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治离开了铁衣堂的祭炼大厅,返回了自己在药剂堂中的居所。
返回后的熊治陷入了深思中。
熊治要仔细斟酌自己下面该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力争让自己尽快成为九道山庄里核心中的一员。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到访却打断了熊治的苦思冥想。
前来探访熊治的人不是旁人,而正是九道山庄的大小姐烈蓉。
烈蓉又像上次一样,将身边的人尽数支开,独自和熊治述谈。
打量着眼前面遮青纱的烈蓉,熊治是双眉紧锁!
上次和烈蓉独自述谈后便立即引来了烈枫的询问,可见那些监视自己的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立马就会将之呈报上去。
而随后应对烈枫的问询,让熊治也是颇费了番周折。
况且山庄里多是些江湖人物,他们思维大多简单,极易将二人独处一室,往简单的男女之事上去琢磨。
这事情若是被人就此传开,那势必会影响熊治进入九道山庄的精心设计。
而熊治进入九道山庄的每一步,都是有自己既定的步骤与谋划。
在自己的计划中,熊治该高调时则张扬,不该张扬时,他自然是要尽量保持低调!
但是和这位大小姐独处一室,即不再自己前番所做的计划之中,又让自己高调地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真相议论的目标,这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这种高调,势必给熊治日后的谋划带来难测的隐患。
更何况开始接近烈蓉,是为了能确定烈蓉是不是当年救岚的小女孩。
如果烈蓉是当初救岚的那个小女孩,由于要报恩,那熊治此后的行动只需注意不要伤及烈蓉一人即可。
而这事情现在基本上已经确认了,烈蓉就是当年救岚的人。
熊治只要在随后行动时顾及一下烈蓉,而在正常情况下自己就要尽量和烈蓉疏远些,以保持距离为宜!
有了这些考虑,这就让现在的熊治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位大小姐的到访。
因为目前熊治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进入九道山庄的核心中去。
只有成为了九道山庄里的核心一员,熊治才有可能了解九道山庄与铁衣卫之间的确切关系,他才好找机会混进铁衣卫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所以熊治盘算,日后可要找个好一点的借口来拉开自己和烈蓉之间的距离才行。
不过这些是熊治以后要做的事情。
此刻的熊治可要先应付了眼前到访的烈蓉。
而看此刻的烈蓉是行色匆匆,那目中流露的眼神也显得颇为复杂。
似乎这位大小姐正有纠结心事,让她难以抉择般!
熊治这几次与烈蓉的相见,已经让他感觉到烈蓉对他所展现出的关爱了!
这层关爱中即包含着自己在小松山英雄救美时的感激之情,同时也有着深深地信任在其间。
难道这位大小姐因为信任自己曾经是她救命恩人,所以有什么机密事情需要自己相助吗?
这倒让熊治是心中一禀!
熊治抱拳一礼,轻声问道“大小姐匆匆而来,是否有急事相商?”
“恩公今天去了哪里啊?”
烈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熊治一句。
熊治一听、却愣了愣!
因为熊治记得清楚,烈天再三叮嘱自己,用人做测试的事,是绝对不能告诉烈蓉。
既然烈天对自己有这种交待,那想来九道山庄做的这些事情应该是瞒着烈蓉去做的。
不过熊治已确认烈蓉就是当年救岚的那个小女孩。
因此即便烈天不让烈蓉知道这些,但是九道山庄拿奴隶做测试的事情,烈蓉应该是知道的。
但想想那时候的烈蓉还小,她应该是贪玩才溜进去见到了里面发生的那些。
所以山庄用奴隶做完测试后拿去祭炼成僵尸傀儡的后续事情,熊治想烈蓉是不清楚的,因为这些事情烈天和烈枫他们是绝不会告诉烈蓉的。
既然烈天早有叮嘱在前,那熊治此刻又怎好说出这些呢?
可是烈蓉既然这么问了,那就说明自己今天进了后山的甬道,烈蓉是知道的。
而烈蓉当年救岚的时候就是从那条甬道偷偷溜进去的。
现在烈蓉这么问熊治,显然是察觉到熊治今天走进那条甬道,极有可能是去了祭炼大厅。
因此一听烈蓉这一问,到让熊治是一时语塞!
见熊治默然无语,烈蓉却话语幽幽地道“恩公今日是去了铁衣堂修建在山腹深处的祭炼大厅了吧?”
见烈蓉说出了祭炼大厅,熊治便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烈蓉望着熊治笑道“呵呵!那我可要恭喜恩公了呀。”
“恭喜?”熊治双眉拧了拧,目露一丝惊诧地问道“恭喜在下什么?在下有何喜事啊?”
烈蓉淡淡地回道“我恭喜恩公短短数月的时间便能跻身到山庄核心中去了,这难道还不值得庆贺么?”
听烈蓉这么一说,熊治的双眉拧结的更紧了几分!
沉默片刻,熊治转颜笑道“呵呵!不就是去了趟铁衣堂的祭炼大厅吗?这怎么就和山庄核心一员扯上了关系呢?”
“恩公就不要掩饰了。”
烈蓉幽幽地道“恩公到我九道山庄中亦有数月之久了。”
“恩公是个聪明人,这数月的时间虽短,但却足够让恩公将山庄里的事情打探清楚。”
“所以铁衣堂在山庄里的地位,想必恩公应该是知道的。”
“铁衣堂里的事物,只有山庄里的几个核心人物方才能介入的。”
“你看山庄里的四名教习和另外那几大堂口的堂主,他们哪一个不是由山庄精心培养出来的呢?他们又有哪一个不是山庄里的精英人物呢?”
“可铁衣堂对于他们而言,那就是个禁区!”
“祭炼大厅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禁止踏入半步的雷池!”
“恩公。你再看我这九道山庄大小姐的身份,应该是不低了吧!”
“可即便是我,却也不得询问与铁衣堂相关的任何事情。”
“铁衣堂的祭炼大厅,嘿嘿!我却只能偷偷地溜进去,可我也仅仅成功地溜进去过一次而已。”
“所以恩公今日能光明正大地被请进铁衣堂的祭炼大厅,难道不值得恭贺么?”
“恩公如今在山庄里虽然只是药剂堂的堂主,但是别忘了,常念仇开始不也是药剂堂的堂主么?可恩公看他的地位,他在山庄里可没比两位总管们低多少啊!”
“恩公今日里能被请进祭炼大厅,那恩公的身份在九道山庄的众人眼里无形中便增长了不少!”
“我想用不了几天,恩公在山庄里的权势便会令人惧怕了!”
烈蓉这番话说的熊治是一脸默然。
熊治摇了摇头,苦笑道“权势吗?听大小姐这番话一说,好像是在说我华澜是个善于钻营权谋之人啊!”
“嘿嘿。大小姐、你错看华某了。”
“所谓权势、所谓财富、这些对华某而言是毫无意义。”
“我家族原本就拥有富可敌国的资本!”
“倘若要专权谋势,华某根本就不需要进入九道山庄里来,华某有的是地方可去。”
“之所以会来到这九道山庄里,这纯属于一种巧合罢了。”
“我今日之所以会去铁衣堂的祭炼大厅,是庄主派人来把我给请去的。”
“我只是药剂堂的堂主,庄主让人来请,我又怎敢不去呢?”
“哦!这么说来,恩公今日祭炼大厅之行是被迫的喽?”烈蓉涩声道“那、那祭炼大厅中那些被强制做测试的人,恩公想必也都看见了吧?”
“烈蓉想问问恩公,难道他们都是自愿的吗?”
烈蓉直接了当地问询,让眼下的熊治可真得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