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提醒了何王氏,她冷着脸,“我们按时去哪儿等着,她来不来再说!”
何王氏现在对何蒙只有恨意,只希望自己手里的消息能让秦念白心动!
……
永侯府,清欢居内,秦念白正看着何王氏派人送来的信。
小清给她捏着肩膀,也看着那信,疑惑道:“夫人,别去,大夫人原先就不待见咱们,说不定是个陷阱!”
秦念白放下信,脸上平静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嫂嫂是何等要脸面的人,如今求到我跟前,定是遇到了了天大的麻烦了!”
她不用猜也知道,能让何王氏拉下脸面的亲自送来帖子跟信物,肯定是跟其在何家地位有关,而且是孤注一掷!
小清撇着嘴,转到秦念白前面,拿起那封信又看了看,道:“她能有什么好消息交换,肯定是唬人的,夫人你可别信她!”
秦念白皱了皱眉头,也有些顾虑,如果何王氏被有心人利用或者与他人串通,自己去了确实不妙!
最要紧的是明天自己便要为平安办满月酒,到时来的人鱼龙混杂,如果何家那边真的出什么幺蛾子,让自己措手不及,耽误了把东西送到东宫就麻烦了!
如果何王氏那边真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自己也可好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一番。
她抬眼,认真的吩咐小清道:“你吩咐坤二爷,让他先带人去盯着,再挑几个(shēn)手好的扮成小厮车夫,再找个(shēn)形与我相似丫鬟穿上我的衣裳,对了,把当年大嫂嫂送给我的那个镯子给她戴上,让她替我去柳湖边赴约,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把何王氏接到来福客栈,我在哪儿等着,如果发现是陷阱就及时回来,只要我不在,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清满眼警惕的点点头,边往外走,边笑道:“夫人放心,二坤办事最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秦念白看着小清欢快离去的(shēn)影,也会心的露出了笑容,这丫头长大了,是该给她找个婆家了。
她只想着这些破事快点过去,等何琰回来就为二坤跟这丫头把亲事给办了。
只是,不知道何琰那边的(qíng)况怎么样,这令秦念白十分担忧。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事,到了晚饭时间也不晓得。
这会儿,包妈妈也按规矩抱着平安来给她请安。
“小侯爷给夫人请安!”包妈妈一脸慈(ài)的拉着平安的小手,对着秦念白道。
秦念白伸手过去,“把平安让我抱抱!”
包妈妈小心翼翼的将孩子送到秦念白手中,又帮着整理了一下襁褓,瞥见平安扁嘴开笑,她激动的道:“夫人,你快看,小侯爷会笑了!”
“真的,会笑了!”秦念白也开心的鲜花烂漫,随后笑容突然停住了。
明天的满月酒,她是有目的而为之,却忽略了最基本的,平安的安全!
明天来的这些人中不乏有恨透了何琰的,如果他们趁机报复伤害孩子,她万死不能原谅自己!
她仰头严肃的看着包妈妈道:“明天我定然是走不开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看住了平安,我会让二坤带人亲自守护着他,那些不认识的丫鬟婆子,一个也不许他们靠近!”
包妈妈赶紧点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脸视死如归的,“明天是不是有人要对小侯爷不利?夫人请放心,老婆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护住小侯爷的周全!”
秦念白欣慰地流出了眼泪,她啜泣着,“平安,有你们这些长辈如此疼他,是他的福气,我便也放心了!”
两人正在相互安慰着呢,外头丫鬟就进门来禀告,“夫人,坤二爷在外面书房等您呢!”
“好,我知道了!”秦念白擦了擦眼泪,语气平静的道。
接着,她又安抚了包妈妈几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朝着书房走去。
二坤站在书房门口,远远的见秦艳白过来,便迎了上去,与秦念白一边进书房一边说道:“夫人,小的已经查清楚了,昨天老夫人邀了两个媒婆上门来给大爷说亲,意思是要修了大夫人,昨晚大爷醉酒又打了大夫人,今早又因为纳大夫人丫鬟云珠的事与大夫人不欢而散!”
秦念白走到书房坐下,二坤的话也说完了。
她虽然也猜到一二,没想到竟是这种事,看来自己这位大嫂嫂是无路可走了才找上自己。
秦念白又想到何家与白家李家都有来往,又问:“这件事没有外人插足吧!”
二坤给秦念白倒了一杯茶,回想了下,道:“小的正要与夫人说这事,我们的探子报,白家提拔的狗奴才张顺的手下,前天进了大爷的书房,不过,大夫人好像知道一些,信中所提的好消息或是指这件事!”
“既然是好消息,咱们就欣然接受,我让小清吩咐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吧!”秦念白眯起眼睛道,她这回一定要准备万全,不能再吃哑巴亏了!
“小的都办妥了,也早早的派人到那边去盯着,等到了时间,小的会率先派人过去试探,若真只有大夫人,小的便把她接到来福客栈见您!”
二坤拱手,恭敬的说道。
他中午听到小清来传夫人的命令,就一阵吃惊,。
二坤自认为在江湖上摸爬打滚多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经验烂熟于心,见到自家夫人计谋心思如此缜密,才晓得自己不过是半吊子。
“明天我要你亲自守着平安,他们要动手,也是对我们!”
秦念白想了想,突然又对二坤道,若动了那些客人,留下了尾巴,就得不偿失!
二坤点头答了一声是。
两人出来后,天已经擦黑,月光昏沉着。
秦念白回到院子,简单的吃了些饭,穿了一(shēn)朴素的衣裳,从后门坐上马车先到了来福客栈。
而二坤这边也早就安排好人到柳湖边去街头。
柳湖边,天已经更摸黑了,月光昏暗,四处传来蛙叫虫鸣声。
一辆马车从小路上驶来,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深色衣裳,戴着斗篷的女人,她朝着柳湖边的亭子里看了看。
不见有灯火,就有些害怕的问(shēn)边马夫打扮的丫鬟,道:“秦念白是不是不来了?那边怎么都没人?”
云珠把灯笼提下来,也朝着亭子那边看了看,“确实没人,小姐,要不你在那等着,我过去看看!”
她刚要往前走,不远处就传来马车的轱辘声,只见一辆普通的马车从对面驶来,前后簇拥着五六个人,前面两人提着灯笼。
一直在何王氏与云珠面前停下来,前面提灯的男人过来道:“我们是永侯府的,请问夫人是何大夫人吗?”
何王氏先是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没想到秦念白居然愿意见她,同时,她也害怕秦念白想起旧怨而报复她。
“我们夫人就在马车上,还请大夫人把斗篷摘了,确认一下!”男子又十分礼貌地说道。
何王氏看向马车,里面的人掀开布帘,昏暗的马车中看不清脸,只露出手来,那手上戴着的镯子,正是她当时赠送给秦念白的。
她放下心来就照做了,但斗篷拿下来,她那害怕不安的神(qíng)便展露无遗。
她(shēn)后的云珠瞥见,赶紧推了推她,小声的道:“小姐,你别怕,他们穿的都是永侯府的衣裳,错不了,您若是怕大爷跟老夫人他们发现,我这就回去给您盯着!”
何王氏下意识的说了一声好,却全然没有看到云珠眼底的狡黠神色。
云珠又故意大声的,“夫人,你二夫人先聊着,奴婢到前面给你看着。”
“你去吧,没有我的传唤,不要随便过来,若是有人来了又过来禀报!”
何王氏端了端架子,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
云珠福了福(shēn),把灯笼别在马车上,转(shēn)进了昏暗的月色中。
一旁的男子听云珠脚步声消失了,便上前来,恭敬道:“大夫人,我们夫人说了,这里不是议事之地,还请您上马车移至他处,夫人会在那儿等您!”
何王氏吓的一激灵,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她惊恐的面容掩在了月色之中,嘴上却强横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想把我掳到什么地方去,我不去了,云珠,云珠!”
“大夫人,您要是再叫,就别怪小的们不客气!”男子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何王氏脖子上,威胁道。
何王氏一下收住了声音,任由那几个家丁把她推着上了马车。
她一上去就拉着里面人的手,可怜的道:“二弟妹,我这次真的不是要害你,以前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都是母亲(bī)的,你就饶我一次吧!”
那人只是冷漠地抽回了手,语气恭敬的,“大夫人,奴婢是永侯府园里的丫头葱头……”
这话于何王氏而言,犹如晴天霹雳,瘫软的靠在马车壁上,两眼无神的呆看着。
她现在已经可以断定,秦念白真的要报私仇,她只恨自己如此愚蠢,怎么就走了这条路!
那该死的狗奴才云珠,估计早就察觉到了事态不对,提前背着自己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