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幸的是少爷落地时腰部磕在地上的石头上,所以少爷伤的是腰。而秦九,左手不可能会完全不受伤,受了余力也是应该的,只是,少爷不知道,而大夫和自己不会告诉他。
少爷很乖很听话的趴过去,秦九褪下他的衣衫,望着腰间那块青紫蹙起了眉。少爷一身肌肤堪比世间最好,然而此刻腰间那一块狰狞的青紫着,在周围白嫩的衬托下,更显恐怖。
秦九忍不住用手指细细上去摩擦,才刚碰到,少爷立即疼的“嘶”了一声,身体往后收缩,忍不住颤抖着。
“很疼嘛?”秦九皱眉。
少爷委屈地点点头,委屈道:“疼……阿九……我疼……”
他这么委屈的喊疼,秦九觉得自己也疼了,心疼。
“忍着点,这个要揉的很大力才会好的快,少爷,你忍着点儿……”秦九扒开盖子,把药水随着那片青紫倒了上去,狠了狠心,用右手在少爷腰间那一块来回重重的摩擦着,期望能把药水揉进去。
顷刻,房间中到处漂浮着浓重的药水的味道,还有少爷……奇怪的叫声。
“阿九,本少爷的宝贝在你手里,你可得好好对待它哦……”
“哎呀……重一点,再重一点……”
“阿九你再用力点……再大力点,嗯……使劲揉,阿九,你揉的本少爷好舒服……嗯……啊……”
“啊……好疼……轻点……阿九你轻点……好疼……本少爷的宝贝要疼死了……”
“……”
少爷他是在叫|春吗?
门外传来小厮忍着笑的声音,还有人吸口水的声音,甚至偶尔还会出现几声“啧啧”的声音,不用说,定是守在门外的小厮听到了少爷暧|昧的叫声。
秦九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咬着牙喝道:“你给我闭嘴!”
说着随手拿起枕边的东西堵住了少爷的嘴,顷刻,世界安静了。
擦药过后,少爷居然嘤嘤地哭了。
“阿九阿九……你居然……你居然拿袜子堵本少爷的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秦九也觉得意外,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拿,居然拿了少爷的袜子堵了他的嘴,同时还觉得有点,这也……
“这不是干净的么,又不是脏的,再说,即便是臭歪之,那也是你的袜子,又不是别人,有什么关系?”
少爷的思维让人觉得有神。
前一秒他还在纠结自己被袜子堵了嘴,觉得这是不可饶恕的事,后一秒却已经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当然,还是没有离开袜子。
“谁说本少爷的袜子臭了?这明明就是被熏香熏过的,再说,本少爷是别人的么?就算全世界所有人的袜子都是臭,本少爷的袜子那也不可能会臭!”
秦九面无表情:“既然不臭,那你还这么在意干什么?”
“本少爷在意的不是袜子,是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拿袜子堵本少爷的嘴?你可以拿其他的东西堵本少爷的嘴,本少爷不会介意的……”少爷目光定格在秦九脸上的某一个地方,意有所指道。
“你太吵了。”秦九没有在意,也没有多想。
少爷有些失望:“你可以……你可以拿自己哪里拿堵本少爷的嘴嘛,本少爷不会介意,还会很乐意的……”
秦九居然有了几分天然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哪里?”
“就是你那里……”
“那里到底是哪里?你能把话说清楚……吗……”普一低头,秦九的唇就被少爷扑捉到了,他含着她粉嫩嫩的小嘴儿拿回舔吻,直到秦九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这才意犹未尽舔舔自己的唇,眯着眼儿,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般慵懒而可爱。
“那里……当然是阿九你的小嘴儿……这世上还有什么比阿九你的小嘴儿更能堵住本少爷的唇……没有的……除了阿九你的小嘴儿……再也没有……”
秦九伸手在自己微微红肿的唇上抚了抚,扫了眼门口的两个人,收敛着眉眼,动作精巧带上了少爷敞开的衣裳:“没事不要发|情,一把年纪了,也不要煽|情……太恶心,咱们该给小孩子和女孩儿留个好点儿的印象……”
“活春|宫咱们都演了吗,阿九你还害|羞什么……”
“是“差点”演了,并不是“已经”演了。”说着秦九退后几步,招呼站在门口的小团子进来:“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肉团儿?你来干什么?”少爷甚至连个眼角余光都吝啬给小团子。
小团子撇撇嘴,有些委屈,“小团子来给小哥你送药嘛……”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直到走到少爷的床边,手上捧着的那碗药始终没有滴出来半点儿。
少爷懒洋洋地瞄他一眼,语气始终不好:“要你多管闲事?别院里这么多人这种事哪需要你来操心?这么小个人,力气这么大点儿,你拿得动碗么?这可是本少爷从西北用高价特意掏来的,磕到碰到了谁给本少爷赔偿……”
“哼!”小团子火气大了,原本小小的人,爆发出强烈的气场,将药碗重重的摆到了桌子上,奇迹的是居然没有溅出来一星半点儿!
呃……怒气。
“小哥你真讨厌,说两句好话会死嘛?你明明很疼小团子,怕小团子冷着饿着特意会吩咐人给小团子送东西,为什么还要说这么讨厌的话,知不知道,小哥你真的很幼稚嗳!比小妹妹还要幼稚那么一点点!”
少爷脸一阵红一阵白,几种颜色来回变换,最后整张脸都僵硬的麻木了。
秦九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甚至就连跟着小团子身后进来的拄着拐杖的女孩子,都忍不住一同笑起来。
少爷大怒,脸色很不好的别过头:“不准笑,都不准笑,都给本少爷滚出去!肉团子,你,带头给本少爷滚!”
他明明是被小团子说种了心事,恼羞成怒。
试想一个连别院小厮受伤都会关心的少爷,又怎么可能真的去虐|待谁?
少爷是个极其护短的人,虽然嘴上总是强硬,但心地却始终是软的,甚至还保持着人类最本身的真善美。这样的少爷,没有人讨厌,甚至大家都极其的爱他,护他,尊重他。
这样的少爷,和十艳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秦九只是笑,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还有几分释然。
曾经,她多么希望她的小破孩儿可以善良一点,可以保持着人类最本真的真善美,可以珍惜一点儿……如果,她什么都不想,只希望他可以活着,活的久一点儿,再久一点儿……
他不像少爷,闹归闹,始终有着分寸。分寸那东西,他从来就没有过。
分寸这东西,是曾经的秦九最希望出现在十艳身上的……
小团子忽然就哭了,似乎还挺伤心,然而她哭着哭着却笑了。
端起药碗,讨好似的将药吹了两口将药送到了少爷嘴边,“小哥不要生气嘛,小团子也不是故意的……小哥来喝药哦……这是可是小团子亲自监督熬好的呢……喝药可以好的快快……”
少爷哼了一声,将头撇了更远了。
小团子极其有耐心,轻轻哄着:“来嘛来嘛,不苦的……小团子给小哥加了糖呐……”
少爷不理,埋着头生着闷气。
跟着小团子同来的女子忍不住轻轻一笑,声音是软的,笑声也是软的,回荡在房间里,带着极其的甜美。“少爷,小公子为了这碗药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你是谁?”少爷被声音吸引,侧过了头。
那个女子有一张非常非常清纯的脸,清纯到了极致,像是水一样柔和,不嚣张,不跋扈,柔和极了。那双眼眸却带着几丝属于女人的媚,这样的女人非常吸引男人的目光。
少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问了一句,只不过声音柔和了下来:“你是谁?怎么会受伤的……”
那女子望了望自己受伤的腿,笑着道:“少爷还记得台上唱戏的那个么?腿是在台子塌下来时不小心碰伤的……”
“你是唱《牡丹亭》那个台柱?”
“台柱?呵,算是吧。”
女子笑了一下,少爷定定望着女子瞬间倾城的笑容,目光带着几分闪烁:“你的腿既然是在本少爷府邸里砸伤的,本少爷会负责到底,你就在这里养伤吧,养伤期间工钱照算给你怎么样?”
女子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既然收了少爷你的工钱,那我总得做点什么罢?少爷,你养伤会很无聊吧?不如我唱支小曲给你听可好?”
“好。不过美人儿,本少爷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美人儿?呵……少爷你的称呼真有趣,我叫媚,少爷你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叫我。”
“好,来,唱支小曲给本少爷听听。”
“唱曲儿可以,但少爷你得先喝药。”
………………
那碗药,想必少爷喝掉了吧?
秦九发现这个想法在自己脑海中停留几秒,她有些自嘲地摇摇头,大步走了出去。少爷喝没喝掉哪碗药她并不清楚,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只是心中莫名其妙多了几分不舒服,为了这份莫名情绪,秦九有些自厌。
她加快脚步走出去,别院修的极其别致,到处都是凉亭,寻了个地方坐下,背往后靠,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背后的栏杆。
其实从前秦九从不会像没有骨头一样懒洋洋的靠着什么,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改变了这份作风习惯,看到椅子习惯性这样靠着。
昂起头,呆呆地望着天空,竟感到几分寂寥。
寂寥……是寂寥啊……
她该寂寥的罢?呵……微微一笑,秦九将脑海中所有思绪都放空,什么也不想,只是发呆,似乎连思维也是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