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离开电视台,便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张美珍,要求再次约见萧枫,洽谈《赌神》的相关事宜,一番沟通,最终决定在第二天清晨于无线电视台会面,签订合作协议。
第二天一大早,萧枫简单在外面吃了一点早茶,便打车赶往了电视台,自从昨天听闻了张美珍说王京要求面谈的事情后,萧枫心下就知道这一步终于是跨出去了,心里不觉有些飘飘然,如今已经到了九月份,时不待我,抓紧这黄金时期才是硬道理啊。
来到电视台,王晶已经在楼下等候了,看来这两人都是很重视这次合作,趋利而来,各自打着心里的小算盘。
“你好王导,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萧枫老远就是笑着招呼道。
王京也是笑着朝萧枫伸出手去道:“萧先生客气,我也是刚到,咱们里面详谈。”说罢,便带着萧枫朝电视台大楼走去。
来到会议室,王京招呼人端来两杯茶,便开门见山对萧枫说明了方怡华当时所列的条件,萧枫一听在《寻秦记》的版权上再加了百分之十的票房分成,心里自是乐开了花,但面上却是表现的极其为难,沉默半晌道:“如此的话,我的压力很大啊,这与我开始的想法出入太大了。”
王晶闻言不禁笑道:“看来萧先生对自己的剧本能否突破三千万的票房也是心里没底啊,我倒觉得,百分之十也是赌,百分之二十也是赌,萧先生何不赌把大的。”
萧枫看着王晶嘿嘿一笑道:“王导也是做编剧的,试问谁能有把握自己写的剧本拍出三千万的票房?虽说是赌,但也要量力而行不是,不到梭哈的时候,还是给自己留些余地的好啊。”
王晶听萧枫如此一说,眉头皱起道:“那依萧先生所言,是不赞成这个方案了?”
“倒不是不赞成,要我将全部身家都压上也不是不可以,我得再加一条。”萧枫转而笑道。
“什么条件?萧先生尽管说来听听。”王晶迫切道。
萧枫看着王晶笑道:“我要做这部戏的导演。”
“不行,你要做导演我做什么?”王晶急道。
“我们可以共同导演嘛,难道王导不愿意?”萧枫打个哈哈道。
王京有些无语道:“两个导演?也不是不可以,萧先生做过导演?”
萧枫道:“小弟不才,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导演,当然,可能跟王导不能比,但王导要是太忙,我还真想试试独自完成这部戏,或者王导担心我影响了你的思路,小弟只是挂个名也可以。”
王京此时总算是明白了,这萧枫感情就是一个半吊子货,只是想在这部戏里挂个导演的名,至于为什么,王京虽然也是不清楚,但想来在导演方面,自己的名气绝对胜过萧枫,也不怕被他抢了风头,反之,如果他真是有两把刷子的话,也许邵一夫考虑到“救命稻草”的可能,会在这方面妥协也说不定,于是权衡再三道:“萧先生想在《赌神》这部戏里挂个导演的名,我同意了,只是我希望萧先生除了挑选演员和对剧本指导以外,不要参与其他事情。”
萧枫哪会看不出王京的意思,也乐得轻松随之笑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这点写在协议里,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了,接下来大家分工,我挑演员,你组织相关职员布置开机事宜。”
王京自是没话说,让萧枫在会议室等候,不一会,便拿来了修改好的协议,两人确认无误,就是签了字。萧枫将《赌神》的全部剧本交到王晶手里,当王京看完整部剧本后,脸上不由泛着兴奋的光彩,朝着萧枫一个劲地夸赞了一番,便叫来无线电视的艺员部经理与萧枫认识了一下,交代了即将开拍的《赌神》剧作,吩咐了一些让艺员部经理配合萧枫在无线挑演员的事情,王京便风风火火地赶去筹备了。
萧枫看着王京那一副小胖子的身板,表现出着急忙慌的样子,脸上不禁泛起了笑意,这王京完全沿袭了他老子王天霖的理念,王天霖纵横香港电影和电视剧50年,一直认为拍戏就是要走商业路线,讲艺术是假的,拍电影就是要挣钱,所以王京被后世冠以“快枪手”的称呼,其实也跟他的敬业有着绝大的关系。
艺员部经理叫张淑美,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长得端庄大方,言谈一股精干的气质。王京走后,张淑美便直接问萧枫道:“萧先生,不知你需要哪些演员?但凡邵氏和无线旗下的,方经理已经交代过了,全力配合萧先生的工作。”
萧枫对当年那些主演的发展并不是很熟悉,于是温和一笑道:“张经理,能不能帮我约见到这四个人?”说罢,便在桌上一张便签上写下了四个名字。
张淑美看了下便签上四个人的名字,不禁皱起眉头道:“萧先生,你确定要选这几人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萧枫疑惑道。
张淑美苦笑一下道:“实不相瞒,周闰发拍电视剧还行,前几年也是拍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剧作,但说到拍电影……”说到这里,张淑美不禁摇了摇头。
萧枫好奇道:“有没有搞错,张经理意思是说周闰发拍电影不行?”
张淑美见萧枫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于是说道:“这几年发仔也是拍过几部电影,但都是叫好不叫座,导致业内都称他是‘票房毒药’,哪还有人敢找他拍电影啊。”
“票房毒药?我靠,竟然让我赶上了周闰发这个时期了,嘎嘎,那我可得好好当一回伯乐了啊。”萧枫经张淑美一提醒,立时想了起来,周闰发当年拍了《上海滩》获得巨大的成就之后,因为想进军大银幕成为电影明星,于是接拍了许多低预算的电影,虽然靠着电影上的演出相继成为亚洲影展和金马奖的影帝,但这些电影却都是叫好不叫座,拍的电影不赚钱,让其被业内戏称为“票房毒药”,使其事业突然陷入了低潮,再也无人敢找其拍电影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86年,随着《英雄本色》才得以改变。于是萧枫不禁在心里YY了一番,把自己当成了周闰发的“伯乐”。
想归想,萧枫可是不会表现出来,接着问张淑美道:“那其他人呢,难道也有什么问题?”
张淑美苦笑了下道:“这个王组贤倒是没什么,今年刚被方经理从台湾挖了过来,至于你提的这个张敏,我却没有听说过。剩下的唯独最后一个华仔了,华仔的演技和名气自不必说,只是现在正和公司为了续约的事情有些摩擦,具体能不能出演,还得请示一下方经理才能决定啊。”
萧枫闻言不禁说道:“刘得华被电视台雪藏了?”
张淑美笑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但也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萧枫见张淑美默认了,随即笑道:“那就麻烦张经理去请示一下方经理,就说我必须要用这两个人,如果方经理同意的话,带他们来见我,谢谢。”
那张淑美身为艺员部经理,一直非常看好周闰发和刘得华,这两个青年的勤奋刻苦,以及对演艺事业的执着,很是让她赞赏,只不过她自己只是一个部门经理而已,根本无法左右公司的决定,所以眼见自己赞赏的两个青年逐渐走向没落,除了叹息之外也是没有办法。
此时,张淑美见萧枫态度坚定地要用这两人出演《赌神》这部片子,而且还如此跟方怡华较劲,虽然不明白萧枫到底哪来的那么大面子,但也满面欣喜道:“好的,我这就去请示方经理,萧先生稍等片刻。”说罢,就是起身朝外走去,待要到门口之时,顿了顿又是转身朝萧枫说道:“萧先生,发仔和华仔要是能够出演的话,当真是太感谢你了啊,我替他们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