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迎顾辞入内,那一个还大言不惭地说:“此次来青州,正是去秦府提亲的。”
禾晏的脑子“嗡嗡”响了一路,抽了抽被顾辞拉住的手,脱口道:“这次来青州不是……哎呦……”
她只觉得小手被一股力道狠狠一握,痛得她直叫,无奈又抽不出来。
顾辞已紧张回头,蹙眉道:“脚崴了?总是这样马虎,谢琅,同她回马车歇息吧。”
谢琅应得铿锵有力,上前便稳当地扶住了禾晏。说是扶,暗地里跟挟持差不多,禾晏还没说一个字就被架走了。
谢琅将她往马车上一扔,车帘便落下了。
禾晏气不过,掀起了车帘想出去,谁知谢琅将长剑朝马车上一搁,目光落在禾晏的脚踝处,冷声道:“秦公子不会真打算崴了脚吧?”
禾晏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捂住了脚踝,她气道:“你们家大人到底来青州做什么?”
谢琅熟练地用长剑挑落车帘,外头只闻他的笑声:“关你什么事。”
禾晏干脆趴到了窗口,咬牙道:“他提了我就关我的事!”
谢琅侧倚在马车上,斜视过来:“提你什么了?”
“他……他竟然叫我贱内!”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琅轻笑:“提一下怎么了?又不少块肉,再说,你又不是。”
“我当然不是!”禾晏真想伸出手给他一拳,不过介于自己完全处于劣势,想想也就算了。不过意气还是得争,“嫁猪嫁狗也不嫁给他!”
嗤——
有人笑了。
禾晏伸长了脖子瞧去,见魏王世子正自台阶上下来。
谢琅已站直了身体,瞬间严肃几分,一本正经道:“皇上将你赐给大人,不是你一句不嫁就能不嫁的。”
禾晏听得云里雾里,只见容世钧已近了。他笑着将一盒东西交给谢琅:“这是上好的药膏,父王特地吩咐我带出来给秦小姐的。”他说着,又朝车窗这边看来,“只是不知要不要请个大夫来?”
禾晏赌气将车帘落下,闷闷道:“不必了!”
外头,闻得容世钧和谢琅轻声说了几句,随即闻得那脚步声近了,容世钧的声音传来:“是谁当年说瞧不上本世子生来荣华,无需奋斗,又是谁说日后找夫君也必定要同令尊一般为官公正,两袖清风?本世子还以为你清高得很。”
他的声音不大,满嘴的讽刺。
禾晏扬手挑开了车帘,见他转身要走,她叫住他:“容世钧!”
他回过头来,眸华冷淡,明明还是熟悉的一个人,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早已不是昔日一起玩过的伙伴了。他见了禾晏露出一笑,“何事,顾夫人?”
禾晏用力拽着车帘,恶狠狠道:“别得意,你写给我的情诗我可还压着箱底呢,信不信回头我差人送给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