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中毒有关系？”邹中华诧异地问道。
林栋点点头。
“五年……唔，应该是快七年了。”
“五年十个月，算六年。”旁边徐老接口道，接着狠狠地瞪了邹中华一眼，对他连这个都不记得十分不满。
“爸，还是您记性好。”邹中华马上服软。
“结婚六年，你今年三十七岁，那你三十一岁结婚的。”林栋算了算，时间上差不多。
“三十，按虚岁算的。”邹中华对于他的算法有些不满，开口纠正了他。
“嫂子今年几岁？”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邹中华故意把自己说小一岁，不就为了能拉近和老婆的年龄吗？他瓮声瓮气道：“有关系吗？”
“三十二。”徐老直接说出了答案。
“小六岁还好啊！中华哥，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林栋满不在乎地说着，邹中华脸色开始有些不善了。
“还好？六岁啊，三岁一代沟，这两个代沟了！简直是老牛吃嫩草！”一旁的徐老有些愤愤不平。
林栋瞬间明白了，为嘛邹中华会这么在意自己年龄，合着都是这岳丈老子闹的。他心中一阵偷笑，还好他没这么个岳丈。
“这有关系吗？”不敢对徐老发火，邹中华将目标对准了林栋。
“没关系，只是好奇。”
嘎吱……
这应该是咬牙的声音。
不过林栋不怕，小样，有求于我你敢动我试试。
“结婚前是处男吗？”
“……”
好一会邹中华才出声：“有关系吗？”这已经带着低吼的感觉了，他那张脸已经开始隐隐泛起了黑红色。
“是！”徐老无比自信地接上话头。
“……”
“……”
众人顿时一阵无语。
其他的他抢答就算了，这种私密的事，他也抢答，林栋和邹中华也都傻眼了，愣愣地转过头看着他。
徐老也略有些尴尬，遂即又镇定下来，一本正经地道：“女儿跟爸爸说点实话，这很正常嘛！”
正常个屁！
林栋心中腹诽不已，没看出来，徐老这道貌岸然的，竟然还有窥探女儿隐私的习惯。关键，徐春雨还真告诉他。
“爸！”听到这，邹中华都快哭了，这都哪跟哪啊。
“好吧好吧，我不过就是试探春雨，抽冷子问她你是不是处男，结果，那天她回来说你是！”这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徐老说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肚子怒气，看着邹中华眼神那叫一个凶残。
不过也是，要是这事发生在小雪身上，林栋操刀砍人的心都有。
“嫂子一说，您就真信了？”
“那哪能啊！这种世家花花公子，我能信才怪。后来我软磨硬泡才知道，这小子业务不熟，确实有可能是处。谈恋爱才一年，竟然就对无知少女做出这种事情！”徐老大手一挥，看向邹中华，满脸不屑。
“业务不熟？”林栋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你小子别装傻，你第一次业务熟练？”
林栋恍然，撇了一眼旁边的邹中华，红三代三十多岁还是处男，倒是难得的紧。
两人旁若无人地八卦着，邹中华先是傻眼，接着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仿若乌云盖顶一般。
“爸，说正事好吗？”
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邹中华牙缝里迸出来。
当然，他不敢对徐老发火。但是对于林栋这始作俑者他是恨透了，凶光四溢地盯着他道：“这问题，最好是能和下毒有关系。”
这是要发疯的前奏，林栋和徐老换了个眼神，马上严肃下来。
“这问题，还真跟下毒有些关系。”
“有些关系，那前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咯？”
“第一个有，第二个没有。”
“别废话！快说！”
“好的，这种毒最危险的就是，一旦两次施展，在体内的时间够长，就会彻底融入身体里，再想解除千难万难。你运气好，婚前还是处……没有乱来，所以你其实并没有中毒。”
在邹中华一声怒吼下，林栋彻底老实了，再看那恶狠狠的眼神，他不敢再提处男二字，果断地开始说好话：“不过，你是个好男人，没有在外面乱来，否则你早就有孩子了。”
“恩，我唯一对你满意的，就是你对春雨还不错。否则，我们徐家虽然不比你们邹家，但是我也会让我的女儿受你家的气。”
徐老满意地点点头，这算是他少有地夸赞邹中华。
邹中华勉强扯动嘴唇，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确实笑得很勉强，刚还被两人怄得不行，这会要笑其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按照嫂子体内毒素的浓度，应该也差不多是第五个年头了，所以你们是自从结婚就被下了毒。另外，这种毒不是一次可以成功。而且还多半是从饮食中摄取，因此你们应该是在常住的地方中毒。”
这样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很多，不用考虑结婚那段时间。
邹中华开始思考最近两年，谁有机会给徐春雨下毒。中医名医，能进入邹家小住，还能让他们吃下毒药人寥寥无几。
“李家药术，李顶天！”
邹中华眼中几乎要喷射出怒焰来，阴冷地说出了他认定的凶手。
之前老爷子都是向李家求医，有时候李顶天父子等人，会来邹家小住方便照顾老爷子。
而徐春雨也曾经向李家求医，经常服用李家滋阴的药剂，这一下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只有李家有这个时间，有这个机会。只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这么做李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还是，是家里人要求他们动手的？但邹中华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家人动手绝不会连带上他。
林栋眉头一皱，李家，好一个李家，不但对孙家出手，竟然还给邹家人下这种毒。这次，恐怕他们的乐子大了。
“爸，来山庄一下，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你说一下。”
邹中华马上拿出手机，通知了自己的父亲。
不过这些林栋可就没心情管了，只是如果对李家出手，把他肯定得参上一手。现在川田千叶还在李家，弄李家的同时，说不准还能把那三根至关重要的钥匙弄到手。
这时，一股浓郁的药味，飘入三人的鼻子里。这股药味刺鼻之极，三人不由得纷纷捂住了鼻子。
“药好了？”
林栋点点头，起身笑道：“好了，用来治疗的大缸准备好了吧？”
“已经准备好了，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邹中华和徐老也随之起身，不过两人都放心不下，提出同往的要求。
“我现在只是去看看药液是否达标，然后让天姿她们先带嫂子去进行药浴。要是中华哥你等不及要见嫂子了，你去陪她也行。”
“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和岳父吧，只是麻烦两位弟妹了！”
“没什么麻烦的，我嫂子不就是她们的嫂子吗？”
徐春雨泡药浴的当口，邹建国也来到了小院。
“林栋，中华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消息，邹建国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扭头向林栋求证。
他只在乎邹中华有没有中毒，而徐春雨这个儿媳妇，竟然还成了毒源，自然更让他不喜，当下却是连问都没问一句。
这下徐老可就极为不满了，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邹建国却丝毫没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目光紧盯着林栋。
邹中华看着徐老离去的背影，脸上挂满了愧色，但这会他实在没工夫去解决此事。
林栋暗叹一声，这世家还真没有什么人情味啊！倒是邹中华还有点真性情。
接着他将毒物的特性和一开始的推测，说给邹建国听，但并没有妄自加入自己的判断。
邹建国何等人物，他绝不会被他人的言词左右自己的想法。只有让他自己得出判断，才能让他自己信服。
既然是这样，林栋又何必去浪费这些口舌。
听完他的话，邹建国皱眉沉思了一会，接着道：“我们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李顶天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亦或是受人指使？”
“不好！”突然邹建国拍案而起，道：“一直是他们在给爸治疗，他们会不会也在他老人家身上动了手脚？不对，鲍教授说过，李家的药物虽然治疗效果不算太好，但是对于肿瘤的抑制还算有效。”
林栋皱了皱眉头，回想了一下老爷子的情况，开口问道：“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昏迷不醒的？”
“已经有近两年时间了。”邹中华稍加回忆便开口回道。
“真是好手段啊！”林栋冷笑一声，算是明白了李家的用药意图：“确实他们是在用药抑制肿瘤，可是抑制肿瘤的同时，也在不断透支老爷子的身体健康。也就是说，老爷子昏迷不醒，完全是他们故意为之的。”
“爷爷昏迷不醒，以前的关系也用不上，我们邹家的处境也就越来越困难。”经他一提醒，邹中华也察觉出了他们的意图，一开始他们只想着要保住老爷子的性命，却忽略了这一点。
“爸，老二会不会……”邹中华突然顿了顿，提起了自己的弟弟。
邹建国也是一愣，旋即脸上泛起了一丝惊恐。
他二儿子邹孝廉虽然还没结婚，但是在外面的情人却是不少，但却也没有什么弄出个私生子什么的。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或许是做了措施，还挺满意的，这会一想，说不准还真有可能也着了道。他赶紧掏出手机，给邹孝廉打电话。
“爸，大哥，林医生你也在啊！”
很快，邹孝廉也到了山庄小院，他晃动着手上的保时捷车钥匙，笑着跟众人打招呼：“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邹建国直接走上前，强行将他拉到林栋前面：“林栋，麻烦你了，请帮他也看看。”
林栋点了点头，让一头雾水的邹孝廉坐下，伸手搭了搭他的脉门，一检查果然也发现了问题。
他肝肾两处多处腧穴堵塞，存有一些毒素成分。
对付邹孝廉，李家可就马虎很多。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换成一般的中医，想要发现这些可还真不容易。
“弄垮老爷子，还准备让我邹家绝后。好一个绝户计啊！李家，李家，帐我们得好好算。”
得知真相，邹建国愤怒的低吼着，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充满了凶狠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