得有些道理,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然那目光之中带了一丝丝的探究,他在怀疑我?
我脑子一热,不知道这究竟走的哪一出。
“帮我扎起来……”靳衍说道,我接过那白布,说实话那剪刀插得还真是深,要是这会儿插在心口,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谁会在成亲的时候,在袖子里藏起一把大剪刀,想来古往今来,除了我再也不会有别人了,我以为靳衍这会儿该是要试探我了,大拷问肯定是逃不掉的,毕竟刚才的行为实在太过可疑。
我已经判断出来,这位并不是我之前在现代遇上的靳衍,要真是的话,他应该很清楚,我的德性,不会露出那样惊诧的神色来,他懒得来质问我,我倒是乐得清闲。
顺势躺了下去,靳衍那张黑掉的脸,他斜睨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这会儿别说什么醉意,便是在深度迷糊的情况下,来那么一下,保准全部都好了。
我背对着靳衍,心中自然是一连串的疑问,可这会儿我问不出口。
我们就这样,彼此背对着,过了这一夜。
梦总是会有醒来的一天,我欺骗自己,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境罢了,和之前一样,我假装睁开眼睛,可旁边的景象没有丝毫要变化的意思,依旧是婚房之中,我的心瞬间掉落到谷底,其实我还是很期盼,睡醒了之后,一切都变得和之前一样。
不要再给我这些悬疑一样的剧情,我只想静静。
我伸手摸了一下,不小心摸到某人光溜溜的身体,大囧,赶忙移开手,可谁知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某人欺身上前,附在我的耳畔:“欢欢,做好当靳夫人的准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