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敷听完熊治对当年之事的详尽描述后,仔细一想,这才发觉当初柳如雨所言之事,确实是漏洞百出。
因为他父亲岩松暗地里曾告诉过他,柳如雨和洪钧答应过岩松,只要能盗出药方和‘还魂草’,那就可以帮岩松能在盐帮里弄个护法之职.
如今想想,柳如雨一定是做不到这点,因此才下的杀手。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当时的柳如雨根本就不敢把岩松给带出琼州岛去.
自从柳如雨接掌了青鹤派之后,对琼州岛上的青鹤派弟子们看管的就更严了。
原本说是要在对面南粤郡的沿海小镇上设立一个分堂,负责对外联系之事。
青鹤派中有部分人的祖籍都在大陆,他们都是随同青鹤派退出江湖时,被迫胁从而来琼州岛的,所以这部分人都想着能回大陆去看看。
当时听说此事后,为了争做那分堂堂主之位,青鹤派因此是闹得不可开交!
可是结果却完全出人意料!
因为随后柳如雨就说那分堂他已经建好了,就从南粤郡地域里的盐帮弟子中划出了百十余人来加入青鹤派。
这些盐帮弟子只需更换一下服饰即可了,而且他们是不允许踏入琼州岛的。
青鹤派的众人自然是不服,他们纷纷责问柳如雨。
柳如雨则训斥众人,琼州岛上的青鹤派弟子是一律不得离开琼州岛的。
这规矩可是控制青鹤派的铁衣卫为他们定下的一条铁律.
这铁律是从上一任青鹤派掌门在任时就实行的,大家应该清楚。
如果有人胆敢离开琼州岛,铁衣卫将要问责与他,而他柳如雨必定会通告盐帮之人,相助拦截此人,捉住后,杀无赦!
不但要杀这离开之人,柳如雨还要连带追究其身旁相好之人以及其家眷.
起初岩敷要求退出青鹤派,改投盐帮的要求被柳如雨拒绝后,岩敷也是十分不满的。
但从这件事之后,岩敷知道了柳如雨是十分惧怕铁衣卫的。
柳如雨因为惧怕铁衣卫,不敢放琼州岛上的任何一人离开琼州岛,自然也就不可能让他岩敷离开琼州岛去加入盐帮了.
现在柳如雨惧怕铁衣卫,那时候的柳如雨只会更怕!
因为那时的柳如雨和铁衣卫一点联系都没有,铁衣卫要灭他那是易如反掌!
所以那时候的柳如雨是不敢带着自己的父亲岩松离开琼州岛去盐帮的。
因为铁衣卫一旦发现‘还魂草’被盗,药方已然泄露后,铁定是要追查的。
如果柳如雨带着岩松离开,并领着岩松加入盐帮,那不是等于在告诉铁衣卫,他柳如雨就是盗取‘还魂草’和药方的幕后主使吗?
如此一来,铁衣卫收拾完当时那个办事不利的青鹤派掌门后,反过头来就会去找他柳如雨算账。
这种傻事柳如雨如何会做呢?
柳如雨既不能让岩松加入盐帮,更不可能带岩松离开琼州岛,那柳如雨当时还能怎么办呢?
因此杀人就是当时最省事的办法了.
何况柳如雨还能将杀人罪责都推到熊治这个外人头上去,以此去欺骗岩敷等人.
而岩敷等人是不可能离开琼州岛的.
即无法离开琼州岛,那他们就不可能遇见熊治.
无法离开琼州岛,也无法获知外面的变化,所以这件事情就听凭柳如雨这一家之言了,岩敷能知道真相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
柳如雨将这些人牢牢控制在琼州岛上,一切就都由他这个掌门说了算!
想清楚这些厉害冲突后,岩敷是万分痛恨那柳如雨的冷血与无情!
岩敷盯视着身前的熊治问道“你真得.真得没有杀害我父亲吗?”
“上次熊某来时确实在岛上杀过青鹤派之人,当时青鹤派掌门之子就死在熊某剑下.”熊治看着岩敷沉声答道“但是你父岩松却不是熊某杀得.”
屠胜在一旁是摇头哀叹道“嗨!傻小子啊.你还问什么哦!杀人的不就是柳如雨吗.”
岩敷将牙一咬,愤然从地面上艰难地站起身来。
蹒跚走到一旁的壁挂上摘下一把钢刀来,岩敷便向那院门走去。
熊治身形微晃,拦住了岩敷的去路。
岩敷瞪着熊治道“阁下武技精湛,我自问非你敌手.”
“阁下若要杀我,那尽管动手就是了.”
“如若不杀,那就休要拦我复仇之路.”
“嘿嘿嘿.复仇!复仇.傻小子、你刚才被老夫的药力折损了身体,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你还有复仇的能力吗?”
熊治尚未开言,屠胜早在一旁是冷笑不止。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便是一死,也要去拼上一拼.”岩敷挺胸回答。
屠胜向天打了个哈哈,冷然问道“这几****二人天天在观察柳如雨.”
“柳如雨身边卫士成群,那些长老、护法天天围在他身旁,你以一己之力能杀得了他吗?”
“你去?你去只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想死.哈哈哈.那容易得很啊,用不着去找柳如雨了,老夫便可以成全你了.”
“不过你以为你死了,事情就能解决了?你的大仇就得报了吗?”
熊治这时笑道“年轻人,你一死倒是省事,可你杀父之仇又让那个去报呢?”
听熊治与屠胜二人所言,岩敷是默然无语,他手一松,那把钢刀便坠落地面,返回身来几步爬到岩松灵位前,岩敷又不禁是放声痛哭.
熊治和屠胜对视了一眼,是相视一笑。
因为他二人已从岩敷身上看到了盗取‘还魂草’的希望!
熊治轻轻走到岩敷身后,沉声道“你的仇人是柳如雨,熊某的仇人也是柳如雨,你我二人联手如何?”
岩敷止住泪水,呢喃道“柳如雨杀了我父,和我有杀父之仇,你又和柳如雨有何仇怨呢?”
熊治面色一寒,冷声说道“柳如雨这狗贼谋害了我兄长罗威.”
“什么?盐帮帮主罗威是你兄长?”岩敷听熊治这一说忙抬头问道。
听岩敷这一问,熊治面露一丝惨然,随即却摇了摇头。
熊治目光深沉,他盯视着屋外的夜空是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