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熊治从昏睡中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是头昏脑涨、四肢乏力!
熊治脑海中的眩晕经过了长久的睡眠后依旧未被解去!
昏昏然然中.
熊治发现怀中抱着的‘剑无名’依旧在自己的怀中不曾失去。
见此.
熊治不由的是大感失望!
他轻轻地将包裹住‘剑无名’的绸缎解开时,除了看见那把‘剑无名’外,里面还留有一张信笺。
见到这张信笺时,熊治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这张信笺就是熊治自己留下的。
可当熊治将信笺取出,随意望了一眼后,那人便整个的呆住了!
因为那小小的信笺两面都留有字迹。
信笺的一边写着两个字:
‘想你.’
这两个字是笔力苍劲浑雄,写得极为奔放!
信笺的另一面是几行娟秀的字迹.
那字迹写的是:
‘黑小子,我能明白你的用心!’
‘想见我,今夜月上中天时,赶去百余里地外的霸陵.’
‘若你能到,你会得偿所愿的!’
‘记得要守时.’
‘当月上中天时你若不能赶到,那只能说明你我无缘了.’
熊治的心、在这一刻激烈跳动!
熊治浑身的热血、亦随之奔涌!
“是她.”
“真是她.”
“霸陵.霸陵.”
惊喜和激动,让熊治是豁然清醒。
清醒过来的熊治,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要去霸陵。
在无尽的夜色里.
在霜天上那轮明月辉光的照耀下.
疾驰的马儿载着心绪激荡的熊治,飞奔在长长的路途上。
匆匆离开了云罗镇的熊治.
要在月上中天时赶到百余里外的霸陵去见心中的她!
..。。
昨夜返回客房时,熊治就发现曾经有人到访过。
只是熊治根本就不去考虑这些了。
当他拿起桌上的水壶痛饮后,不久就发觉到自己的头是阵阵的眩晕。
这种感觉的结果是什么,熊治是清清楚楚。
但是有这种眩晕的感觉,正是熊治所求之事。
因为熊治知道,她今夜会来盗剑.
..。。
夏芸的确是将熊治怀中抱着的‘剑无名’给盗走了。
可当夏芸将‘剑无名’外包裹的绸缎打开时,她看见了‘剑无名’上贴着的一张信笺,这信笺上只有两个字:
‘想你.’
夏芸的俏脸在这一瞬间飞满了嫣红的【桃】色!
在看见了这张信笺后,夏芸明白了熊治心中思念的款款深情!
同时她亦明白了为何熊治这次这么轻易就中招的原因了。
夏芸的心,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喜悦中奋力蹦跳。
而难以掩饰的激动,在夏芸娇俏的面容中显现。
待到自己心绪渐渐平稳些时,夏芸在身旁护卫们不解的眼神中,又独自返回了熊治的客房中。
在那张写有‘想你.’的信笺背面,夏芸提笔留下了自己娟秀的字迹。
临离去时,她又望了一眼卧榻上昏睡不醒的人儿。
看着那张微黑消瘦,英俊中透着坚毅而桀骜的青春面庞.
夏芸的心,又有了几分无力!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家族和疼爱自己的父亲能否接受这位出身卑微的青年。
但是夏芸在心中暗自决定,她会拿出可行的办法,去说服自己的父亲。
可是夏芸也明白自己的父亲,其实并不是一位能被轻易说动的人!
夏芸是纠结的。
夏芸不知道熊治何时会醒来。
她也不知道熊治是否能如约赶到霸陵相见。
她只是想.
这一切.
就让上天去安排吧!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定!
..。。
只是让夏芸不曾想到的是,为了能让夏芸最后一次盗剑保证能成功,那个往水壶中放迷药的护卫,竟然往水壶里面添加了双倍的分量。
这护卫要保证熊治哪怕是只用舌尖舔下一滴水珠去.
都要让熊治睡上大半天的时间。
这迷药实在是霸道,霸道的近乎蛮不讲理。
熊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落日后的旁晚了。
现在到午夜月上中天,只有不过三个时辰而已。
但是在这三个时辰里,熊治却要飞马疾驰赶到百余里外的霸陵去.
熊治不知道这时间够不够啊!
..。。
“哼.”
“嗨.”
熊治的剑眉忽然凝结在额前。
因为此刻正有激烈的呼喝争斗之声从前方浓浓夜色遮蔽的大道上传来。
“这几日真晦气!怎么老遇到烂事呢.”
低语呢喃的牢骚,是这时熊治心焦的体现。
他只想能瞬间飞到霸陵去。
可前方的争斗,势必会阻碍他想争分夺秒抢回的时间。
数十支明亮的油松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途.
十余名悍不畏死的铁衣卫,在两名蒙面人的指挥下,正在围攻两人.
“又是这帮僵尸怪人.”
“不管了!冲过去算了.”
熊治的面色阴沉,双睛内爆闪出恼怒的神光.。
“咦!怎么会是他呢?”
可当他纵马飞奔的身影接近殊死拼杀的两拨人时,熊治却忽然发出了一句惊呼!
被铁衣卫围攻的两人中,有一个竟然是两年前在雁荡山力毙云中三恶的清虚子。
熊治不得不勒停了急行的快马,伸手从背后抓过了‘剑无名’。
熊治双足一点马镫,腰身一弹,身躯化作了一支激【射】的利剑,直扑那两名指挥铁衣卫的蒙面人。
呵呵!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熊治想的很简单.
只要能快速的解决掉这两名幕后操控僵尸怪人的蒙面人,那一切就都变得简单化了。
两名蒙面人早就听到了身后大路上疾驰而来的马蹄声。。
当他们回头张望时,见到了一名面色黝黑,身材健壮的青年,正飞马赶来。
熊治的低语惊呼声他们当然听见了。
当熊治飞身扑来的时候,一名蒙面人伸手一挥掌中的一支六尺长枪,迎着扑面而来的熊治奋力刺出。
熊治心头一惊!
因为这人的动作并不比他慢,而且手中的长枪又长过了自己手中的‘剑无名’。
熊治忙收回刺出的‘剑无名’.
半空中拧腰转身,熊治让自己前扑的身躯在半路上一折,轻轻飘落在一侧的地面上。
“嗨.两年不见,没有想到你的功力竟然是精进到这种地步了啊!”
“呵呵.没想到你我兄弟竟然在此种场合遇见喽.”
被围困在中间的清虚子一边护住一名伤者,一边奋力挥出两记重拳击退了三名近身的铁衣卫,随后冲着熊治是呵呵大笑。
“是呀.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啊!”
熊治避开了追身而来的长枪攻击,也冲着清虚子笑了笑。
刚才见过了手执长枪迎击他的蒙面人的武技,熊治知道这人是个棘手难缠的人物。
看来此番指挥这群被他们称之为铁衣卫的两个蒙面人的武功,好像并非是上次那个面罩精铁面具的人可比。
这次的两个蒙面人的武技显然是和熊治相仿。
想要在仓促间正面搏杀中灭杀掉这两人,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心戒备的熊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正在围攻清虚子的十名铁衣卫身上。
这一看,又让熊治感到了和上次是完全不同了。
这次的十名铁衣卫,各个是身披精铁打制的连环战甲,头上带着镔铁头盔,面遮精铁打制的面具,手中都握着宽大厚重的门扇大刀。
熊治暗吸一口气,他现在算是知道了铁衣卫名字的由来了。
这帮铁衣卫本就不怕死也不怕痛.
这会子又在身躯外面套上一件战甲,那这铁衣卫岂不真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吗?
嘿嘿!这可真就是件麻烦事了。
清虚子的功力,熊治在两年前的雁荡山中就见识过。
七伤拳的威力.
至今尚在熊治的脑海中回味。
记得师傅逍遥子在交熊治练剑时,熊治就提出过想学像清虚子这样的一拳便可决定胜负的绝招。
可如今再见清虚子时,清虚子虽然是话语爽朗,谈笑自若.
但是熊治却发现清虚子的面色苍白无比,好像已经身受创伤了。
清虚子每一拳击出,都能将一名甚至两名铁衣卫击退。
但是这仅仅是击退而已,清虚子发出的七伤拳并不能击毙这些铁衣卫。
想着以清虚子如今的功力看,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由此可以从另一面印证了清虚子应该是有伤在身的。
“黑小子.在下劝你不要管闲事!大路朝天,你我各走半边.”
“黑小子.你若是不听良言相劝,哼哼!那你就等死去吧.”
手执长枪的蒙面人在旁边是话语阴寒!
“唉.”
熊治在听了这人话语后,默然长叹了一声!
“好兄弟!我不用你趟这趟浑水!你走吧,江湖路,前后无终点!你我有缘时,下次再聚首了.”
清虚子连连击出数拳,将身旁围聚的铁衣卫给击退,随后冲着熊治笑了笑。
“也好!在下尚有要事在身.”
“大哥!你我日后再聚了.”
熊治冲清虚子抱腕一礼,随即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坐骑。
见熊治选择了退却,两名指挥铁衣卫的蒙面人均都松了一口气!
熊治跃上马背,用‘剑无名’轻轻一拍坐骑的后胯,那马四蹄一蹬,便向斜刺里绕了过去。
可就在熊治策马从一名蒙面人身侧冲过时,熊治猛地将马头一拨。
那蒙面人却见眼前一花,那马鞍上竟然没了熊治的身影。
而没有了熊治的坐骑,却如飞一般的直撞过去。
“小心他使诈.”
他耳边响起了同伴的一声惊呼!
迎面撞来的马匹转瞬就冲到了近前。
这名蒙面人已经不能后退,而只能往两侧躲闪和向上方跃起逃避了。
他只是下意识的一闪身,往一侧避让开去。
幽寒的利剑在如霜的月色映衬下散发着凛冽的寒芒。
刚刚避让至一旁的蒙面人,眼前没有了飞奔而来的马匹,但却看见了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利剑刺破了苍空。
熊治消瘦的脸孔上透露出了无尽的冷意!
手中的‘剑无名’已经刺破了这名蒙面人护身的软甲,直接刺入了其胸腹中
抽出了‘剑无名’。
熊治并不去理会手执长枪的蒙面人有多愤怒。
身影一晃,他飞扑进厮杀的战场,手中那把‘剑无名’上缀满的珠宝,已经没有了耀目的华丽,有的是无尽的杀戮。
这次再和铁衣卫们动手,熊治已经没有第一次的慌乱了。
他知道这些铁衣卫的弱点在那里,要攻击何处才能最直接的终止这些杀戮生物的举止。
熊治攻击的是铁衣卫的脖颈和头颅。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铁衣卫对于头颅和脖颈的防护只能用坚不可破那形容了。
他数次用‘剑无名’斩击到铁衣卫的脖颈和头颅上。
可每次的斩击都被铁衣卫脖颈上的护圈和头顶的镔铁头盔给挡下。
而几次的攻击不成,立即就让他遭到了铁衣卫的凶狠反击。
熊治现在明白清虚子为什么只能击退这些铁衣卫而不能将其力毙身前的原因了。
正苦于无法解脱目前困局时,熊治和清虚子忽听一声尖厉的长啸传来,四外围攻他们的铁衣卫便纷纷转身后撤。
“小子.你等着瞧吧!日后你会后悔今日之事的.”
仅剩的那名蒙面人指挥铁衣卫抬起地上那具被熊治所杀的蒙面人尸体.
他向熊治扔下了这么一句恼羞成怒的话语后,就率领着十名铁衣卫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