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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的小秘密4.3

姜离眉头一锁,新生的金丹激射出道道灵气,他浑身绷紧,处于蓄势待发的警戒状态。

“何人?”他朗声问道。

黑暗中忽然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影子,姜离凝眸细细打量去。

那人五官隐于黑暗中,看不真切,却硬生生地透出一股妖异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紫眸,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魅惑后通常跟着勾人,然这人一点也不勾人,因为他身上携带着无法掩藏的锋利剑气,夹杂着如同来自地狱的杀机与死气。

“唔……”那人沉思了半天,才悠悠地回答姜离,“你唤我千年即可。”

姜离紧绷着肌肉。

除却云晓雾,这是他第一次亲见魔族之人。

与温和内敛的晓雾不同,这人浑身上下那浓重的魔息无时无刻不干扰着他体内的灵气流转。

姜离只觉自己额际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在被阵法划分成一个个单人间的封妖地中,此人能窜门到他的“牢房”,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他此番前来,又有何居心?

“啧啧啧……”千年盯着姜离,上下观察着,发出了几声不知是赞叹还是遗憾的声音,“嗯……你还不错,等等,你竟是……”

他表情克制,但姜离仍能捕捉到他眼底的大喜过望。千年眨了眨紫色的眼睛,缓声道:“如你这般体质与心性,修道全然是浪费,随我修魔吧。”

姜离警惕地捏起一个法决,不置可否:“哦?”

千年若有所指地撇了眼姜离藏在宽大的广袖下的手掌,却也不点破,无所谓地耸耸肩,耻笑:“你这破烂的金丹,外面那门派定然会介怀……即使他们放了你自由,怕也是自由不了多久的。”

顿了顿,他用一种带着恶意与蛊惑的嗓音问。

“他们如此对你……你不恨吗?”

闻言,姜离自嘲地笑笑。

不恨吗?

他无故重伤了门中弟子,自然该罚,自然该关。

可如果他不是身带魔族血统,玄天剑门会如何处置他?

五年前,律德长老的入室弟子陈然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她急功近利,过于追求修为的快速增长,不慎走火入魔,误伤多名弟子。

事发以后,律德将失控的陈然带回了他的仙府之中,亲自为其疏导逆行的经脉,并引其回归正途。

随后,痊愈的陈然所获得的惩罚不过是——于思过崖反思三年。

如此而已。

那他呢?

从筑基中期修到金丹,他被关了多少年?

……如何能不恨?

仅不过是他身上留着异族的血液,他们便吝啬得不予他一分信任。

姜离浅浅一叹,眸光闪了闪。

不提这个,他亦是该入魔的。

不入魔,他未来如何在魔域行走,如何追随晓雾?

想到这里,姜离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晓雾这么多年为何一直将他往正道的方向推?

她把他伪装成无害的人类,而不是将他带回魔族。

她教他,从不提及魔族的功法或手段。

如此看来,她是不是从不曾打算过与他长相厮守?

眉头深锁着,姜离强迫自己停止思索,他望了眼千年,冷声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似是没料到对方这么轻易地就松了口关,千年卡壳般呆了呆,准备好的满肚子理由全白费了。顿了下,他立马摆出第一个要求:“带我出去。”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我观外界灵气的分化程度,想来混沌技法失传得差不多了吧?”他勾起一抹轻笑,“我可以教你那些秘法,而你……帮我从两界山下取来一件东西,如何?”

姜离条件反射地问:“你是慑天?”

千年:(°ー°〃)

“你你你你……我是如何暴露的?”千年不可置信地惊叫。

姜离撇了眼千年,随口解释:“我有传承记忆。”

每个魔族都能获得祖辈的一些知识性记忆,姜离的虽残缺不全,却也是有的。

他的那些记忆之中就有关于慑天的详细描述,而且,远比现今正道中广为流传的关于上古魔剑的含糊小故事具体真实得多。

慑天是第一代魔尊的佩剑,那时魔域势力强横无比,那魔头亦是狂妄自大,杀生无数,作恶多端,惹得各界震怒,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于是,各路高手设局弄死了那魔头,可他们却无法摧毁集天地之灵于一体的魔剑慑天,只得强行将慑天的剑灵与本体分离。其后,他们将剑体埋在两界山中,设轮转大阵,以两界山山体压制,而剑灵则交由剑修看管。

千万年过去了,两界山的轮转之阵奇妙地成为了隔绝人魔两族的天然屏障,却仅有甚少人知晓,这山上的阵法实是为镇压而存在的。

比之剑体,剑灵之事也没好到哪里去,上古剑修对后辈的嘱咐还有多少健在?玄天剑门众人怕是都不太记得慑天剑灵的存在了。

而那两界山的阵法虽能摄取天地灵气,自行运转,但每隔一千年,就会有一个衰弱期,此时便需要一个正道大手去维护修缮那阵法。

这个时刻也是魔族夺取慑天的绝佳时机。

下一个千年之期,已近在眼前。

这些都是姜离的传承记忆上记载的,根据这些事实,再看千年的言行举止。

这人虽极力掩藏,但实在是藏不住他身上那彭拜的剑气,更别说,他的身体凝固地再坚实,也一眼就能看出,那并非一具凡胎*,而是灵体。

姜离凭借自己作为剑修的敏感度,直觉对方是一只剑灵。

加之,他本人身处玄天剑门的封妖地,又提到了两界山,这不由地使姜离灵光一闪,尝试性地炸了炸他。

千年苦恼了一阵子,便释然了,他挑了挑眉头,敛去身上的杀气,又上下左右地端详起姜离,口中说道:“不错,你确实不错……不如我们结下血契吧?”

姜离面色一僵,摇了摇头。

“你小子……”被姜离拒绝后,千年勃然大怒,激昂的剑气在阵法空间里荡漾着,将空间撕开一道道裂口,“太不识好歹了,劳资可是四海八荒之中,最为强大的武器之一……哼,不想和我血契?这可由不得你!”

千年以虚无的剑气强行夺取了姜离的血液,洒落在地上,构成一个繁复的法阵,边画,他边念念有词。

念着念着,千年也面色难堪起来,他忍不住指着姜离挂在腰际的掩息玉佩骂道:“你他娘的竟然和这无用的玉佩结过契约了,你是不是傻的?你是不是傻的?你是不是傻的?你是不是傻的?你是不是傻的?”

姜离抬手捏住玉佩,挡去了千年那如同实质的视线,淡淡说道:“我愿意如此……与你何干?”

“……”

千年无奈地捂住脸颊:“好吧。”他挣扎了良久,又凑上前去嗅了嗅姜离身上浓稠的混沌灵气,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我只能无名无分地跟着你了……所以你快把劳资本体救出来!”

姜离点头答应……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紧,问:“破了轮转大阵后,两界山会如何?”

千年自然地回答:“垮呗。”

……………………

姜离巩固了金丹期的修为后,没多久,玄天剑门将他从封妖地中放了出来。

他们检查了姜离的金丹,又争执了一些时日。

最后,真武长老将姜离带回了他的仙府,对外声称会严加看管并好好进行再教育。

门中众人自是不敢怀疑威武霸气的真武长老。

于是,这事便到此为止了。

姜离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无波的状态,无人发现,他偷偷地从封妖地中偷渡出了一只吊炸天的剑灵。

晋升为金丹期修者后,他住进了真武仙府。

他去看了昏迷在床的陌风,小心翼翼地将他体内的魔息抽去,正巧,墨茶也带着灵泉从云梦谷归来了。

陌风并无意外地痊愈了。

这之后,姜离的日子如往常一般,不急不缓地流逝着。

然而总是有些事情不同了。

门派里的人对他要么是惊惧异常,要么是厌恶憎恨,态度最好的也不过是漠视他的存在。

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清泉村时,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里了。

就连陌风也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间的关系……毕竟他被他狠狠地捅过一剑,在床榻上痛苦了十数年。

他若能如常地面对自己,姜离才会感到奇怪。

结果到头来,只有墨茶和她爷爷对他还算和善。

也是,他和墨茶,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可以说同类……不是么?

但她远比他幸运得多,她的亲人都深爱着她,墨掌门为她撑起了一片广阔的天空。

而且正道人士大多对墨晏的事情感到十分悔恨与愧疚,这导致他们总不由地迁就着与墨晏长得异常相似的墨茶。

姜离扯了扯嘴角,忽然轻笑了起来……不,他亦是幸运的,他还有晓雾。

……………………

又过去了几十年。

自晓雾离开后,已有四十载,姜离待在玄天剑门潜心修炼,静等云晓雾归来。

然而一直等到他师父对他发难,她仍未归来。

四十年太长,长得连不断地闭关,不断地修炼,都掩不去时间的刻痕,抹不去人事的变迁。

山下的稚童,四十年后,两鬓染上了白霜,膝下子女成双。

姜离无数次猜想,若是他不曾修仙,不曾种下心魔,他此刻会不会已将云晓雾忘怀?

他大约会像个普通的成年男子,平淡地结婚生子,四十年后,顶着满头沧桑的白发,抱着自己的小孙子,回忆起年轻时的过往。

他曾经爱过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的面容模糊不清,却美好地如同梦境一般。

然后释怀地笑笑,继续他平凡而安详的日子。

可是……没有如果。

他把自己拉入了一个名为“云晓雾”的深渊,这一世都爬不出来了。

不得到她,他不甘心。

幸而,他终是等到了她。

她出现的方式又一次震撼了他。

她竟然夺舍了他那丧心病狂的师父,在那种关键的时刻。

她竟然夺舍一个男人……一个快要死的男人。

(╯‵□′)╯︵┻━┻

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因为喜欢着身为女人的墨茶,还是想逼他放弃对她的痴心妄想?

姜离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

面对真武长老那张脸,他什么念想都消失了。

最喜欢的人和最厌恶的人结合为了一体,这让他如何是好?

……………………

晓雾本人似乎也不习惯作为一个男人的生活,她几乎足不出户地宅在仙府之中,每日除了与他说说话,便是静心修炼,潜心炼丹。

姜离亦冷静了下来,深思过后,他对晓雾的怨言全数褪去。

她这几十年确实过得很是艰辛,身体被人毁去,元神幸运地逃脱出来。

显然,逃出来后,她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她来了玄天剑门,来了他身旁,不是么?

许是发现他遇到了危险,她甚至不顾一切地夺舍了一个即将行至大限的元婴期修者。

为了他,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怎么能有任何怨言呢?

即使她每日都思索着,要炼制出九转回魂丹为某个人续命。

可没关系,有他在她身旁,自然是不会让她炼成的。

那个人,就死着好了。

姜离呼出一口气,她夺舍了他师父,这也好,至少这一百年间,她是无法轻易离开他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小了,小得仅余一个大境界的差距。

姜离不免喜悦起来,他满心期待地规划起两人的未来,而后,他抽了一天,旁推测敲地探问晓雾对慑天的态度。

对此,她似是有些吃惊,而后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一同前去两界山的要求。

前人设下轮转大阵时,也没妄想它能无限地运转下去,他们在阵中布置了层层考验,每千年开启一次,挑选出最优秀的正道修者,入内修复维护大阵。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后,正道人士几乎已不十分了解轮转大阵的重要性,他们仅能卜算出有一上古魔剑慑天即将在两界山出世。

为了不让魔族实力更胜一筹,他们会出手阻碍各路魔族之人,但对他们来说,这事儿是无利可图的。

他们自是不可能倾巢而出的,会贡献多少力量也可想而知。

姜离拥有着混沌之息,再加上对天道领悟非凡的云晓雾,骗过轮转大阵,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姜离计划着。

取了慑天以后,他们便一起浪迹天涯,管什么魔域,管什么玄天剑门。

然而出行前,事情再一次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折——真武的身体提前衰败了。

其实在晓雾夺舍后的这段时间里,姜离曾无数次思考过,该如何为真武的身体延寿。

他没有一点头绪。

真武本人想了几百年,只找到了这么一个方法,即:以姜离为鼎,强行夺取他的修为,晋升化神期。

同样的,姜离能想到的方法也就这么一个——“我们……双修吧。”

听着云晓雾不情不愿的反对声,姜离心里冒起一阵无名的邪火。

想他做了数年准备,暗中设下不少禁制,才在真武发难后的那一刻,越阶将他师父反困起来。

而此刻他竟然要主动……献身。

这世道当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她竟然还不情愿!

不知道和他来一次,就能让她直接跨过一个大境界么?

外面不知道人有多少人都觊觎着他的……身体。

她竟然这态度。

然不管她什么态度,为了她的性命,这件事必须做下去。

姜离屏住了呼吸,撇开眼,无法直视真武的脸,他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他是云晓雾是云晓雾是云晓雾是云晓雾是云晓雾是云晓雾……

可她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

他完全就没有*好吗?qaq

怎么办?

还没等他理出个好方法,原本不情不愿的“云晓雾”忽然将他压到了墙壁上,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暧昧地出声:“乖徒儿,你已经迫不及待了么?”

姜离恶心地浑身都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不行,即使是晓雾,他也不能忍,太特么恶心了。

不对……她……他不是云晓雾!

姜离抬眼,细致地端详起真武,目光死死地注视着真武唇角的那抹笑。

他从未见过她的笑容。

她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笑……

他是真武本人!

那么……晓雾哪去了?

夺舍失败后,会如何?

不过是……烟消云散……罢了。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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