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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谧末(1 / 1)

东南大学,2203室,4:35PM

“来了!!!”

这天下午,王萧正自坐在教室里上课,倏然之间,心血如潮,感官收束,目光透窗向西,顿时便被收缩紧缚的邪秽之感给攫住了。他一怔之间,即刻明白,定是林毅山出没在某处,当即起身,喊道:“老师,我想拉屎!!!”本就昏昏沉沉的教室,霎时笑成一团,连讲台上的老师也不禁莞尔,摆摆手,说道:“去吧。”

王萧冲出教室,直接给林洛漪打了电话,却无人接听,心下一惊,暗道:“这姑娘该不会......”

林洛漪正坐在出租车上,往贺兰路步行街赶去,催促道:“师傅,劳烦您开快些,我赶、赶时间......”司机见着眼前塞挤的道路,犯难道:“平时这条路也没这么堵啊,今天是怎么回事?”林洛漪心急如焚,自在寝室里见到血色怪物再次现身于贺兰路的新闻时,自己便匆匆忙忙的赶了出来,虽有心通知王萧一声,可去的匆忙,竟连手机也忘记带了,情急之下,也就不再计较那么多,只得自己独身而往。

东南市,贺兰步行街,5:12PM

怪物独立街心,右侧的身子竟已化为乌紫淤黑之色,笼上一层淡淡的黑色气雾,咕咕哝哝的溅出紫黑的液体,散着阴晦的气息。地上零落的横着几具尸体,冒出烟气,半个身子都被腐蚀殆尽,发出阵阵恶臭,偌大的步行街上空无行人,尽皆逃窜的干干净净。长街彼端,刘队调度着警员,问道:“市民都安全撤离没?”李黎在旁答道:“大多都已安全疏散了。”刘队说道:“酸性中和弹呢?”李黎答道:“因为是赶制出来的产品,效果并不确定,而且仓促之下,只有一批送到。”刘队沉声道:“数量有多少?”;李黎说道:“七枚。”刘队说道:“够了,拿过来!全队原地待命,我去解决了他。”李黎急道:“队长!!!”刘队说道:“拿过来!”李黎无奈,从后备箱里取出酸性中和弹,交了过去。刘队换了子弹,上膛持枪,李黎说道:“队长,我也......”刘队说道:“那怪物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纵使去了再多的人,也是徒劳送死而已,我一个人就够了。”李黎咬牙道:“那你小心。”刘队点点头,转身而去。

楼市林立,店门空荡,刘队沿街走了一阵,却未见怪物。又行了一阵,骤听得左侧“嗤嗤”之声,猛地回头,只见红黑斑杂之影,正立于店门楼台,左手点出,酸液不绝而下,落于地上,喊道:“乜苦罗。”血光激射而出。刘队反应极快,迅捷无伦的避了开去,同时瞄准怪物头部,一枪正着,子弹穿出一个伤口,蚀化的酸水滴滴而下,伤口却旋即复原。刘队“啧”的一声,出枪如飞,砰砰连声,顷刻间便将余下的六法子弹射出,那怪物眼睛、咽喉、心窝等要害处接连中弹,却都无一不化为酸水淌落在地。那怪物从楼台之上直飞而下,眨眼间便已突到刘队面前,猛一挥拳,击了出去,正中刘队肩胛。眼见他闷哼一声,飘了出去,撞在街边的栏杆之上,身子一软,就此不动。

怪物嗅得刘队尚有余息,上前一步,便欲痛下杀手。当此之时,空气中忽然漾出水纹似的波动,一道明净夺目的白色光影,伴着长嘶之声,倏然破空闪出,鬃毛飘然,傲然立于长街一侧,目光锁向怪物,却是一匹神骏绝伦的白马,只是身形极淡,似有似无。那怪物喉头颤动,吐出几个字:“谧弥来耶,瑞斯提拉。”白马前蹄轻启,似要奔驰而来,那怪物十指前伸,筋脉鼓胀,血液奔流,啪嗒数声,十道血光尽射而出,劲风大作,直飞白马。

“嗖”的声响,空气颤动,白马身形淡去,血光从残影一穿而过。那怪物还未反应,忽觉身后凉风袭来,遽然回头,只见空气中裂开一道细纹,白光闪烁,跃然突前,接着胸腔剧痛,身子空荡荡地已腾于半空之中,背脊撞上一家门店,只听得啪咚巨响,店门损毁,其势不减,落于墙上,震得裂纹丛生。

林洛漪从一条赃秽窄仄的笑道弯入步行街来,一眼便见着了一股莫名的巨力将父亲击飞而去,她还道是王萧所致,冲出巷子,却见长街空旷,除了远处躺着一个警官以外,别无他人。她心系父亲,小跑至店前,只见尘土弥漫中,步出一个赤黑的人影,嘶吼道:“瑞斯提拉!!!”林洛漪又喜又惧,喊道:“爸爸!”那怪物侧过眼来,见着女孩,目光中杀意顿褪,颤抖着伸出手来,喊道:“洛、洛漪......”一眼之间,黑雾从项颈之间涌出,盘旋迂转,鼓起一阵黑色气流,将林洛漪逼退几步,瞬息扩散缭绕,收缩纠缠。

“呜啊!!!!”怪物嘶声狂吼,林洛漪只觉大地震颤,耳膜刺痛,不自觉又退了几步,泣道:“爸爸,爸爸......”

黑雾如筋肉般盘曲交结,附在怪物身上,溢出阴恶秽损的气息。他左手捂住脑袋,呜咽道:“快跑,孩子......”瞳孔转红,凶光暴露,右手似电光探出,直取林洛漪而去。

林洛漪呆立原地,心中既悲且痛,已无心再做挣扎,闭目待死。忽然之间,白光灼灼,一掠而过,林洛漪自觉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搂于怀中,一跃而动,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林洛漪听这温煦清澈之声甚为熟悉,“咦”的一声,睁开眼来,却见王萧一手环护自己,一手持着光芒辉耀的断剑,痛的龇牙咧嘴,正对着父亲。眼角一斜,只见他持剑的右手臂长长留下一道不绝渗出鲜血的伤口,乌紫的液体缓缓流开,冒出阵阵白烟,显是正在腐蚀血肉。不由惊道:“学......学长,你的手!!”

王萧一面喊痛,一面也是吃了一惊,这怪物比之上次见到的时候,竟而又阴毒强大了数倍,凶恶之气,直是铺面汹涌而来,心下惊怖,流汗涔涔而下,也不及回答林洛漪的问题,将她安放在地,心道:“先下手为强,我若是护着这姑娘,被这怪物占了先机,可真是绝无活路了。”说道:“躲好啦,千万别出来!!”横剑于胸,直冲而上。那怪物更不说话,十指如飞,戳戳点点,血色的液体旋绕着黑雾,破空飞至,大有石破天惊之势。王萧感官虽锐,但右手臂上剧痛过甚,加之怪物凶恶强大不少,此消彼长之下,更无力相抗,只得闪避退让,举剑挥挡,饶是如此,胁下、腿上仍中了几许酸液,直透而过,痛入心髓。王萧再无力气,单膝拄剑跪倒于地,眼见又是一道血光飞来,急忙扬剑格开,血液撞在剑上,只感手臂酸软,虎口震痛,断剑便脱手飞出,白光淡淡中,即消散不见。

怪物缓步而来,王萧支手于地,咧嘴苦笑道:“哎呀呀......这次又玩大了......”一道纤弱的影子忽而闪至,挡在自己身前,竟是林洛漪。王萧一愣,喝道:“你疯了?快跑啊!”林洛漪使劲摇了摇头,说道:“要不是因为我,学、学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我不能看着爸爸将你杀了。”王萧怔在原地,心道:“原来她也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可比许多人要好得多了。”说道:“喂,你不怕死么?我长得丑,死了也无所谓,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死了,很可惜的。”林洛漪泪水涟涟,听得这一席话,却又忍不住轻轻而笑,说道:“不......不怕。”王萧听她声音发颤,显是害怕已极,却仍强撑说“不怕。”不由一笑,蓦然对她生出许多好感来,喃喃道:“你要是不怕,咱们就一起等死吧,好歹在黄泉路上,也还有个伴儿。”

一瞬之间,旋散的白光撕裂了虚无的空气,一匹白净若雪的骏马闪烁而出,即在此时的感官收束的王萧看来,亦是急迅无比。那白马一跃而起,前蹄上扬,怪物未及反应,已然被踹飞了出去,从王萧身旁而过,掠起一道烈烈劲风,可见力道之大。那怪物嘶嚎一声,身在半空,双手直惯入地,划出两道道长长的裂纹,借势停了下来。

白马怒声长嘶,疾驰而前,势如奔雷狂风,无可阻挡。王萧叫道:“就是它!跟上了!”林洛漪还未看清究竟是什么将父亲击飞,听王萧这么一说,呆愣道:“什么?”忽觉身子顿轻,“呀”的惊叫,已被王萧拦腰抱起。王萧趁势纵身跃上,一把抓住了马鬃。那白马狂怒至极,一击将怪物顶在前额,“唰”的一声,连带着三人直冲而入那白色虚无的波纹当中。

王萧一阵目眩,再睁眼时,不由吃了一惊,只见自己身处一片茫茫白色的空间当中,极目四顾,只见茫茫无垠,天地一线,尽是明净的纯白。那白马如疯似魔,狂嘶怒鸣,四蹄如飞,急冲不停,当真犹如凭虚御风,电掣风驰。忽听得怀里的女孩艰涩的呼吸之声,王萧一呆,随即明白:“不对!这速度太快了,一般人怎么抵受的住?”王萧呼喝道:“喂!快停下来!停下来!”那怪物被白马顶在前头,猛地抬手,双臂环抱,勒住它的脖子,越收越紧,白马倔极,那怪物手上越是加劲,它便驰的越快,到得后来,已是势如流星赶月,烈风逐日。王萧忽觉浑身炽热,怀中的女孩更是周身滚烫,犹如火炙,昏昏沉沉道:“好......好烫......”王萧吃了一惊,心知若是再放任白马飞驰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念道:“剑!”右手剑光复生,松开鬃毛,持剑疾削怪物。那怪物避无可避,只得松下右手,白马得以自由,倏然停步,王萧“啊”的一声,急忙环抱住林洛漪,被这急劲无比的惯性给摔飞出去。

白色的空间里闪出一道波纹,将王萧等吸纳而入,转眼之间,又倾吐而出,只见王萧身形直飞,撞到一处山石上,乍然轰鸣,震的尘石头飞扬。

“咳,咳......”王萧胸口剧痛,呕出几口鲜血,滴到怀中女孩的脸颊之上,轻声道,“你......你没事吧?”林洛漪忽觉脸上一热,悠悠回神,睁眼开来,惊道:“学长,你......你吐了好多血。咦,这里是哪里?”王萧四首而望,只见荒山寂寂,鸟语相呼,流水淙淙,清泉鸣溅,却不知到底身处何方,也是一呆,说道:“我也不知道,咳,咳.....”猝然之间,恶寒遍体,瞪大了眼,急道,“糟糕,还没完!!”支剑站起,目光眺向远处,只见暮色苍茫之处,一道黑色的人影正慢步而来,正是林毅山所化身的怪物。

王萧笑了几声,喉头一卡,又大声咳嗽起来,说道:“当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总......总归是要死的,哈哈,哈哈。”林洛漪“嗯”的一声,缩在王萧怀中,娇颜生晕,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觉死在父亲手里也是应该,更何况有这个傻里傻气,无拘无束的学长相伴,似乎死也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轻声道:“学长......学长......”王萧笑道:“你喊我什么?”林洛漪讷讷道:“学......王、王......”脸上红转,却怎么也喊不出口他的名字。

王萧哈哈大笑,轻轻将林洛漪放在一旁,右手剑光大盛,昂然道:“如若咱们可以不死,下次你能好好叫出我的名字么?”双手持剑,健步如飞,直冲而上。那怪物左臂一振,血液咕咕破皮而出,被黑色的气雾裹挟,渐渐升束,凝成点点黑珠,接着一挥而出,向王萧急飞而来。王萧双手握剑,不再格挡硬抗,左闪右避,倏地一跃而起,举剑过顶,直劈而下。那怪物伸臂一格,王萧顺势下落,右足在他臂上轻点,一个利落的空翻,至其身后,急转身来,挺剑前送,只听得“当”的一声,剑刃落在黑色的筋肉之上,却无法刺入,反而被生出的数条黑色丝线所缠绕。王萧一怔,急忙撤剑后跃,心道:“他手臂与后背上的黑色表皮太坚韧了,不是断剑所能刺穿的,必须换个法子。”倏然瞥见他项颈之间仍不绝渗出黑雾,打了个激灵,暗道:“有了!!!一定是哪里!”

那怪物怒极,大步踏上,右拳一缩,血脉汩汩,黑雾旋绕,聚于一处,王萧微蹲,横剑于手,疾步前冲,两人相距不过米许,怪物挥拳击出,点点酸液飞溅而出,落在王萧肩上额前。当此之时,王萧身子陡然一矮,又移前一步,自下而上,挥剑直取怪物项颈之间。

“铮”的长吟,声彻山谷,剑芒跃动,霎时便冲散了缭绕的黑雾。只听得怪物嘶嗥不绝,盘结于身上的黑色筋肉化为灰色的粉末,一一褪下,渐渐露出赤血殷红的肌肉,眸子凶光淡去,瞳孔转为常人一般的黑色。王萧心中一动,缩手回剑,瞧见那剑光残余的白光飞旋萦绕,渐渐而散,仅在颈间留下一道淤紫的痕迹。

王萧持剑退开几步,惟恐他暴起发难,眼见林洛漪也在离怪物身后不远处一脸紧张的瞧着,对她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那怪物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背过身去,呜咽道:“洛漪,孩......孩子......”林洛漪呆了片刻,旋即泪如雨下,喊道:“爸、爸爸!你好了么?”再也忍受不住,向前奔了几步。王萧退到一旁,心道:“这下也就好了,算是兑现了我的承诺。”

那怪物痛苦的摇头摆手,跪倒在地,捂脑痛哭,双目涔涔泪下,哭泣道:“别、别过来......我已经,已经......古代的血脉与气息毁灭了我的身体,我明白,我.....我杀了太多的人,活人的世界已经容不下我了。孩子,爸爸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你、你......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双手一扬,嘶嗥而起,目光中杀意暴涨,转身朝王萧狂奔而来。林洛漪又惊又愕,跑着追了几步,脚下一软,摔倒于地,喊道:“爸爸!!住手!!”

王萧大吃一惊,惊惶失措之下,堪堪把剑提起,只是防备已卸,那怪物速度又快得出奇,这一下只是虚做其势而已。那怪物突到王萧身前,褪去了所有凶虐杀意,身子迎着剑锋扑上,直至透体而过,双手握住剑刃,猛地一缩,剑身便又深了几分。怪物泪流满脸,眉目之间尽是悲哀难抑之色,倒在王萧肩头,只见光芒迸溅,顷刻之间,生出道道裂纹撕裂了怪物的身体。

王萧怔在原地,浑不解他何故突然如此。那怪物搀着了他的肩膀,饮泣道:“谢......谢谢你把我从那无边的黑暗与杀戮中解救出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小心达涅古,小心......”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将一件吊坠塞入王萧手中,又道,“洛漪那孩子,就劳烦你了......”一语既毕,脑袋一歪,瞳孔中再无颜色,身体随着渐渐消散的剑光,一同缓缓淡去。

林洛漪惊得呆了,喉头哽塞,想要放声大哭,一时却又哭不出来,只是木木道:“爸爸,爸爸......”王萧素来放诞自在,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此时见了林洛漪悲戚呆涩的模样,却不免心有所感,抬起手来,看着那件吊坠,里面嵌着女孩嫣然巧笑的画像。王萧轻叹一声,走近敛容道:“小学妹,别哭了,这对伯父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林洛漪不理,只是木然道:“爸爸,爸爸......”王萧淡淡道:“伯父说的没错,生者的世界已经容不下他了,其实他早在考古队罹难那天,就已死去了。”林洛漪喝道:“你胡说!!!是你!是你!!你杀了我爸爸!!你是凶手,你是杀了我爸爸的凶手!!!”王萧见她失态动怒,也不着恼,说道:“傻姑娘,你没了爸爸,可你得想想这些天来,你爸爸杀掉的无辜的人,难不成他们就没有父母兄弟,妻儿子女么?伯父选择了死亡,那是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在赎罪,因果报应,自来如此,难道你就不明白么?”这些道理林洛漪又岂会不懂,只是忽经大变,一时难以承受,听得王萧如此说来,终于忍受不住,伏地大哭。王萧叹道:“哭出来吧,哭出来的话,也就会好些了......”坐了下来,“唉”的一声,默默相伴着女孩。林洛漪哭道:“爸爸死了,爸爸死了......”王萧说道:“我知道。小学妹啊,你也得节哀,你爸爸难不成还喜欢见着你哭么?不用担心,这、这次......我虽然没能彻底的把伯父救回来,那咱们上次的承诺就打完成了一半。那另一半,就依着伯父所说,我会帮忙照顾你就是了。”林洛漪想起父亲临死之前仍是记挂着自己,悲不自胜,哭得越发声嘶力竭。王萧连连劝慰,嘴巴都说干了,到得后来眼见全无效果,也就仍由她哭了下去,自觉疲乏殊甚,晕晕乎乎的也就睡了过去。

林洛漪哭了良久,心中伤痛之情稍抑,忽听得耳旁传来轻轻的鼻息,侧过头去,眼见王萧闭着眼睛,坐在一旁脑袋一侧一收,显是正在打瞌睡,目光一瞬,又见他身上各处竟散着淡淡的白烟,不由一惊,细细看去,竟是刚刚一番激战所留下的伤口,正缓缓愈合着。林洛漪心中奇怪,想道:“这个学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事都和他有关?”仔细看了他一阵,心中复生歉疚之感,又想:“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的,弄得这么一身伤,都是因为爸爸的原因。我刚刚实在不该对他发火的,但愿他别恼我才好。”盯着王萧,脑子里不自禁想起这些天与他经历的事情,自然而然浮现出他双指掠过眉头时,满是自信的乐呵模样,不由心中一暖,微微而笑起来。

王萧倏然醒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林洛漪娇羞晕转的目光,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呆呆道:“啊?!哭完了?你好了些么?”林洛漪好气又好笑,觉得此人未免太不会说话,尤其是对女孩子,没有半点甜言蜜语的哄人的心机,全然不似自己每天见到的那帮殷勤备至,花言巧语的男孩子。这么想着,便觉学校里流传的诸多关于他的流言,多半是有所误解,他也未必也就真是什么别人口中的什么小淫贼、死色棍了。听他这么问来,林洛漪只得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王萧喜道:“那好,咱们回去吧,我困得要死,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林洛漪勉强一笑,妙目四盼,流连许久,这才淡淡道:“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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