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得也正是热得不行,这两日喝的水也喝了将近一半了,一见到泉水,每个人都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我突然想起书上泉水上面那只白狼起来,慌忙制止住大家靠近泉水。
虽然这书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但是在这处处都是危机四伏的地下,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们在泉水不远处站着观察了一会,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东西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这口泉被人为的堆砌出了一处方井,喝了一口,只觉清冽甘甜,毫无土腥味,而且泉水清莹澄澈,倒也算得上泉中上品了。
周二毛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格老子的,要是在这里面再放几个西瓜,等下捞上来吃,那就安逸得很了!”
经周二毛这么一说,我们顿时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道:“这水不错,我们把水都灌满再走。”
于是赵幺官和陈玉田拿着水壶去灌水,我们就坐在泉水旁边一块大石头上抽烟。
马柏又给李龙换了次绷带,擦拭了下伤口,李龙今日精神状态还好,虽然还是疼痛,这小子毕竟是山里的猎户,身体素质和周二毛一样,比较皮实,小伤小痛都忍着不出声。
我们这边还在开着周二毛的玩笑,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紧接着只听陈玉田大叫道:“X他妈,水里头有东西!”
我们被陈玉田吓了一跳,我道:“啥子东西?你个大男人家家的慌个JB?!”
陈玉田喊道:“哥,水。。。水里头有人!”
我脑袋一大,顿时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我一看,不止我一个人这个反应。
我起身跑到泉水边,问陈玉田道:“哪里?”
陈玉田指着一处道:“就在这下面,刚才我灌水的时候,看到水底有一只脚。。。”
我拿着电筒往水里一看,也是一惊,这里是泉眼的地方,泉水一直在涌出来,水流一直在动,但是一双脚是看得非常清楚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哇的吐了起来,这一吐差点没吐得背过气去。
围上来的几个人见我吐了,也紧跟着吐成了一团。
等我吐完,我才仔细想到,这地底就这三批人,这下面会是谁呢?
我强忍着胃部的痉挛,急匆匆的又返回到泉边。
泉水可能有一人来深,我决定还是把人打捞上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叫上身上没有伤的马柏和另一个伙计白玉昆,喝上几口白酒御寒,脱掉衣服便去打捞水底的人。
这洞底的泉水,冰冷刺骨,下得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们游到泉眼处,我脚已经碰到了水里的人,水底的人都已经僵硬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抓起一只脚就往上拉。
这时马柏和白玉昆也潜水进来,我们一起用力,竟然没有拉得动。
这里泉水涌得厉害,我们眼睛也睁不开,我松开那只脚,拍了拍身边的两人,示意大家先出去。
周二毛见我们空手上来,忙问道:“咋个回事,二娃,要不要我下来帮忙?”
我道:“你娃身上还有伤,就莫下来了,陈玉田帮我甩跟绳子下来,估计人卡在石头缝里面了。”
陈玉田慌忙将绳索扔了过来,我将绳索打了个活结,对着陈玉田道:“等下我把那个脚栓起了,我们在水下面扯一下绳子,你们在岸上面也一起用力拉。”
我说完便吩咐马柏和白玉昆一起又再次潜入水中,我摸索着将绳子系在那只脚上,便扯动了一下绳子,我们水下的人和上面的人一起用力,这次总算拉动了。
水下太过于冷,我便示意大家一起上去拉。
浮出水面,岸上的周二毛正龇牙咧嘴的拉着,见我们上来了,便道:“这他妈是啥子人?咋个比头牛还重?”
我们已经冷得够呛了,赶紧爬上了岸,我道:“拉上来再说,反正肯定不是一头牛。”
我们七人一起用力,只听哗的一声响,水底下的“人”被我们拉了出来!
我一看,真他妈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拉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青铜雕刻着的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我一下无语的瘫坐在了泉边,周二毛骂了一句“操!”
陈玉田有点不好意思,赶紧道:“哥,喝点酒,莫冷凉了。”
我实在有些无语,接过酒瓶,喝了几口,才缓过来一些。
这时,周二毛忽然道:“二娃,这个女的不就是牛皮书上那个女人吗,你看她这造型!”
经周二毛这么一提醒,我猛然想起,从背包里拿出牛皮书一对照,这确实正是释比图经里面那个女人的造型,连抬头看着天空的造型都一模一样,只是掉入水中之时被摔断了一只腿和半个头,当时出水的时候没注意到。
我围着这雕像转了一圈,道:“这他妈不是一个抬着什么东西的造型吗?”
几个人都上来看了遍,都点头道:“对啊,这是在抬东西嘛,而且东西肯定比较大才对,应该是几个人一起抬的样子。”
难道牛皮书里面画的是当时建筑这个雕像的草图不成?那这看着天空的狼又是啥子呢?
我道:“不行,老子要再下去摸下看泉里还有啥子东西没得!”
说完喝了口酒,又走到水边,泉水涌出多的地方看不清水下,我只得选择了刚才那处地方下水。
我拿起绳索又在河中又摸索了许久,总算在脚下踩到一处突起的东西,我一喜,潜入水中摸索了半晌,在一堆砂砾中刨除了一个硬物。
我将这东西拴住,上到岸上让大家再次拉动,这东西比起刚才捞上来的青铜女雕像要轻了不少。
我们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这东西拉出了水面。
只见拉出来的东西,是一个椭圆形的物件,四周还伸出不少触角一样的东西,我刚才栓的地方便是一处触角。
我们在电筒下一看,原来是一艘青铜制成的沦波舟的模型。
上面雕刻着宛渠使和玛雅人,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沦波舟的实物的样子。
这东西怎么被摔到水里去了呢,剩下的又哪里去了?
几个女人抬着一艘沦波舟?或者是上面还有只白狼?
这是啥子仪式?
我把灯光照向那座石室,石室是用大青石垒成的,上层已经坍塌了,下面看着倒还是稳固。
我找了一处地方,攀爬到了泉水上方的石室,想一探究竟。
石室不大,中间是个火塘,地上有一只羊角,羌人一直崇拜羊,估计这东西以前是挂在墙上的。
墙角散乱着一些木头做的家具,不过一碰,也一下就成了粉尘而坍塌了。
而最吸引人的是,却是正对着我的一颗造型夸张的青铜狼头雕像。
这狼露出两只獠牙,目露凶光,而最奇怪的是额头上竟然有一个大的圆形的凹陷。
看上去觉得有些突兀。
这时,周二毛等人也跟着走了上来。
周二毛看着狼头道:“古人都喜欢用这些动物来吓人,我们土家人的白虎也是,看着就瘆人。”
周二毛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道:“毛都没剩下一个,真没劲。”
我想这地方估计伯父他们也是来过了的,这地方比较明显,从这里经过过,估计都会来这里看一看吧。
我正想离开,周二毛看着狼头道:“这狼头上咋个有那个大个窟窿呢?”
我摇头道:“走吧,估计没啥子价值。”
出得石室,我正想从这山壁上翻下去,突然发现一处石壁之中嵌有一截木桩。
我好奇的走过去,只见只地方应该是最先凿出了一个石穴,然后将木桩打入石壁之中,栈道也是这个原理来建造的。
我又沿着石壁走了一段,一路上多达六个地方有嵌入的木桩,走到对面,同样对称的有六个地方有木桩。
如果这些木桩还在,石室应该正位于这些木桩的中央。
而上层如果没有坍塌,石室就是一处高台的底座才对。
我翻开牛皮书,只见这书中果然记录有几条细线,因为年代太久,这细线标记得又太细,墨已经脱落了不少,不仔细看还真没观察到。
我仔细对照着看了一番,发现这里确实应该有一处高台建筑才对,而掉在水里的沦波舟和青铜雕的女人,应该就是这高台建筑的一部分。
那女人托着的便应该是沦波舟,而这些不过都是这座高台的底座而已。
照这么分析,那这座高台又是做什么的呢?
和这泉水有关还是和这狼头有关呢?
狼额头上圆形凹陷又是什么呢?
我绕着石室走着,边思索着这些问题。如果这石室的第二层不坍塌,没准还能有什么线索。
绕了一圈,似乎一切线索又都断了,这外面应该在山洪爆发或者雪山上冰雪融化后,有水流到这里来,久而久之,石室的外面已经是空无一物了。
回到石室里面,周二毛等人已经跳下去了。我正准备也下去,继续去寻找伯父留下的标记与伯父他们汇合,突然眼前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