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白的天,上班时间的雾,掩埋了常青树的绿,未降落的黄叶。
秋高气爽。
初冬,秋高气爽。
从墨西哥蔓延开来的瘟疫蔓延开来,坐飞机的人被跟了踪。
“猪流感”三字被杀死在襁褓之中——猪骄傲。
教室里烧起了醋,质变,难受,呕吐。
消毒液商们迎来了丰富交易期。
凉飕飕的天气里,有时,一整天会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
时间渐渐凝固,波不起一波波澜。
感冒,成为时尚。
感冒药,成为水。
感冒者,流行苦瓜脸。
小小的白色方便袋里,装有盒装药和瓶装药。
放在课桌上——放一会儿。
搓搓手,跺跺脚。
老牌居民的罗阳光应了潮流,不得不用“唉”来表达此时的无语和激动。
班主任的亲笔签名更加暴露价值。
罗阳光欲坐下时,多站了十几秒,然后,又多站了十几秒。在第二次的十几秒里,罗阳光也拿起其中一个瓶药看了看外表上的字;突然,呼气变得顺畅。
这秋天渐渐长大,渐渐老去。它有着多变的脸,有着硬朗的灵魂,以至于可以存在于人们的心中。它爽朗,接着忧郁,之后低沉。
梅白来谈到往年时,小学是有较多的劳动被劳动过来的。
初中也会有,有那么几次。
大扫除不值得牵挂,会频繁出现,它的口号是:天上无网,地上无尘。
不可能做到吧,听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地面满是水泥灰质地呀,阳光想。
不过,有目标就不得了,就伟。对,走,坚持走,或者向它爬去。
原本邻近的小镇小学有个大小适中的柴棚,它里面装的是可烧树的尸体。这些可烧树的尸体整体看起来蛮整齐的,但对单一个体而言却是身首异处。
后来,那柴棚没有发生多大变化,顶多苍老了些。重点还是燃料,它呀,它被更了新。柴棚的棚顶随之被掀了去,地方亮了起来,称作煤池。不久比先前更黑了,黑的入木三分。
对于小镇初中而言,她早已有个煤池子了。有意思的是,小镇小学正兴起烧煤时,小镇初中开始考虑大面积使用柴作燃料,或许是想再品味以前的苦日子。
其实罗阳光并不晓得小镇初中使用碎煤的历史,以及小镇小学后来是不是又换了燃料。他仅仅知道它们都使用过可以成为煤渣的煤以及可以冒出二氧化碳的柴禾。
这秋天终究还是去了,去得不易察觉,等到的确冷得不行,清晨露了霜才意识到冬天来了,冬天真的来了。
食堂的一把手管后勤的学校副校长开始准备贮存冬用物资,柴禾正是其中最不可缺少的重要成员。
货车顺利通过了山路弯,将鲜树倒在了食堂前的空地上,堆了大块土地。
聘请来的锯柴者自带家伙,根据校方的规定把柴锯成了一截截可以投入使用的距离。
锯柴的男人女人忙活了两三天后,终于把电锯发出的扰心声音光荣地屏蔽了。
锯柴者完成特约工作,收了钱,大步走回了家。
锯好的柴堆积在被堆积处,形成了几个小山丘。小山丘是秋后的蚂蚱,终究要用人力移走它,移去放在柴棚进行堆置加工,好让这便宜潮湿的鲜柴少点水汽。干柴价值高,到时候和鲜柴混合使用,着实妙哉。锯柴者是不适合移走已锯好的柴禾的,考虑经济,那利益完全看不出来,不行,绝对不行。很明显,自身的人力以及校方的财力都是大问题。看来最好的方案就是以劳动的名义给在校学生发出命令,这样,不仅锻炼了学生们的身体,放松了他们的心情,缓解了他们的疲劳,而且人多力量大,能给学校的正常运行做出应有的贡献。
何乐而不为呢,这等美差岂能错过,眼睛那个被称作心灵的窗户的家伙,休闲个一两节课时间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