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秦家,恨偏心的母亲和龌龊的妹妹......
一个,纵容妹妹与原要指给自己的夫君暗通款曲。
一个,不知廉耻,爬上了自己未来姐夫的床!
若不是如此,自己何必要替妹妹出嫁,何必遇上这一摊子事!
她一听,当即就‘噗通’跪下,拿起手帕子就掖眼角,泪眼朦胧:“长姐是听了什么奸诈之人的谣言,怎能如此误会妹妹。”
大夫人在旁边劝道:“老爷,您看啊,念情是多好的孩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呢。”
秦念情抽噎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顺带就抹黑了秦念白一把,她拿着绣梅花的丝帕,无比委屈小声哭诉:“长姐生病,我如何不心疼,我恨不得替长姐受着,父亲母亲若不信我,我便跪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是么?那你就跪着吧。”秦老爷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就严厉许多。
床上的秦念白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金锁,若有所思。
自己上一辈子就知道父亲总是待自己不同,不像是普通人家对待女儿那么亲昵。
总感觉是对自己客气了很多,又有些距离。
这金锁就像是父亲最不能够提起的禁忌,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直接拿这金锁做文章。
“父亲,妹妹想来不是故意的,我本就惹了夫家婆婆不快,才送来的,就当是......”她故意停了停,又放轻了声音说:“当初母亲为我选了贺家公子,若是当初我嫁的是贺家,想来就没有现在这样的事了,都怪女儿命不好。”
她刚一提贺家,秦老爷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变,他眼神恶狠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
贺家原本是为大女儿选的夫家,而何家是给二女儿选的。
大夫人偏心自己知道,但当初确实是没有想过何家有什么,谁知道大姑娘嫁过去才知道,婆母是个那样的狠角色。
秦念情偷偷看了一眼长姐,有些惊讶,长姐何时这么好说话了,怎么就忽然认命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秦老爷却发了话:“这件事,刘妈妈应该是没有撒谎的,念情,我没有想到,你大姐为了你嫁过去,现在她受苦了,你却还要落井下石,我不说其他的......自己滚去祠堂对着祖宗牌位跪十日罢。”
二妹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两眼含泪,恨不得当场羞愤死去,跪在地上竟也起不来了。
秦老爷冷笑着,回头见大丫头脸色苍白,盯着二丫头的眼神中偶有恨意,他心中有些惧怕。
攥紧了手,咬牙说道:“若现在不去,便不要认我这个父亲,秦家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大夫人害怕的抓紧帕子,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
那金锁就是老爷这辈子最不能触碰的东西,也是秦家得以被圣上重用的筹码。
大夫人坐在床前,轻轻拍了拍秦念白的手,眼神中满满都是硬挤出来的慈爱。
“大姑娘,你二妹妹之前太不懂事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哪儿能和妹妹计较那么多呢,要不替你妹妹求求父亲吧,罚几个月的月钱就算了吧。”
秦念白不着边际的收回自己的衣袖,不再让大夫人沾染自己半分。
她幽幽望向地上的女子,略有些感叹道:“一月前,大夫人也是如此这般劝我嫁给何家的,说妹妹身子骨不好,何家好歹是世家,我这个长姐嫁过去,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了脸面,二妹妹当时......不是一病不起了么,不是大夫说,这身子得将养大半年么,怎么现在又要我来多担待了。”
一句句都是往这屋子里三个人的心窝里捅,丝毫不留情面,也根本都不顾及对方的脸面了。
大夫人抓紧的手帕,愤恨的看了她一眼。
这小贱人就是老爷当初抱回来的孽种,现在竟一丁点好话都听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