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吗？”我对王鹏说，“现在只有你和我，有什么事能说了？”
“其实你不必这么做，我只是试试看，你真的敢撤离身边所有武装？”王鹏不觉大笑，声音可怖。
“这么做是有些疯狂。”我说，“这毕竟不是游戏，仅仅启动一艘5万吨级的常规动力航母就需要16吨燃油，更别说让财团在美国东海岸的全部武装力量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干？”王鹏问道，“难道真是因为想证明什么？”
“你这么问就证明还没有真正了解我。”我关掉响个不停的电话，笑道，“走，带你了解一下真实的我！”
“真实的你？”王鹏说，“你每天都在过什么生活，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这些我都清清楚楚！”
“是张泽和你说的吗？”我看着他。
“这你无须知道。”王鹏说，“不过你也别小看了天朝的情报系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天朝弄不到的情报！”
“比老美的棱镜门还要厉害？”我故意套话。
“别以为只有老美才有棱镜门！”王鹏骄傲地说，“那玩意对于天朝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就连我们的民间组织都不如，我们天朝民间使用的大数据系统已经完全覆盖天朝所有互联网用户的隐私，不管你在网上说什么，查询什么，卖什么，买什么，最后都会汇总到几家大型公司的大数据系统；可这些比起官方的数据情报系统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从一个人出生起，他或她的所有言论、行为、经历都会被记录在案一直到死。而比起我们军队的政审，这些更加不值一提。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天朝能够屹立世界列强中这么多年，越来越强大的原因吗！？”
“你很自豪？”我笑道。
“当然！那是我的祖国！”王鹏声音虽然沙哑，但仍坚定不移地回答。
“很好，没想到如今的你会这么坚持自己的信仰。”我说，“那么天朝如何评价我的？”
王鹏重新坐到轮椅上，阴阴笑道：“你不会想听。”
“我不会介意的……”我推着王鹏的轮椅走在布鲁克林中心公园的甬路上。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王鹏坐在轮椅上说，“可天朝的百姓就不是这样想的了，他们现在恨你恨得牙根痒痒！”
“噢——让我猜猜原因。”我边走边说，“天朝的互联网不和世界连通，当前世界上只有北棒子国和少数几个国家这样，而且新闻媒体几乎全部由国家操作，所以即便贱谁灭谁财团拥有非常强大的宣传新闻机构，可还是无法在天朝起到作用。”
“没错。”王鹏冷笑道，“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你玩不转的地方，不然你怎么会被赶到这里来……”
我接着说道：“在新闻媒体完全封闭的条件下，天朝把我，把贱谁灭谁财团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我想他们一定会这么说我：他有五个老婆和无数个女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小姨；他手上沾满天朝人的鲜血，是个疯狂的军国主义崇拜者！他每天都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用每克价值几百美元的葡萄酒冲澡，还和各国的贵妇打得火热，是个毫无底线的无耻之徒！”
王鹏笑道：“难道不是真的吗？或者远远不及，天朝这么说你已经很客气了。”
“你真是我的哥们吗？”我笑道，“也许天朝还会说我最喜欢强取豪夺，并且在天朝各大城市都隐蔽拥有无数套房子，操控天朝的房价，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鹏摇了摇头，笑道：“你说的这些完全符合天朝对贱谁灭谁财团的宣传，只不过远远不如天朝对你的描述。那里的人把你比作什么，你知道吗？”
“比作什么？”
“恶魔！”
“嗯，这个称呼不错！”我调笑道：“还好不是**！”
“看来你现在活得比从前洒脱多了。”王鹏道，“竟这样说你，你竟然也毫无反感？”
我放慢推行的速度，心道：“假如你知道接下来世界会发生什么事，也就和我一样淡然了。”
王鹏感到有些诧异，问道：“小楠，你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张泽让你来这，却没和你说吗？”我问。
“是张泽救的我。”王鹏说，“可我来这和他没关系……”
我知道王鹏在扯谎，他一撒谎肩膀就微微颤抖，即便现在整个身子都是机械的也一样。不过我现在也不想继续追问，毕竟他是我的哥们，我不想拆穿他。
想到这里，我说：“这个世界上有些国家1%的人口掌握全国大部分财富！他们让富人更富，还美其名曰先富带后富！而在这些国家的豪赌输光后，还由国家给他们买单！”
王鹏低声说道：“现在天朝正在改善，但愿不太晚。”
我接着说：“有些国家无视穷人的医保和教育；媒体表面自由，实际是被秘密控制的；他们可以窃听电话、他们可以虐待囚犯、包括各种死，废除劳改，又来一个教导禁闭。他们操纵选举；杀人的理由可以信口开河；监狱里关满了反对的人。”
“你太偏激了。”王鹏激动地说，“老美在这方面有过之而不无极！”
“有些国家说实话的人被关进精神病院！”我笑道，“这些所谓的民主国家强迫人民支持不利于他们的政策！并到处宣传自己才是宇宙真理，是真正的民主国家！”
“不谈这些了？”王鹏道，“既然我无法说服你，你也说服不了我，我们还是求同存异的好！”
“同意！”我稳住轮椅，笑道，“我们这一辈子无法解决的问题，就留给下一代好了，下一代一定比我们更有智慧！”
“你看我这个样子还会有下一代吗？”王鹏苦笑道。
“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一时走嘴说道，“不光是你，大多数人也都不会有了……”
王鹏听出话里有话，问道：“你什么意思！？”
一时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只好搪塞道：“你会知道的。”
王鹏似乎猜到了什么，一路默默不语——可我知道，他只是在计划接下来的事，对于他这种等级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知道和“无地可存”计划相关的任何事……
走出中心公园，我引着王鹏的目光，用手一指，“看，这是纽约，上帝眷顾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