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中记挂御照天罡他们,周培和梦露二人虽然说是游玩,实际上却是雇佣兽车直接往西宛城进发。当然对于顺道而过的几处风景绝佳之地,二人也没有错过,这一天他们下了天姥山,雇佣兽车时,却见车夫言词闪烁,似乎不太情愿去西宛城,心中有事的周培询问之下,那名车夫却也不太明了,只知道现在往西宛城那边查的很严,耽误他的营生。
“阿培,别担心,以御照天罡他们俩人的神通,就是贝玉春出手他们也有逃脱的几率,应该不会有事的,再说,以你们的天赋,他们要是出事了,你肯定会有所感应的”。两人重新雇佣了另外一辆兽车前往玉膏山的途中,梦露悄然传音安慰周培道。
“你所说的我也知道,但也因此我反而更担心,他们虽然有些神通,但能困住他们的也肯定不是一般之人,更何况师尊也特意嘱咐这大宛城地理位置特殊,可是那些异界之人潜入本界的首选之地,而这时期又是最佳潜入时期,而如果御照八幡所说的司马司空司徒三大家族原本是一家的话,就更加可忧了”。
说来也巧,周培在距离玉膏山不远的蟠桃峰接受检查时,轮值的恰好是那俩名得过他好处的江氏家族之人,这二人一见周培和那块临时居住身份牌。表面上毫无反应,却以身份需要核对为由将周培请到轮值处的密室内。
二人十分热情地奉上两杯灵茶后,周培笑着道:“俩位道友莫非是受江城主之命,有什么话要转告于我吗”。
“老祖宗确实吩咐过,因为西宛城的司空司徒两大家族变故十分蹊跷,他老人家请我转告大师,如果没有十分重要的事,就没有必要进入西宛城,当然,大师如果需要进入,老祖宗特意让我们带了一块城主令牌,如果需要帮助时,只要捏碎此牌,一定会有人前来相助的”。其中一名修士听了周培之言后,一面伸手取出一块翡翠般晶莹碧绿的玉牌,一边笑着道。
“不瞒俩位道友,我确实需要进入西宛城采办一些辅助原材,而且由于我刚整理完这次拍卖所得,并不知道西宛城司空司徒两大家族之事,难道他们也像霹雳神宫一般,遭到了偷袭”。周培微笑着将翡翠玉牌收起时,很随意地道。
“这次可不同,传闻是异界之人有预谋地谋害了清远大师后,假扮于他在我们大宛城大肆收购各种灵虫,他是在想与司马家族做化元蛊蚤螟的交易遭到拒绝后,前往司空家族的,结果却不知怎的将司空玄月和司徒凤在内的十名元婴修士都斩杀了”。
“异界之人,莫非是前些年在东南十国出现之人”。心知肚明的周培道。
“大师也这样认为吗,这可与我家老祖宗想到一块去了,你还准备去吗”。
“那些辅助原材我是必须得到的,再说,我因该不会运气那么差吧”。周培嗨嗨一笑地道。
。。。。。。
“阿培,你明明看出那块翡翠玉牌有问题,为什么不将它遮蔽起来”。离开蟠桃峰后,梦露见周培看了看手中的翡翠玉牌,又放回袖中后,奇怪地道。
“他们的用意不过是想知道我的行踪而已,而且,这枚子母回旋令一旦被遮蔽,它的母令即刻就会有感应的,万一要是江大丰他们怀疑我,我这样做就露馅了”。
“怀疑你,不会吧,之前的那些事,你不都是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证据,我现在有些后悔让江大丰见到了御照天罡,他们要是怀疑我,肯定是基于此点的”。周培轻叹道。
“这样的话,你可是没有办法利用八荒精灵使者们联系他们的”。梦露提醒道。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以周培现在的修为,是没有办法在大荒珠虚拟轴缩的状态下,利用同步虚拟轴缩的八荒精灵使者们的元盾天赋的。
“原本最好的办法是放出大荒珠,让精灵们取得联系,但现在这种局势,是不行的了,现在我们只能先进入西宛城,具体的看情形再定”。
“现在知道紫兰仙缘石的好处了吧,要是它还在,我还有办法的”。
。。。。。。
还真别说,周培离开后,俩名江氏家族中的一人,立刻激发传音符器,将遇到周培的信息报告给了江大丰。
刚参加完拍卖会,还要到西宛城,不管此事与他有没有关系,单凭他竞拍走了那么多几万年以上,他根本用不上的宝物和连狸豻生息大阵也不能辨认的易容幻化神通,就足以证明他背后一定有一位超越化身境界的大能修士,而不是外界猜测的郭璐,而那位前些年在东南十国现身的异界大能,有可能就是周培口中称之为兄弟的御照天罡。。。。。。
接到禀报后,江大丰心中思量不已,但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周培与霹雳神宫之变,盗贼,以及眼前的通判峰之变有关联,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混成大还丹之约定这个主要因素的考虑下,江大丰没有将此事通报给其他二外城主。毕竟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周培能平安无事进入遗仙岛才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而且就算那些事与他有关,自己现在传发出去,也已经于事无补,反而有性命之忧。再者说,这位周培也不像那种辣手无情之人,否则也不会给自己的俩位嫡孙玄品三清丹的,自己交好于他只有益助多多。
以周培的修为见识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玉膏山脉所部署的十方清灵大阵等级,进入其中后更是立马知晓了其中的运转节点所在。
三天后,周培陪着梦露在一处叫着天妍的专营女红用品的商号内挑选胭脂水粉时,周培无意间一瞥之下,那种久违熟悉的感觉悄然而发,温馨的情怀瞬间占据了他整个躯体。他认真仔细地凝神查看起货架最下层角落的那只淡蓝色底的发兜,这只绘着两朵完全绽放的金丝菊,四朵乳白色花蕾的发兜或许因为太过普素和品质不高而得不到女修们的喜爱。才被店主放置在这个最不起眼,最容易被忽略的角落。但周培一瞥见这只发兜的同时,心中就无端的一震,因为这只发兜的颜色大小式样都与他记忆中母亲常年佩戴那只一模一样,以至于他在乍见时,认为那就是,并且由此而生出温暖的思绪。
“道友能否将那只发兜给我看看”。查看了多时后,周培心中那种就是的念想愈甚,他心中怪异之下道。因为自己母亲大人只是一名世俗凡人,并且是最底层,最普通的百姓。因该在两百年前就已经仙逝,而她老人家所佩戴的发兜也因该随之入葬,是断无可能出现在此的。而自己却对这只发兜有一种极为熟念的感觉,还真是古怪。
“发兜,道友看看是可以的,但此物并非卖品,寄托之人有言在先,能解开此兜者有缘,不需任何资费可得”。那名颇具姿色的金蛋后期朝奉道。神色中那种怪异之色一闪而逝。因为这发兜明明是女人用品,这位男修在陪伴自己的伴侣选购胭脂水粉的同时,却自己另行购买女修用品。这可有些不近常理。而看中的却是无人问津之物,可真是怪人怪事在一起了。
“并非卖品,道友能否解说一二”。周培心中莫名之念忽动之后道。
“这东西是有人在两百六十年前花费十万灵石,留条寄卖,却有规定言明能解开者,分文不取,否则不卖,这东西看起来只是一件最低等法器,却是谁也解不开,我们留着也只是为了信誉”。
“还有这等奇事,我来试试”。周培还未回答时,被吸引过来的梦露道。
“这么说,道友是没看见这发兜的原主人了”。周培一怔之后问。
“不错,不瞒道友,这东西式样平淡无奇,根本没有人看中,这才留置今日,我没记错的话,道友是百年内第二个问起此物的人,另一人可是我们大宛城第一美人吉祥仙子”。那名朝奉在将发兜递给梦露时,随意地道。
“阿培,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不会是她对你说起过吧”。梦露一面试着解开发兜,一面酸溜溜地传音道。
周培这时候心中却是满心想问优伶解此发兜的情形,虽然结果早已知晓,否则,自己就不会见到这件发兜了。但听了梦露拿酸气冲天的传音,心中苦笑之余,只得罢了。
梦露看着手中的发兜,这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吉祥如意连环扣节,自己动手解时,却是解此彼转,连转循环之下,果真是旋转如意,而自己就是解不开。
心觉怪异的同时,梦露已经催运起九星幻月天赋和霓虹蜃化诀,不久后,心中不服的她连九星链也动用了,却仍然无用之功。
“啊贾,你来试试,可真有点古怪”。试了多时,仍然无果后,梦露对周培道。
“不用试了,你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旁人看不穿梦露解节过程中,周培可是清楚明白。那只明明就是他小时候摸过多次,母亲每天梳妆时都会先解开取下,最后又重新戴上的发兜。所用的开解方式正是简单不过的吉祥如意连环扣。这原本是这一界中最常见普通,快捷实用的吉祥如意连环扣,自己幼年练习母亲传授的分心二用时,用一只闭着眼睛也能一下就完成的解扣过程。这时候在梦露的手中却成了解不开的死结,并且是随着梦露法咒神通改变而改变,似乎能无穷无尽般变幻。但具体的自己却又说不上来。而自己心中奇怪之下,再三探视,除了那种它就是母亲大人所佩戴之物的感觉愈甚之外,能确定的就是它是一只所蕴含灵力已经流尽的最低等装饰性法器。
“试试吧,阿培,这东西绝不简单,看似最低等,却似乎达到了那种遇强则强,包容一切,无穷无尽的道器本质,实在是奇怪”。梦露传音道。转过身,梦露又对那位天妍朝奉道:“道友,你说大名鼎鼎的吉祥仙子会看中此物,不会是假的吧,再说以她的身份会到这里来选购润肤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