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神秘随从
六月的江平,百花齐放,万紫千红,江平市机场簇拥着欢迎的人群。双林省委全体常委在前面一字排开,等候着朝鲜经贸访问团的到来。天空中吹着徐徐微风,伴随着温暖并不强烈的阳光,让人感觉神轻气爽。
朝鲜经贸访问团的到来是双林省的大事,双林省的干部都清楚,这是张鹏飞在执政双林省后的一大政绩或者说一件历史**件。同朝鲜老头子的上次来访不同,这一次双方是为了谈判边境经济的发展。大家都明白,朝鲜边境发展的计划能否成功实施,这关系着双林省延春边境的发展,也关系着全省的未来!
胡常峰抬头看了眼天,微笑道:“真是好天气啊!这阳光太舒服了,真想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张鹏飞说:“我提议等这件大事一了,我们去辽河的沙滩上度度假,怎么样啊?”
胡常峰说:“有人请客当然好,呵呵……”
张鹏飞摊开双手说:“我可没这个钱啊,不过……”他的目光看向省委常委辽河市委书记杨尚云,说:“杨书记,听到省长的话没有?”
杨尚云拍着胸脯说:“省长要是肯来,我自掏腰包请客!”
“好好……”胡常峰微笑点头。
张鹏飞看了眼时间,又回头看看身后的欢迎人群,自嘲地笑道:“这个欢迎队伍够格啦!”
胡常峰说:“如果按对方代表团的正副团长的身份,也确实应该如此!”
“这个欢迎策划是秀灵同志亲自抓的,干得不错!”张鹏飞很认真地评价道。
胡常峰被噎得半死,僵住几秒钟,淡淡地说:“是啊,张书记的目光就是有深度啊!”
张鹏飞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姚秀灵,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天空中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架外观很有朝鲜风格的客机从云层中出现。秦朝勇微笑道:“老头子不敢坐飞机,小太子到是不怕啊!”
常委们轻声笑了笑,胡常峰说:“或许小金同志还没有到那个待遇啊!”说到这里,他看向张鹏飞,问道:“张书记,郑成浩现在应该是二号人物?”
张鹏飞微笑道:“从表面拥有的权利上看,郑成浩确实在朴成林之上,不过他在党内的实际地位好像不如朴成林。谁知道老头子的想法啊,或许这又是人家的权衡之术啊!”
众人点头,朝鲜现在的政治手腕,很像华夏的几十年前,可以说他们所用的手断都是华夏所抛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从位常委们的表情中都有几分讥讽。
张鹏飞明白大家都在想什么,便说:“不管怎么样,这个邻居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啊!它们就像一个不得不养的寄生虫,更像是一块鸡肋,留着没用,又不能扔!”
大家看着飞机在滑翔,听了张书记的话,都若有所思起来,他们都明白此次谈判或许对两国的关系产生深远的影响,昨天外交部来人同张书记密谈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面对张书记个人而言,或许在他的履历上更会留下精彩的一笔。
飞机停止了滑翔,最终靠着牵引在大家面前不远处停下来。乐队在指挥下奏响了朝鲜国歌。机舱门缓缓打开,首先走出机舱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看上去大概有五十五到六十岁之间,他正是此次经贸代表团的团长郑成浩,也是朝鲜领导层中与朴成林不相上下的实权人物。而且,根据最近外交部传给张鹏飞的材料来看,郑成浩隐隐有超越朴成林的意思。
郑成浩在党政军的资历虽然不如朴成林,但他现在是新任政治局常委,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人民军大将,发展部部长。在军内排名,他仅落后于金锐银。曾经有消息称,如果老头子离世,郑成浩或许可以“篡位夺权”。当然,郑成浩能够拥有这样的地位,与老头子不无关系,他是老头子原配妻子的弟弟,也就是金锐银的亲舅舅。与朴成林的挂名舅舅相比,他和金锐银是有血缘关系的。
也正是因为外界对郑成浩影响力的夸大,使他与老头了之间产生隔阂,甚至被雪藏。五年前,郑成浩突然对外宣称由于身体原因,暂时离开领导高层,进行休养。与此同时,朝党校将其聘请为名誉校长。当时,外界都议论郑成浩让老头子感觉到了恐惧,不得不下野。
但是就在一年以前,郑成浩突然高调复出,并被增补为劳动党政治局候补委员,随后当选为委员,接着通过这一年多的运作,他突然一跃成为了朝鲜的前列人物。他所掌握的权利甚至超过了朴成林,当然,实际上是否真的超越了朴成林,还要看这两人的背后老头子到底支持谁更多一点。
就在张鹏飞不久前从外交部拿到手的材料中,意外得知,五年前的那次下野,其实是老头子有意安排的,那几年郑成浩并没有闲着,而是一直在学习现代化的经济发展,甚至以一位学者的身份考察了多个国家。那么这样一来,他之后快速的复出就不足为怪了。可见,这是老头子下好的一盘棋,或许是为了金锐银的接班做准备,甚至是用郑成浩来制约朴成林。
一切都在表明,郑成浩虽然在军中手握权利,但这只是对他地位和权利的一种提升。他在国内的真正工作还是发展经济。此次出任访问团的团长,可见老头子对他的重视。当然,让他出任团长,而不是金锐银,也是因为金锐银必竟年轻,刚刚步入高层政治,还不适合这一身份。但实际上,无论是谁出任团长,都没有绝对的权利。
郑成浩向双林省的欢迎队伍挥手,缓缓走下云梯,紧跟在他后面的就是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金锐银,也是访问团的副团长。再后面是一位中年人,根据资料显示,同样是访问团的副团长,朝鲜内阁副总理、贸易相朴成俊,也是朴系干部。
张鹏飞早在很久以前,就对这三位正副团长仔细地研究过,可以说老头子选择他们三个代队访问双林省,完完全全体现了政治上的权衡之术。政治的斗争无处不在,就连一个小小的访问团就牵扯着各政治派别,可见当一把手也有难处。当然,这也反应出了朝鲜对双林省谈判的重视,对张鹏飞的重视。在他们心中,张鹏飞的能量可不仅仅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就在张鹏飞研究它们的同时,对手也在研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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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已经走下飞机,张鹏飞率领众人迎上去。郑成浩也满面春风地向张鹏飞伸出手来。其实朝鲜的干部,有很多都能听得懂简单的汉语,而张鹏飞也能听得懂简单的朝语,交流起来自然方便。张鹏飞一一与客人们握手,并且介绍着身后的双林省委常委们。
张鹏飞在人群里看到了金光春,他在朝方代表团中排在第四位,可见其在国内的地位也与日攀升。同金光春握手时,张鹏飞有意加了分力气,金光春轻声道:“我们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蕴含了很多意思。张鹏飞点点头,说:“知道。”
那意思仿佛是在回答,你想表达的东西我都知道。
机场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客人被请上黑色轿车,向双林省的国宾馆春湖宾馆驶去。整个接待仪式的第一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作为今天接待的总负责人姚秀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张鹏飞上车之前,特意把姚秀灵叫到身边,让她同自己坐在一起。不远处的胡常峰偷眼望着一身枣红色西装的她,心里的味道很不舒服。今天的姚秀灵精心打扮过,掩饰了过去的**,展现出了女人大方的美,这身西装很好地凸显出她性感的身材,可又不觉得轻浮。现在的姚秀灵在张鹏飞的调教下,隐隐有大将之风了!胡常峰也不得不佩服张鹏飞,好像他对女干部比自己有办法。
车队在京场高速路上行驶,这个时间段车队所经过的干道全部戒严。虽然张鹏飞不喜欢这种方式,但这是大国礼仪,他不得不这样做。
姚秀灵摊开笔记本,正准备汇报接下来的时间表。张鹏飞打断她的话说:“今天安排的不错!”
姚秀灵笑道:“现在只是第一步而已,希望在您的指导下,不会出问题!”
张鹏飞笑道:“秀灵同志,你这个马屁拍得有水平啊。如果不出问题,是因为我的正确领导,你的正确操作;但如果出了问题,是不是我的指导有误啊?”
开车的彭翔和秘书和万捷都笑了。
姚秀灵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张书记,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当然,你第一次操办这样的事,完成得不错!”
“听到您的表扬,我就放心了。”姚秀灵的脸上有了笑容。
张鹏飞看到她明媚的笑容,说:“有人不懂得珍惜啊!秀灵,好好办,我们要干出一翻成绩来!”
“嗯!”姚秀灵听懂了张鹏飞的暗示。
望着身边散发着女人香味的姚秀灵,此时此刻,张书记也有点羡慕起胡常峰来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姚秀灵侧头拿起自己的包,一对**贴着张鹏飞的手臂滑了过去。
张鹏飞胳膊一麻,看向她问道:“什么?”
姚秀灵从包上掏出一份杂志,正是国内的著名财经类杂志《富人周刊》。姚秀灵翻到一篇文章,说:“从昨天开始,这条消息就被各大报纸杂志转载评论,我感觉好像对我省有利。”
张鹏飞心中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拿起来一看,文章标题为“华夏一举拿下俄港口使用权,双林省重得出海口!”副标题是:论年轻书记的财经之道!
张鹏飞知道这是梅子婷捣鼓出来的东西,这其中也有张鹏飞的意见。最近俄港口出租使用权的谈判陷入了僵局,张鹏飞担心会让朝鲜沾沾自喜,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正如姚秀灵所说,这两天无论是各大媒体,还是网络传播,双林省得到俄港口的消息都占据了头条。他相信,这种舆论会对朝鲜访问团造成压力。
“张书记?”姚秀灵看到张鹏飞有些出神,轻轻唤了一句。
张鹏飞问道:“这种杂志可信吗?”
姚秀灵说:“富人周刊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杂志,一般来说,它们从来不报导小道消息!”
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听到的话。朝鲜人不傻,或许能猜到张鹏飞这是宣传造势,但是考虑到《富人周刊》在国内的地位,相信他们不得不重视。
张鹏飞看向姚秀灵,说:“不错啊!”
姚秀灵俏脸一红,说:“我一直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向您学习。”
这话令张鹏飞心里一热,好一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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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与美女姚秀灵谈话的同时,二号车里的胡常峰也在听着林子健的汇报。林子健虽然生性风流,道德败坏,但是在工作上没得说,是一位十分出色的秘书长。
林子健说:“最近有媒体消息称,我国私营企业已经得到了俄港口,可是据我了解,似乎这不是真的。怪就怪在报道消息的都是一些权威杂志!”
胡常峰是多么聪明的人,微笔道:“张鹏飞不白给啊!”
“省长,您怎么看同朝鲜的谈判?”
“这次谈判不能出意外,你我要尽力协助。如果张鹏飞的边境发展计划可以实施,未来五年甚至到十年,双林省的变化将超乎我的想象。”
林子健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张鹏飞的眼光不简单。可就怕朝鲜人不认账啊,最近几年朝鲜和我们的关系,呵呵……不好说啊!”
胡常峰说:“张鹏飞比我们还清楚,甚至他得到的材料有很多人都无法看到,最近外交部就没和他断了联系。我知道,中央领导一定还给他安排了特别的任务。”
“什么特别的任务?”
胡常峰摇头道:“这个我说不好啊,但肯定是不简单的任务!朝鲜现在是想在政治上独立,在经济上捞我们的钱,可以说是一个无底洞!你给他钱,他就搞武器不想经济。你就是投入百分百的力量,他也不会感谢你,反而越来越恨你的大国姿态。等他真正发达起来了,第一个就咬你!”
“张鹏飞应该清楚这种状况。”
“所以啊……你以为这次单单是经济上的合作?”胡常峰冷冷一笑,“搞不好……他这就是自掘坟墓啊!”
林子健有些明白省长的意思了,看来他希望张鹏飞在与朝方的谈判时出现错误。
胡常峰接着说道:“事实证明,这二十年来,朝鲜每次喊着要发展经济,都要跑到我们这边捞些好处,然后拿到钱就回去搞别的!等钱花完了,再喊出要搞经济,再过来要点钱……呵呵……”
林子健笑道:“您担心朝鲜人要玩弄张鹏飞?”
“当然,不过张鹏飞岂是好玩弄的?就说说辽河对岸咸境北道经济区的情况,你还不明白?”
“你是说我们也在改变策略?”
胡常峰笑道:“我不是让你研究一下咸境北道和辽河的关系吗,你不仔细哦!”
林子健老脸一红,说:“省长,您批评得对,我还真没当回事!”
胡常峰没有生气,说:“这件事不怪你,算是工作以外的东西吧!我和你说,咸境北道经济区刚刚成立时,张鹏飞正在辽河执政,也是辽河确定发展方向,做出未来规划的那几年。当时,张鹏飞一边搞辽河的经济,一边促成了咸境北道经济区的建立,同时也扶持咸境北道地区的本土工业。当然所谓的本土工业也是我方企业在搞。超初,咸境北道发展的态势很好,虽然能源运到了我国,但是其自身的基础设施改变很大。可是后来,发展越来越慢,直到现在外人夸咸境北道怎么怎么好,其实他已经被辽河抛弃了!”
“抛弃?”
“或许抛弃这个词不准确,但表面上确实是这样,还记得我们当年的延春吗?”胡常峰认真地反问道。别看他上任之后忙着和张鹏飞争权,但是并没有忽略省长的工作,而且同当年的张鹏飞一样,对全省做了细致的摸底工作。他虽然不是双林省人,但现在对延春的发展历史也很了解,甚至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林子健佩服地说:“省长,我不太明白。”
胡常峰嘴角闪过一丝得意,说:“当年延春开发潮,吸引了不少外国企业进来投资,单说珲水就有很多日韩企业。开始,他们都卖力的发展,大量招工,起步很快。可是后来,便有点爱管不管的意思了,占着地方不动,不再像过去那样全力发展,而是混日子,只要公司不倒闭,有工人撑着,虽然赚得钱少了,但也不赔钱!你明白这其中的用意吗?现在双林省的企业在咸境北道地区也一样!其实这都牵扯到了政治,任何一个国家的企业都离不开政治的影响!”
林子健不太懂经济,但是听了胡常峰的话渐渐有些明白了,说出了两个字:“牵制?”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真正的原因有很我。”胡常峰心说,到要看看张鹏飞能玩出什么花样!
林子健向前瞄了一眼,透过车窗能看到妖娆的姚秀灵与张鹏飞靠得很近,好像就贴在他身上似的。他微笑道:“省长,我最近在想以姚秀灵的性格,会不会……”
胡常峰知道他想说什么,冷笑道:“张鹏飞喜欢吃剩饭吗?”
“哈哈……”林子健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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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客人到达春湖宾馆,宾馆又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客人们才被送回房间休息。他们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随后张鹏飞将请他们用餐。有一个漂亮的朝鲜女人并未引起大家的关注,但是却吸引了张鹏飞。
这个朝鲜女人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拥有一张朝鲜族传统的美人脸,皮肤雪白细腻,穿着朝式的民族服装。张鹏飞刚才听人介绍过她是国家艺术团的副团长!仅仅二十多岁而已,就成为了朝鲜国家艺术团的副团长,这不得不让张鹏飞惊奇。
张鹏飞没有这个女人的详细资料,可是却发现到酒店之后,她像秘书一样陪在金锐银身边,甚至跟随他进入了房间。外人没觉得不正常,只当时们需要工作上的交流。但是张鹏飞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对金锐银的态度很不同。
秘书万捷跟着张鹏飞忙前忙后,注意到了领导的疑惑,但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身边还有一个看似不重要却对领导很有帮助的年轻人。果然,张鹏飞回头看向了万捷身边的中年人,轻声道:“王司,那个女人……”
中年人点点头,说:“我试试,等我消息。”
这个男人很不起眼,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是知道他在这几天突然和万捷一起出现在张鹏飞身边。就连胡常峰也当他是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没有当回事。
张鹏飞对中年人笑了一下,说:“朴春雪。”
“朴春雪。”中年人重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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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锐银同志一路都很严肃,腆着肚子倒背着手,虽然年纪轻轻,可却有种老气横秋的“官威”。但是等他回到房间休息,脱掉西装,便露出了笑容。她面前的女人替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柔声道:“您坐下休息吧。”
金锐银拉着女人的手一直坐下了,说:“我不累。”
“你怎么看这些消息?”女人掏出一些材料。
金锐银笑了笑,说:“还要等国内的进一步分析,现在不好说。”
女人哦了一声,说:“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再等一下吧。”金锐银拉着她没有松手。
女人依偎在他身边,有些为难地说:“他也在。”
金锐银的表情不太高兴,转瞬即逝,说:“那又怎么样?”
女人不敢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