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怀着孕,神经紧绷了很久,陆瑾年强迫她去睡觉,哪知道刚睡着没多久,她在梦里就梦见果果和小羽出事了,一下就吓醒了,陆瑾年轻轻的抱着她,“没事,没事,只是噩梦,现在我已经查到一点他们的消息了,至少果果和小羽现在都没有事,都很安全。”
“对不起。”江南突然开口,“我只是忍不住就往坏处想,我不想做那样可怕的噩梦的,理智也告诉我,卡宾塞想和你合作就不能做出伤害果果的行为。”
“这种事情不用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太关心了,太担心果果了。”
过了一会儿,陆瑾年放开江南,将刚得到的消息和江南共享,江南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卡宾塞在这里有安排的医生吗?”
陆瑾年疑惑的看向江南,江南非常专注的说,“你是说小羽有癌症,癌症这种病没有专业的医生诊治会知道用什么药吗?”
陆瑾年在江南的额头亲了一下,“你真的是太棒了。”
说完,陆瑾年立刻出门让人去查,江南则心神有些恍惚。
今天陆瑾年告诉她,小羽真的有病,而且是癌症末期,是癌症。
她记的早在踏入台湾的第一天,小羽就说过,他说,“我告诉我哥我得了胃癌晚期,医生说只有三个月可以活了,然后我求我哥放我出来玩一阵子,我哥为了不让我留遗憾就放我出来了,然后蓝沂姐听了觉得我很可怜就出机票钱带我过来了。”
那时,她和蓝沂,他们谁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再想起来,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真的让人心痛。
那小子说过那么多真真假假的话,真的是太混帐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如此的埋怨那个混蛋小子,却还是痛的让人无法呼吸,他说他是为了不留遗憾才跟着蓝沂来台湾的。
江南想起那天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多话,现在想想或许都是真的。
他说,他叫宫庭羽,21岁,天蝎座,rh阴型ab型血,他说,他哥叫陆海森~
其实宫庭羽是陆鹏涛的私生子,当然姓陆,叫陆海森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传说宫家的四少是宫老爷子的私生子,如果宫庭羽不是宫老爷子的私生子,那么必然有一个曾经是,小羽和四少那么好,这个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其实小羽才是宫庭羽,其实他在那个时候没有一句谎言。
他明明说,希望她陪他三个月~
那个孩子真是太混帐了,这样严重的事情当然应该严肃的说才对嘛,他却用那种插科打诨的方式,用那么轻松的语调~
还有找什么年龄不到不喝酒,被他们取笑不男人~
这个混蛋,非得让被人在他死了之后才知道真相,然后他高兴了,他没有遗憾了,让别人遗憾才痛快吗?
那个白痴,大笨蛋~
江南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小羽,却又暗暗下定决心等那个家伙回来对他稍微好一点点,就一点点,绝对不多。
通过排查,林立最终在滇缅边境的最近的一条路上找到了失踪医生的线索,报告陆瑾年之后一路排查,基本可以锁定大约的范围和距离。
陆瑾年让江南留在房间内,亲自带人过去探查,然而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人去楼空。
原来早在他们调查药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通知陈胜王转移,以至于陆瑾年他们最终扑了一个空。
陆瑾年仔细看了看那间屋子的情况,屋子被非常专业的打扫过,力图不留下任何痕迹,陆瑾年薄唇冷冷的抿着,打不走了出去,这帮人真的太专业了,看来卡宾塞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陆瑾年沿着原路返回,却在分岔路口的草丛之中意外的发现了一张糖果纸。
这种糖果是果果在日本的时候在便利店用他给的信用卡买的。
陆瑾年捡起糖果纸忍不住笑了,这个小机灵鬼,陆瑾年让人沿着这条道路去追查。
虽然云南的山间道路非常繁多,但是陆瑾年总算是能将范围缩小在可控的范围内。
而现在,他需要思考的是,后面该怎么办?
卡宾塞差不多今晚就回到云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在卡宾塞到来和他谈判之前要救果果已经不可能。
陆瑾年回到江南身边,此时江南仍旧坐在原来的地方盯着门口等他,陆瑾年看着江南眼眶下面的一片乌黑,心开始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单是为了江南如今所受的折磨,卡宾塞和他背后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宫庭羽得到的消息比陆瑾年还要晚一些,所以一无所获,只能期待和卡宾塞在边境交易的时候可以将小羽救出来。
第二天,卡宾塞以商业投资为名,在云南境内下飞机,在众人的簇拥下,卡宾塞在最大的世纪饭店住下。
中午,宫庭羽带人来到滇缅边境的林中的一座屋子内,而陆瑾年此刻已经坐在卡宾塞身旁,他对着宫庭羽颔首,姿态雍容,然而内心却非常的想掐死身边金发碧眼高大的死胖子卡宾塞。
他早些时候接到了电话,卡宾塞以果果为威胁,让他只准带少数亲随前来,陆瑾年恨的牙痒痒,但是面色仍旧云淡风轻,颇有陆鹏涛的风范。
宫庭羽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人有点多呐。”
卡宾塞淡淡的笑着,“欢迎四少,人不能不多。”
宫庭羽向后一坐,“说起来我们这两年一起做生意,现在才是第三次见面。”
“四少觉得遗憾了?”卡宾塞笑笑,“对于四少,这样诡计多端的朋友,我也一直有一个问题,joe是怎么得罪的四少,让四少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借刀杀人?”
宫庭羽痞气十足的一笑,“尊敬的卡宾塞先生,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宫庭羽非常讨厌你,所以连带着我也非常讨厌你儿子,恨不得你断子绝孙。”
两个人都是用英文交流,卡宾塞带的不少亲随都懂英文听到宫庭羽的话非常愤怒,纷纷掏出了枪,宫廷的手下也毫不示弱,用枪回敬。
两边纷纷用枪指着对方,各不相让,脸上的神态都非常紧张。
陆瑾年弹了弹手上的雪茄,“今天不是谈论交换的吗?”
宫庭羽冷冷的勾起一边嘴角,招手让人将枪放下,卡宾塞也示意身边的人将枪放下,“货呢?”
“货?”宫庭羽好笑的看着他,“你不会认为我会把货带过来吧?”
卡宾塞眼睛眯起,“你不想要那小子的命了?”
“sowhat?”宫庭羽好笑的看着他,“卡宾塞先生不也一样为了这批货放弃了为自己儿子报仇的机会吗?你现在能要挟我的不就是一条命吗?”
宫庭羽痞气的神情突然变得冰冷,“小羽如果出了什么事,大家最多一拍两散,而且我宫庭羽发誓,这辈子和你同归于尽。”
“是吗?四少真的想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我手里?”卡宾塞冷笑,手一动,陈胜王带着小羽出来,小羽脚步虚浮,面色惨白,想来也是吃了不少苦。
宫庭羽还没说话,陆瑾年先开了口,“卡宾塞先生,听说你想和我合作?”
卡宾塞疑惑的目光定格在陆瑾年身上,这个时候陆瑾年突然开口做什么?他们该等的难道不是宫庭羽吗?
陆瑾年吸了两口雪茄悠闲的说,“军火这种生意,陆家前几任的长辈也不是没有做过,如今军中还有不少我们以前的合作伙伴。”
“陆先生的意思是?”
“这种生意对我陆瑾年而言不过是小儿科,做不做都无所谓。”陆瑾年放下雪茄,冰冷的目光落在陈胜王身上,然后缓缓的站起来,非常慢的走到陈胜王面前,“听说这位陈先生是卡宾塞先生你的亲信?”
卡宾塞还没有回答,陆瑾年一拳又快又狠的击打在陈胜王的小腹,陈胜王疼得刚弯腰,陆瑾年一个抬腿,又攻击在他得下巴上,让他瞬间倒地,一口鲜血和着牙吐了出来。
陆瑾年一脚踹在陈胜王的腹部,直踹出去好几米远。
陆瑾年下手的每一个动作都用了全力,他曾经在特种部队受过专业的训练,即使不用全力,他的拳头一般的人挨了那么一下也得要半条命,更何况是他全力的击打。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等反应过来,然而碍于陆瑾年的身份,没有卡宾塞的吩咐,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陈胜王也算是个硬气的人,就算被陆瑾年这么打,没听到命令也没敢还一下手。
陆瑾年冷冷的笑着,“我打你的亲随,卡宾塞先生心疼吗?”
卡宾塞阴森的一笑,“做错了事,当然该打,陆先生打得好。”
陆瑾年冷冷的说,“我陆瑾年的人,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动了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卡宾塞知道陆瑾年这是把态度亮给他看,所以他也没说什么,陆瑾年这把火总得找地方,与其让他憋着对自己不利,不如让他发出来,打打别人。
陆瑾年说完,用一种仿佛刚刚散步完回到家的悠闲姿态坐下,淡淡的看了一眼卡宾塞,“我上次看了果果这个孩子住的地方,还真是非常不好,卡宾塞先生身为主人,对客人似乎照顾的不是很周到。”
“陆先生说的不错,令爱是我们的客人,不是俘虏,这一点是我考虑不周,我会命人好好改进。”
陆瑾年冷酷的目光缓慢的扫过卡宾塞带来的人,“我陆瑾年的女儿如果是丢了一根汗毛,以后就绝对不是挨几拳这么简单。”
说完,陆瑾年又看向卡宾塞,“不过我想这次之后,同样的错误,应该没有人再犯。毕竟,我和卡宾塞先生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卡宾塞微笑,“当然,陆先生女儿,就如同我的亲女儿。”
“是吗?我倒是不知道卡宾塞先生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姓陆的女儿。”宫庭羽冷哼医生,“就算是老来得子,卡宾塞先生,你也太老了吧?”
宫庭羽的目光飘向一直被人抓着虚弱的小羽身上,眉心皱了起来,“卡宾塞先生没照顾好的客人可不只一个。”
卡宾塞冷冷的笑着,“有些是客人,有些不是。”
“是吗?”宫庭羽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了看陆瑾年,看来今天陆瑾年是非得和他做对,和卡宾塞站在一条抗争线上了。
“两位不回归正题吗?”陆瑾年淡淡一笑,“某人似乎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卡宾塞的人将小羽放在一个凳子上,后面的两个人用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小羽艰难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宫庭羽,宫庭羽对他点点头,小羽又向旁边看过去,只见陆瑾年微笑着和卡宾塞坐在一起。
陆瑾年和卡宾塞,他们两个果然联手了吗?
陆瑾年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