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梦跟随谷玉秋来到渺云居。
在那里,肖梦第一次见到了早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刘大小姐刘依依。
刘依依快三十来岁,容貌只能说是端正,修仙天赋与谷玉秋应是差不多。
她是应城三大家之一,刘家的嫡系大小姐,出身名门,却至今未嫁。当然,修仙者因为寿命较凡人长些,倒也不愁嫁。
谷家的家主夫人刘云清,正是刘家的族人,和刘大小姐是姑侄关系。
那时候在落月阁,夺舍喜儿给自己送信物的时候就提到了这个刘大小姐,当时肖梦就记住了这个人。
明明不是朋友,却将送东西的名头安到了她的头上,无缘无故吗?不可能。
陷害吗?
肖梦总觉得那件事,肯定和刘依依有关联。
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刘依依正给刘云清描着刺绣花样。
刘云清嘴里夸奖,“现在的女人呀,要么是庸才,要么是一心只顾着修仙,还有几个像我们依依一样,天赋又好,又温顺又孝顺,还会持家做女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做儿媳就好了。”
刘大小姐面露羞涩,“姑姑快别夸了,依依哪有那么好?再说了,依依是您的偏侄女儿,跟女儿是一样的。至于儿媳什么的,依依知道这是玩笑话,但别人不知道。如今表弟取了亲,您再拿这事取笑我,谷家少夫人听了怕会不爽快。”
刘云清努嘴生恼,“她要是敢跟我置气,我饶不了她,难不成我连句话都说不得了!”
肖梦刚才还疑惑的问题,这里立刻送了答案。
难不成暗中人特意陷害刘大小姐的原因,就是刘云清想要这个儿媳?
这里,嫌疑又指向了有可能对刘大小姐憎恨的杨月。
杨月故意用自己的燕玉借刘大小姐的名义送出,莫不是个疑心计?就是为了引导肖梦等理智的人排除她的嫌疑?
真相暂时无从得知。
谷玉秋听到刘云清的话,不愉快地皱了皱眉,随即摆着笑脸入内,开口便讨好,“夫人,听您把刘大小姐都夸成一朵花儿了,怎么没见您夸过秋儿呢?”
刘云清眼中闪过脑色,面上却笑着,“秋儿也是个好女子。”
刘云清抬眸见到肖梦,忙起身,十分吃惊地道,“天啊,玉寻妹妹,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肖梦停止思考入内,向刘云清问了安,才语气淡淡地回刘大小姐,“自那日便是这样了”
刘大小姐上前拉住肖梦的手,拉到房中锦杌上坐了。
肖梦注意到,刘大小姐指甲上沾抹着银色的亮片,十分闪耀好看,肖梦来这里这么久,也就见她一人配戴,只怕不便宜。
刘大小姐伸出白皙尖长的手指抚上肖梦的脸,手指描摹着刀疤,语气仍是恍惚。
“怎么几日不见,就这样了呢?真是可怜!”
被一个不熟悉的人摸自己的刀疤,肖梦感觉怪怪的,伸手将刘大小姐的手不经意地拿开。
“我倒也并不苦恼,没了修为自保之力,容貌留着也只是祸害。”
刘大小姐扑哧一笑,“难为你放得开,倒教我愈发佩服喜欢了。”
她抽回了手走去刘云清边上坐了,半撒娇道,“好姑姑,您好歹让我在谷家歇几晚,我好想同玉寻妹妹多聊聊呢!”
刘云清皱皱眉,“你喜欢就喜欢,这肖梦早就逐出了谷家族谱,不叫谷玉寻了,你叫她肖梦就是。”
“那就叫肖梦妹妹好了,肖梦妹妹,可好?”
肖梦微笑点头,心中却想,刘云清叫自己来做甚?
刘大小姐又问寄宿谷家几日的事,刘云清应了,“你想住就和我住一处,一会儿我去太夫人那里说一声就好了。”
说了些无聊的琐碎事,刘云清终于对肖梦虚笑道,“今儿个秋儿总提起你,让你过来大家做一处儿说说话,依依来了也问到你,我就让秋儿找你来了。这些时日,你就常来这里坐坐,早晚饭也一起用好了,图个热闹。”
谷玉秋闻言挑衅地看向肖梦,嘴唇背着人做了肖梦能看懂的唇语,“让你没时间复习!”
说完她还很得意。
肖梦心里冷冷发笑,开口拒绝,“夫人,肖梦这几日要为采药师赛事做准备,怕是没有空闲,请您谅解。”
刘云清生怒,“如今你是翅膀硬了,再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吗?”
刘大小姐赶紧安慰,“姑姑快别动怒,肖梦妹妹不会是这个意思。”
谷玉秋则嘲讽,“采药师赛事考验的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学熟的,要会,早就会了,要不会,这几天也没用,怎么会差这一天两天的时间,你分明就是寻了借口违背夫人的命令。莫不要以为你跟了那侧夫人,就敢无视正牌夫人了。”
这话说得刘云清更气,刚要说话,肖梦赶紧辩解,“肖梦并没有这个意思,即如此,听夫人吩咐。”
刘云清微愣,气也消了一些,暗道,“这是示软吧,算你识相!”
谷玉秋以为成功辖制阻碍了肖梦,更加得意。
肖梦心里冷冷暗笑,“洪旭真决在我识海,我要复习,还怕没时间。与你们聊闲事时,走神自学就是。我本也想常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探到些什么,不然还怕没借口脱身?”
…………
杨月回到瑞鸿楼就一直没有开怀,阴沉着脸坐了好久,谷轻凌也没回瑞鸿楼,大概压根不想回来。
这时候,杨月的哥哥杨阳来看望自己的妹妹。
碧桐一见到杨阳心口狂跳,红着脸给他上茶。
碧桐是自己人,杨阳不避讳,直接就道,“那个家伙回来,还是不进你屋?”
杨月打杨阳一来就眼泪哗哗的,哭诉道,“哥哥,我难受。轻凌一回来,就去见了那个贱人,还……,没有回过瑞鸿楼,他是压根就不想过来了。那个贱人容貌也毁了,仙根也费了,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他还要惦记着她?”
杨阳见自己妹妹哭,皱着眉劝慰,“你不用在乎那个人的事,她对你没什么威胁,好好做你的少夫人就行了。”
杨月眼泪掉得更起劲,“我原先也以为她不是什么威胁了,可是,我亲眼见着轻凌抱住了这个贱人哭,轻凌根本就忘不了她,还疑心是我害的她,我……,我怎么能不在乎。”
“既然你这么在意,我给你处理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