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一看后方,文武已经把这个老妇待在大堂內,老人家正要跪下,宋慈连忙拒绝:“老人家,你这般年纪了,怎能跪这堂上之人?小月,快给赐坐。”
“好的大人!”
秦小月端来凳子,老人家坐了上去,堂上,惊堂木一声脆响,候天华怒道:“好一个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衙役还来不及行动,宋慈便上前阻止,“候知县,你为何如此的慌张?还有,这老人家已经如此大的年纪,按照大宋,已经免了鞭棍,你为何还要动手?”
候天华这才息怒了一下子,“看在宋提刑为你说话的份上,本官饶了你就是,但是,本官并没有邀请你前来,为何要出现在公堂?”
老人如直视仇人般的怒火看着台,上,她知道自己目前不能乱说,所以选择了沉默。
宋慈道:“候知县可不要着急,这位老人乃是宋某请来的人证,待会对案子有着绝大的帮助,候知县该不会拒绝她的出现吧!”
候天华冷笑,“怎么可能?本官乃是父母官,既然你宋提刑认为这些案子有冤,那这样,宋提刑你就告诉本官,案子哪里有了纰漏好不好?'
手中握着三本案卷,宋慈往桌上一砸,”候知县,咱们今日不用着急,这个案子呢,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你若中途有不懂的,可以随时询问宋某。”
宋慈道:“上个月,县城里发生一起命案,也就是地面这具尸体的父亲,巧啊,实在是巧,这父子间隔一个多月相续去世,候知县,你不觉得有某种巧合吗?”
“巧合?本官不觉得有任何巧合,宋提刑,前者乃是被凶杀,后者乃是服用毒药而亡,这怎么就出现巧合了呢?照这么说,两人一前一后吃饭,那也是巧合了。”
“呵呵,候知县就是会说笑,人命关天,怎能与吃饭相提并论好,就算是巧合,那咱们现在就来捋一捋布商老掌柜的死因,怎么个捋法呢?”
宋慈想了一会儿道:“有了,案卷上记载,事情发生以后,候知县立即就将店铺里的学徒王二抓获,然后认定他有罪,经过审案,最终王二认罪,不久之后就被砍了头,可对?”
“既然宋提刑都已经知道了,那本案还有什么好说的?白纸黑子已经在,签字画押也全都有,宋提刑,这可是铁案,证据已经确凿,你还怎么证明他的无罪?”
宋慈道:“恐怕,这还不是候知县真正放下心来的吧,王二只要一死,那才是成了真正铁案,这可对啊?”
候天华脸色一变,但拒绝承认,“宋提刑,此事不管你如何辩解,但凶手已被处决,现在你想要证明他无罪,除非你可以让他活过来!”
宋慈道:“候知县真是底气十足,既然如此,那么宋某也问问,宋某证明他无罪困难,但候知县想要证明他有罪也困难吧!案卷上,全是你在叙说,没有一字是死者王二所交代。
“既然这样,那么宋某问你,不知候知县是如何定王二的罪?此案并无人证物证,你为何就说明王二乃是凶手?”
候天华笑道:”谁说本案无认证了?现在大堂内这个死者就是当初的认证,若不是有了他的指证,本官也不能如此快破案不是?”
候天华道:“宋提刑,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宋慈大怒,嘶吼一声,“候天华,你好大的胆子,你这卷宗!上面全是假的,全是伪证,就凭这一点,宋某就可以把你革职查办!”
“伪证?还革职查办?”候天华同样怒道:“宋慈,你凭什么说本官弄得假案?你又凭什么说你所说的乃是对的?”
宋慈斜瞪着他,“为什么?因为本官不久之前询问过这个死者,他连王二都不知道是谁,这还怎么向你举报?”
“同时,根据你案卷上的记载,王二可是布商里面的学徒,但是宋某已经前去问了,此事根本子虚乌有,这个布商根本就没有雇佣学徒,候知县,你敢说这点还不是冤案?”
“....宋提刑,现在死无对证,你却告诉本官没有这个事,你以为我会依你?”
宋慈道:“那现在也是死无对证,你却告诉宋某,正是眼前这个死者向你报案,你以为宋某也会依你?”
两方陷入了争执,宋慈一看后方,卢生也把两个老人带来,但是还没有公开出现。
“候知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日宋某也只好拿出杀手锏了,不知道,凶手王二为何要杀老掌柜?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候天华冷喝一声,“为何,还不是因为在购买布料的时候价钱没有谈拢,否则,又怎会这样?”
宋慈立即道:“先前候知县所说王二在店铺里做学徒,现在又因为购买布料起了冲突,最终导致发生命案,这话,候知县莫非就觉得没有毛病?”
“有何毛病?莫非在店铺里做了学徒,难道就不能去购买布料了?”
宋慈轻笑,算是拒绝,”既然候知县这么说了,把宋某依你就是,但是,目前还有最大一个问题是,为何死者店铺中,没有人会认识王二?也没有见过?难不成这个学徒是假的?”
候天华道:“有可能这个王二不爱外出,也不爱与左邻右舍打交道,这就说明了大家都不认识他。”
“候知县这个说法实在是差强人意,一天两天也就罢了,时间长了,这就说明了问题,那就是此人根本没有去做学徒,候天华,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胡说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
大堂内,十分猖獗的笑声传开,“宋提刑,这件事就算是本官疏忽了,那你又怎么证明王二无罪?人都已经死了,总不能是他托梦告诉的你吧!”
宋慈沉默了一会儿,案卷已经递交刑部,并且已经通过了,此案若是就此算了,有许多人都会顺风顺水,但是,如果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那就不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