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鸟很多，麻雀、喜鹊、燕子、白头翁……它们成天在我们头顶飞来飞去，在树上鸟言鸟语——叽叽喳喳，喳喳啾啾，啾啾咕咕……我们那时正是多嘴多舌的时期，大人们总说我们多长个舌头。
大热天，我们喜欢在树下停留，此时，树上必有鸟，而那鸟必定会屁股向上翘起，头冲着下面，对着我们大声地叫：“促尖——促尖——”我们自然不知道这
“促尖促尖”的是什么意思，但自认为这绝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听小鸟的语气，似乎不太友好。
于是，我们就断定它在骂我们，于是，我们也不客气，仰起头，大声地叫：“坏鸟，坏鸟！”那鸟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话，更加大声地对着我们尖叫：“促尖——促尖——”于是，我们几个人就一起喊：“臭鸟，臭鸟，你是臭小鸟！”也奇怪，这时树上便会聚集起好几只小鸟，他们对着我们一起
“叽叽喳喳”起来。它们叫得响，我们也喊得欢。几个回合下来，小鸟叫声仍是那样清脆，而我们渐渐声嘶力竭，最后，我们终于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小鸟看看对手跑了，也就一飞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