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个巨大的眼睛前,我们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和愉悦感,我手中的电筒光线竟然变得暗淡了下来,不一会,手电筒的灯泡竟然开始闪烁起来。
最先我还以为是这手电筒的电池受潮了,毕竟在雪山之中走了这么多天,电池受潮是常有的事。
但是等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每个人的手电都开始出现一样的,如同黑夜之中荒山中的鬼火一般的时断时续的闪烁起来。
我们大为惊异,莫非这石壁之处,还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这光亮不成?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阵雾气,将这石壁之前笼罩了起来,这雾气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绿色,缥缈的雾气之后,那只巨大的眼睛开始变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起来。
在这巨大的眼睛之前,我们一下显得如此的渺小,如果这是人的眼睛,那这人该得有多大啊。
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米,但是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那几个外国人,本来古老的东方文明就让这些人觉得神秘莫测,而当他们第一次亲身经历到这样的事情,更加觉得无比的恐惧。
贝恩特对着我颤颤的道:“都说大洪水之前,是人神共住的时代,难道这雪山真的如藏人所说,住着神灵不成?”
我虽然也有几分胆怯,但是还是因为在地下经历过的事情比这些人要多一点,
我道:“先不要慌,你们在这等我,我上去看看那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二毛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你娃不要命了,这他妈可能是山神爷的眼睛,我们还是绕道走吧。别真把这眼睛给惹恼了。”
我还是有点不信邪,没准这就是苯教那些密咒师在这故弄玄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道:“你们都退后,如果我出现啥子问题,你们再跑也不迟。”
周二毛定神道:“那我和你一起,这龟儿事情,出不得点儿闪失。”
我见周二毛说得也坦诚,便道:“那你跟着我,不要离我太近。”
我们两人将背包都放了下来,拿着在黑暗之中闪烁着鬼火一般的电筒,便朝着那处巨大的眼睛走去。
其实我们站的位置,离那处雕刻在石壁上的眼睛,距离大概有将近四五百多米的距离,只是这眼睛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就近在咫尺。
我们在那淡绿色的烟雾之中缓缓前行,越往前走,那雾气越加浓厚,就连紧紧跟着我后面的周二毛,我也是看不清他脸的样子了,只能看到他手里的灯光在浓雾之中闪烁着。
我向前小心翼翼的走着,不远的距离,每一步都走得很忐忑。不一时,已经接近了那只巨大的眼睛,这个地方也是浓雾最集中的地方,在浓雾的笼罩之下,那只若隐若现的眼睛,深邃而诡异。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直到很多年以后,那都是建国后了,才从各种期刊杂志等等上面,看到其实这种眼睛崇拜,我们内地很早也就有了,最早可以上溯到西周时期,而叙利亚的公元前4000年左右的一个叫做布拉克神殿的地方,更是被叫做眼睛庙,里面大量的珠宝和护身符,印章等东西都是眼睛的造型。
我穿过浓雾,已经站在了那巨大的眼睛之下,紧张的看着这雕刻在石壁之上的眼睛,这眼睛雕刻得极为精致,而且最神奇的是,这眼睛不管你从什么地方看,都像是在看着你一样。
我喃喃的道:“这他妈也雕得太逼真了吧!”
按以往,周二毛高低也得整几句话出来,奇怪的是,后面的周二毛竟然没有发声。我有些意外,回过头一看,只见周二毛不知怎么,已经不见了踪影,后面的迷雾之中,一片寂静。
我喊了声:“二毛!”仍然没有回应,我大骇,转身冲回迷雾之中,哪里还有周二毛的身影。
我再转身,也觉得事情不好,正欲转身想逃,突然发现石壁的一处转角处,立着一个黑影,我大惊失色,我第一个联想到的还是那些鬼兵,这势单力薄的时候,哪里还能躲得开。
也就在这时,突然觉得更加不对起来,那只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而我也感觉到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愉悦感越来越强烈,我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而心里却有更加强烈的冲动,慢慢的向着那雕刻在石壁之上的巨大的眼睛走去,等我走到那眼睛之下,这才发现,原来那处黑影,哪里是啥子鬼兵,阴兵的,只见那黑影竟然是周二毛,周二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那石壁之下,一动不动的在那里跪着。
这太他妈诡异了,我又想起了那日在梵净山中,周二毛闯入白虎兵的祭坛中的那一幕诡异的场景。
不过这次,我好像也。。。。
我渐渐也头重脚轻,迈不动步伐了,不由自主的去看那只眼睛,只要看到那只眼睛,你就觉得无比的放松,愉悦,这时,我也来到石壁之下,一种虔诚的力量让我也无比想跪在这眼睛之下,我真的就照着这么做了!
但是我心底还残存着那么一丝警觉,我脑子也在斗争着,是跪还是不跪,就在这紧要关头,那巨大的石眼之中似乎闪过一丝奇怪的眼神,这他妈是石头啊,怎么可能有眼神呢?
但是我全身已经酸软了,而浓雾之外,那边的人根本看不清我和周二毛在干什么,我心底暗叫一声苦已!
紧急关头,我集中残存在体力的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伸向腰间,想去掏枪。
但是我却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也掏不出枪来,似乎枪如同定在了我的腰带之上。
还好我腰间还挂着一柄短刀,我费劲的将短刀抽出,那把平日里轻飘飘的短刀,竟然也沉重无比,我这才知道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颤颤巍巍的却无法抬起刀来,我立住身形,心一横,将刀尖对准石墙,利用身体的惯性,向着石壁扑去!
本以为石壁会很厚,我也不过是残存着想要鱼死网破的最后一搏,谁料这石壁竟然软绵绵的,任谁也想不到,这石壁竟然如同嗷的叫出了声来,接着一股带着腥味的鲜血喷溅了我一身!
我身体已经软绵绵的了,一刀下去,人也就倒在了石壁之下的台阶之处,只听得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我就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总算醒了过来,只见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这时雾气已经散去了。
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吃力的道:“有水没,我想喝水。”
这时,大家见我醒来,慌忙一下围了上来,马柏兴奋的道:“二娃,你娃太凶悍了,狗日的,你把那只烛龙都给搞死了!”
我纳闷的道:“啥子意思?二毛怎么样了?”
马柏拿出水壶,又指了指我旁边,道:“看嘛,狗日还在睡起的。”
我边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停下来问道:“烛龙咋个死了?”
马柏有点意外,道:“不是你弄死的吗?”
我道:“没有啊,我。。。我就记得最后。。。”
我突然想起了我在昏迷前的那声惨叫和一身的鲜血起来。
马柏道:“我们当时在上面也看不清楚你们前面是咋个回事,过了不晓得好久,突然听到雾气里面传来一声动物的惨叫,我们大惊,提起枪便冲了过来,只见雾气里面,你趴在那条烛龙的尸体身上,手上还握着刀子。二毛哥就躺在那边石壁下面。”
我有点虚弱,轻声的道:“我们是中招了,不晓得咋个回事,就想在那眼睛下面跪起,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二毛在梵净山中招的情况,我就用起最后一点气力,握起刀子朝着石壁扑去,然后确实是听到一声叫声,然后似乎是有东西被捅到了,然后有血出来,然后我就啥子都不记得了。”
马柏恶狠狠的道:“那估计是这个妖龙在作祟,狗日的野物,还狡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