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一枚价值近五百万的婚戒“郁盛!”秦崇聿怒不可遏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房顶都掀起。
几秒钟后,从被窝里缓缓探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慢慢地一直胳膊也露了出来,再到第二只手和胳膊,等两只胳膊完全从被窝里伸出来的时候,某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清晰无比地说了六个字:“小离子,谁在吵?”
这几个字,秦崇聿听得清清楚楚,再看她身边被子下蒙着的那个人,显然不是余平安,而是个成年男人!
霎时间,愤怒,羞辱统统袭来。
他站在门口,余生也清楚地听到了他因紧攥拳头而发出的“咯咯嘣嘣”的声音。
他生气了,愤怒了。
他也会生气?会愤怒?
当他跟丁思思在床上滚的时候他有一丝一毫地想过她会生气会愤怒吗?
“秦先生,大清早您这是……做什么?”余生说着故意将胸前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却又似是有意,将双肩裸露在某人的视线里。
雪白的脖颈上,那两个红红的吻痕一览无余。
秦崇聿的拳头攥的关节发白,他咬着牙齿,满脸通红一直到发根,鼻翼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张得很大,却似乎仍旧无法满足身体所需要的氧气,他急促地呼吸着,身体跟随呼吸而一下一下地抖动着。
逐渐地,他的瞳孔可怕地抽缩起来,活像一只忿怒的随时准备扑上一口让人毙命的美洲豹!
余生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危险,她成功地激怒了这个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头危险的豹子,朝她走来了!
每近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些。
“秦崇聿……”余生突然害怕起来,她后悔了。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愤怒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想要扑灭,绝非易事。
“呼--”秦崇聿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扯掉,另一只手攥成钢拳,随时准备将被子下的那个男人砸成肉酱!
在被子被掀起的一瞬,余生本能地双手捂住了眼睛。
安静,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余生悄悄睁开眼睛从指缝里朝外看去--
秦崇聿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死死地盯着她旁边的那个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的布偶。
男人的脸上,红色悄悄隐去。
余生移开手,噙着嘴唇,伸手将布偶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挡住了那仅穿着一条小内内的身体,“秦先生,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你出去。”
秦崇聿表情不自然地偏了下头,看了眼房间,“他呢?”
“喏。”余生示意他在洗手间。
果真在这里!
才刚消下去的怒火噌地又燃烧,秦崇聿大步走进洗手间,里面只有个小小的身影正站踮着脚尖在刷牙,见他进来,他咧着满是泡沫的嘴冲他嘿嘿笑了笑。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来到余平安的身边,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问:“安安,你告诉爸爸,端木离呢?”
余平安的嘴巴张了张,“噗--”一嘴的泡沫喷了出来。
位置太好,泡沫几乎全落在了秦崇聿的脸上。
“爸爸……”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余平安突然叫了一声。
秦崇聿有些难以相信,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安安你刚才说什么?”
“爸爸。”余平安又叫了一遍,与此同时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余生也听到儿子的声音,飞奔进来,“安安,安安你说话了?”
余平安慌忙捂上眼睛,“妈妈羞羞,妈妈没穿衣服。”
余生低头一看,顿时满脸通红,她大叫着跑出洗手间,捡起地上的被子跳到床上将自己埋了起来。
洗手间里,门被从里面关上。
余平安严肃地坐在洗手台上,嘴唇还有些微红。
秦崇聿也同样的严肃,站在他面前。
“安安,你告诉爸爸,昨天晚上端木离在哪儿睡?他有没有跟你妈妈一起睡觉?”
“舅舅吃过饭就走了,没有跟妈妈一起睡觉。”
“吃过饭就走了?吃的什么饭?”
“昨天我跟妈妈都很饿,舅舅就给我们送来了好吃的,吃过饭舅舅就走了。”
如果孩子没有撒谎,那么就是说端木离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可为什么李慧清给他打电话说端木离自从进了这屋子就没出来过呢?而且刚才他回来,也分明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端木离的车子。
难道是孩子在撒谎?
“安安,你不许撒谎,不然爸爸会生气的。”秦崇聿故意阴沉着脸。
余平安慌忙拉着他的手摇晃,“爸爸,你不要生气,安安没有撒谎,真的没有撒谎。”
“可是……”秦崇聿实在是搞不明白了,他又问:“那安安告诉爸爸为什么地上都扔着衣服?”
余平安看了眼门口,小声说:“妈妈不让说。”
“你不说爸爸生气了。”
“爸爸不要生气……”
“那你告诉爸爸。”
“是妈妈,妈妈听到爸爸在门外说话,就把衣服都扔在了地上,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妈妈把舅舅带来的酒也洒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
秦崇聿点了点头,那两个吻痕呢?没等他问,就见余平安抿了抿嘴唇,小声说:“妈妈还把我的嘴上涂了她的口红,让我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两口。”
秦崇聿几乎要给他的小女人颁发一个奖杯了,他的简直不是一般的高,没学表演真是可惜!
不过他还要去弄明白一件事。
二十分钟后,书房的电脑前。
屏幕上播放着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可以清晰地看到端木离离开房间的时间是23:09:10,当时李慧清进了房间,在她进去后两秒钟端木离走出来,然后端木离上了院子里的车子,之后就没在出来过。
那么说,此时端木离正在车子里。
秦崇聿刚站起身,李慧清匆匆跑上来,“先生,那个端木先生开车走了。”
秦崇聿来到窗边,看着院子里行驶的车子,他轻笑一声,算你小子识相,否则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爸爸,妈妈说她的亲戚来了,怎么办?”这时候楼下传来余平安清脆响亮的声音。
李慧清一愣,这孩子昨天一天都没说话,怎么过了一夜竟然会说话了?
“来了儿子,你说什么?”秦崇聿快速来到书房外,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朝下看。
“妈妈说她的亲戚来了,怎么办?”
秦崇聿眉头皱了皱,“亲戚来了?”没听说她有什么亲戚啊?怎么现在冒出了什么亲戚?
他吩咐:“李管家,你看着去安排,不许怠慢了客人。”
“是,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余生坐在马桶上左等右等,死等活等也没等来她想要的东西,“安安!安安!”
余平安跑过去,“妈妈,爸爸说已经安排好了。”
“哦,好。”那就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足足等了半小时,迟迟不见有人给她送卫生巾,正要再喊余平安,却听到外面传来秦崇聿的声音:“安安,你妈妈呢?”
余平安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妈妈在拉便便。”
秦崇聿眉头皱起,有一阵子了,难道是掉进马桶里被冲走了?
他推开门,身体斜靠,玩味地看着蹲在马桶上的女人,“你掉进马桶里了吗?”
“要你管!”
“我当然要管,你要是掉进马桶堵着下水道了怎么办?到时候整栋别墅都被污水淹没了,我岂不损失极大。”
余生翻了他一眼,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你给我买的东西呢?”
买的东西?
秦崇聿皱起眉头,“你让我给你买什么了?”
余生霍地抬起头,“你没给我买?”
“什么?”
“卫生巾!我亲戚来了!”
“嘎嘎嘎--”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原来此亲戚非彼亲戚,是他理解错了。
“你等着,我马上去买。”
“安安,乖乖在房间里呆着,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天呐!余生几乎要哭了,她在马桶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要死要死了!
半小时后,秦崇聿提着一袋子花红蓝绿的东西匆匆去了客房,从里面掏出一包日用的拿去微波消了毒,然后送去卫生间,“我记得你一直用的是这个,不知道现在变了没有。”
余生一把夺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红着脸,“我,我……”
“怎么了你说?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我内内也弄脏了,你帮我拿干净的过来。”
“好,马上。”
打开余生的行李箱,秦崇聿急急忙忙地翻着内库,却无意间撇到一团红色的东西,在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他拿出来发现是四双红色的袜子,44码,他的脚码数。
他问:“安安,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袜子吗?”
余平安看了一眼,“不是,是给爸爸买的,妈妈说那是爸爸的生日礼物。”
心里某处,海水开始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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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余生悠闲自得地窝的飘窗上喝着红糖姜水,见某人舔着脸进来,她翻他一眼,“昨天不是要回去订婚吗?怎么才一天都跑回来了?订过了?恭喜啊!”
“你吃醋了?”秦崇聿挨着她坐下,伸着脖子喝了口她手中的红糖姜水,“真好喝!”
“这是给女人喝的!”
“女人要补血,男人也要补,补一补才能精力充沛。”
“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
余生厌烦地推开他,“滚!滚!滚!”
“好了,不生气了,一会儿喝完我带你出去一趟。”
“不去!”
“必须去。”
“我偏不!”余生下巴扬起,一副我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挑衅着某人。
秦崇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额前的发丝拢在一边,“我们去领结婚证。”
这无疑是颗炸弹,炸得余生许久没回过神。
“阿盛,我是认真的,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秦崇聿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让人连“不”字都说不出口。
“……”余生刚张开嘴,她承认她心动了,然而“好”字还没吐出来,却听敲门声响起。
“先生,丁小姐来了。”
余生看了眼门口的工夫,错过了秦崇聿沉下的眸色。
一句话将余生从梦境打回了现实,她怎么能忘了,他跟丁思思要订婚了,甚至已经订过了,跟她结婚?怕是羞辱她的吧?
她有些不甘心,“秦崇聿……”
秦崇聿站起身,笑看着她,“余小姐刚刚心动了。”
“秦崇聿你这个混蛋!”余生气得小脸通红。
秦崇聿轻笑一声,“我跟你说过,你不是阿盛,即便是你跟她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不要对我动心,爱上我你会输的很惨。”
余生:“……”
“崇聿,你跟余小姐在说什么呢?”门口响起丁思思的声音,她微笑着看着余生,抬起手拨弄了一下飘逸的长发,中指上那颗鸽子蛋似的大钻戒闪闪发光。
秦崇聿回答:“跟余小姐开了个玩笑,她当真了。”
“哦?什么玩笑?我也想听听。”
“好啊,我们边走边说。”秦崇聿搂着丁思思离开了客房。
他们果真已经订过婚了,丁思思手指上那枚钻戒,好刺眼。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溢满了眼眶,余生紧咬着嘴唇看着外面,雪花还在飘,但比昨天已经小了很多。可她心里却结了冰,很厚的冰。
她结婚都不曾有钻戒,哪怕一枚最普通的戒指都没有。
有人说通过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用戒指套住了所爱的人的无名指,就可以留住他(她)的心了。
从不曾有人套住她的无名指,是不是说明没有人想要留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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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中午的时候余生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她根本看不出来哭过,“秦先生呢?”
“先生跟丁小姐出去了,说是选婚纱照和结婚戒指。”李慧清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余生的面部表情,却没有发现一丝的起伏,难道她不慌张吗?
“我儿子安安呢?”
“小少爷跟先生一起出去了。”
“谢谢。”余生回到客房,不一会儿拉着行李箱出来。
李慧清急忙上前询问:“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告诉秦先生,我儿子的病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小姐,您先别走,先生没交代您要是走了我们……”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房间的桌上我放着一样东西,麻烦你交给他。”
余生前脚离开别墅,李慧清就连忙给秦崇聿打了电话。
所以,余生还没走出盛居苑,行李就被人抢了回去,紧跟着她的电话响起。
l市最大的商场。
“安安,爸爸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同样是卫生间,余平安站在洗手台上,秦崇聿站在他前面。
余平安是这样回答的:“没有记住。”
“那爸爸再跟你说一遍。”
直到说到第四遍的时候,秦崇聿才意识到,他被这个三岁多的孩子给耍了。
“安安,你难道不想看着爸爸跟妈妈结婚住在一起吗?”
“不想,你都不要我跟妈妈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跟妈妈了?”
余平安没有回答,而是从一米多高的洗手台上跳在了地上,一溜烟跑出了卫生间。
“安安!”
秦崇聿急忙追出去,但就是前后脚的工夫,竟然就看不到这个孩子的踪影。
余生刚走进商场就看到朝门外跑来的儿子,她急忙叫住他,发现他竟然在哭,“怎么了安安?你不是跟爸爸一起吗?他人呢?”
“妈妈,妈妈……”余平安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扑在她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怎么了?”
“妈妈,我们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跟爸爸住在一起。”
余生:“……”
“好不好妈妈?”余平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眼神令她眼眶一热。
本来她来是打算骂狠狠地秦崇聿一顿,然后带着儿子离开的,到这一刻,她动摇了那个念头。
秦崇聿也找到了门口,松了口气走过来就听余平安说:“妈妈,我们要是离开了,丁阿姨就会抢走爸爸,我不要她抢走爸爸,我们跟爸爸住一起好不好?”
刚才他苦口婆心地说了四遍,他都一直说没听清楚,那这会儿他说的这些是怎么回事?
某人的脸僵了僵,他这儿子,还真有表演的天赋,这么小感情都如此的到位,真不愧是她余生的亲儿子呀,演技都遗传。
“妈妈,好不好?好不好?”余平安晃着余生,晃得她有些头晕。
“好好好,都听你的。”
这一声好像电闸,立马闸断了余平安那哗哗直流的两湾潭水,“妈妈,妈妈最棒了!”
上一秒哭得跟泪人似得,这一会儿又跳得如此兴奋,余生怎么也没想到在几分钟前,她这儿子跟那个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在这商场的卫生间里,密谋排练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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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聿,你看看这款戒指怎么也?”丁思思指着一对婚戒喊道。
秦崇聿慢悠悠地从休息椅上站起来,来到柜台前,扫了一眼,“还不错。”
就知道他会喜欢,丁思思的心里美滋滋的,“那我先戴着试试。”
“好。”
“妈妈,这个漂亮!你快过来看看。”对面的柜台上,余平安大喊一声。
是一对婚戒,很简单的款式,旁边的价签上写着:爱情地平线。
余生仔细看着这对戒指,精湛的工艺,流畅的线条,界面上钻石火采动人,如恋人耀眼的爱情,尤其是男女戒指上那一条勾勒,以心换心,守护彼此间真爱永恒。
“这款戒指的寓意是一生忠贞不渝的情意。”销售员微笑着介绍。
难怪会这么美,寓意都如此的好。
余生的嘴角噙着笑意,不难看出她对着婚戒的喜爱。
“爸爸,你快来看看!”余平安叫秦崇聿。
秦崇聿似是早就想过去,儿子这一声叫喊后他迫不及待就走过去,用他的眼光来看,这戒指很普通,而且价位也是极其的普通,连十万都没到。
余平安伸手让他抱,“爸爸,是不是很漂亮?”
秦崇聿将儿子抱在怀里,睨了眼余生,见她看得仔细,便知道她是喜欢的,结婚的时候他不曾送她戒指,因为她曾说过她不喜欢什么戒指,他信以为真,所以当时定做了一部镶钻的手机送她做结婚礼物。
直到四年前她离开,他有一次去参加一朋友的婚礼,期间无意间听到一个女人说的话,他这才意识到他当年犯下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没有女人不喜欢戒指,她也是。
“喜欢了就买。”他低声说。
丁思思的胸腔里压着股怒火,她摘掉试戴的那枚戒指,大步走过来,惊叫一声,“呀!这一对真漂亮!比我刚才试的那个好看多了!拿出来让我试试!”
余平安瞪着眼睛,气呼呼地冲着她喊道,“这是我妈妈的!”
丁思思笑着看向秦崇聿,娇滴滴地说:“崇聿,人家好喜欢这对嘛,我们就要这对儿好不好?”
“当然好,只要你喜欢。”秦崇聿微笑说。
丁思思兴奋得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崇聿!”
“不许你亲我爸爸!”余平安使劲擦了擦秦崇聿脸上被丁思思亲过的地方,又说:“爸爸,你不可以让别人亲你,你只能让妈妈和我亲你。”
丁思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营业员拿出了那对婚戒,还没等丁思思试戴,就被余平安抢过去,用力摔在了地上。
“余平安你--”碍于秦崇聿在场,丁思思不好发火。
余生低声呵斥儿子,“安安,你干什么呢?摔坏了怎么办?”
“哼!”余平安从秦崇聿的怀里下来,生气地瞪他一眼,“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余生捡起戒指递给营业员,“真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你看一下有没有摔坏,多少钱我赔给你。”
营业员接到手里,还没来得及查看,却又被余平安抢走,使劲摔在地上。
“安安!”余生气得瞪着眼睛。
余平安扯着嗓子大喊:“那是我和妈妈看上的,谁也不许戴!”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丁思思说。
余生冷笑,“丁小姐,我儿子好与坏跟你有丝毫关系吗?男人我都能让给你了,何况一对破婚戒,你若喜欢买去便是,我余生从来不稀罕别人要剩下的东西。”
“你--”丁思思气得满脸通红,她暗暗咬紧牙,余生,我们走着瞧!
营业员见这架势,一会儿要打起来,就慌忙说,“我们这里的婚戒都是独一无二的,要不丁小姐您再看看别的款式?”
“我就要这个!”
“丁小姐就是喜欢别人不要的东西,吃别人剩下的真的就那么好吃吗?”
“余生!”
余生挑衅地看着她,“恼羞成怒?我不要的男人你当成宝,我不要的戒指你偏偏捡来,难道不是吗?”
丁思思几乎要被气疯。
可自始至终秦崇聿都一言未发,冷漠得像个局外人。
“崇聿,这个女人欺负我!”丁思思哭得梨花带雨。
秦崇聿这才不无动于衷,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好了,不就一对戒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喜欢,两对都买给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秦崇聿示意营业员把两对戒指都包起来。
余生轻笑,拉着余平安把所有的钻戒区都逛了一遍,指着其中的一个说,“这个拿出来我试试。”
营业员迟疑了一下,这是本店最贵的一枚婚戒,只是女方单款,不是她势利,而是这婚戒老板交代了,除非是买下,否则不让人试戴的。
“我说了拿出来我试试!”余生心里有火,嗓门一下子就飚起来。
营业员不敢得罪,这才叫来店长,打开柜子,取出婚戒。
岂料余生看都没看一眼,“打包了!”
营业员当即就傻了眼,近五百万的价格,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爽快。
营业员开好单据让余生请去结账,她却指着秦崇聿说:“他付钱。”
丁思思差点没跳起来,“余生你要不要脸,你买戒指凭什么让我未婚夫付钱?”
余生不怒反笑,“不可以吗?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没送我戒指,现在他难道不应该给我补回来吗?”
丁思思气得直瞪眼,看着秦崇聿,等他怎么说。
“补,当然该补。”秦崇聿眼睛都没眨一下,交给营业员一张卡。
结完帐,丁思思的两对戒指合起来也不过百万,余生的单单一枚都近五百万,这怎能不让人心里窝火。
丁思思哭哭啼啼地给赵兰打了电话,很快秦崇聿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里秦立的态度很明确,若他再跟余生纠缠,就会让她永远消失。
“崇聿,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丁思思问。
秦崇聿冷着一张脸,“下车!”
“怎么了?”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丁思思,我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这叫自作聪明,下车!”
丁思思被扔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秦崇聿独自离开。
商场外的马路边,余生跟余平安一人手里抱着杯热牛奶,鼻尖冻得通红,却都是呵呵地笑着。
“妈妈,今天我们把那个坏女人快气死了。”
“死了才好呢,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你爸爸了。”
“就是,她是坏人,我不喜欢她!”
“妈妈更不喜欢!”
一辆白色的凯雷德停在两人跟前,车窗落下,“上车吧,余小姐,余先生。”
母子俩很有默契地同时翻了个白眼,一甩头,不坐!
秦崇聿从车里下来,打开车门,恭敬地弯下腰,“亲爱的余小姐,余先生,请上车。”
余平安的小眉毛抖了抖,上车。
余生也回应他抖了抖眉毛,上车。
丁思思看着这一幕,两个拳头紧紧地攥着,面目有些狰狞,“余生,你活不过这周,我们走着瞧!”
车子经过丁思思的时候,余生有意搭讪,按下车窗,“丁小姐,今天天色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去盛居苑做客,我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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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盛居苑,余生将婚戒随手扔在沙发,一口气还没喘过来便喊道:“李管家。”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交代下去,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准许,不许丁思思踏进盛居苑半步。”
余生想了一路,既然这处房产在她的名下,那就是她的,任何她不喜欢的人都休想踏进来半步,尤其是那个丁思思!
“……”李慧清望向秦崇聿,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余小姐说的李管家难道没听到吗?”威严的声音缓慢地响起,李慧清浑身一颤,“听,听到了。”
“那就赶紧去办。”
“是。”
“把这里所有丁思思碰过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余生又发话。
这时候秦崇聿缓缓睁开眼睛,“你的意思是把我也赶出去?”
“……”李慧清彻底的无语了。
余生没搭理他,只是强调,“李管家,记住是所有。”
当天晚上,别墅里所有丁思思碰过的东西都被清理了出去,先不说那些东西价值多少,关键是在那堆被清理的东西里还有一样特殊的,那就是秦崇聿。
若不是嫌麻烦,地板余生都要换掉。
然后别墅里开始大扫除,所有人员齐齐上阵。
大扫除后已经是深夜了,余生带着余平安去了二楼的主卧,躺在了那张天价的大床上。
“妈妈,你真不要爸爸了吗?”外面下那么大的雪,爸爸站在雪地里会不会生病了?想到这里余平安慌忙跑到落地窗前贴在玻璃上朝外看。
“爸爸!”
“妈妈,外面好冷,你就让爸爸进来吧。”
余生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睡你的觉,不然我罚你也站在外面冻一冻。”
余平安不敢说话了,乖乖地回到床上躺下。
“先生,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李慧清指着这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问。
秦崇聿看她一眼,“难道余小姐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我……”李慧清不敢作声,要知道这些都东西少说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可能,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秦崇聿似是看出来她的心思,说道:“只要弄出这盛居苑,至于怎么处理你自行决定。”
李慧清一愣,连忙点头。
不消一会儿这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都被运出了盛居苑,雪地里,只剩下秦崇聿。
“先生,您回屋子吧,在外面这么久,会感冒的。”李慧清拿了件大衣过来说。
房间里的灯都不亮了,应该是睡了吧?看样子是真打算让他在这雪地里呆一晚上,倒也没什么,冻不死,只是,那么暖和的被窝,若不去睡,岂不可惜?
“你去看看他们母子是不是睡下了?”
不消一会儿李慧清跑出来,“先生,余小姐和小少爷睡了,睡着了。”
秦崇聿勾起嘴唇,扔下手中抽了半截的烟,大步进了屋子。
怕惊醒余生,他在客房里冲了澡,悄悄溜进了主卧。
这床大了就是好,虽然他们母子在中间躺着,可他躺下后边上还留有空地。
这被窝里,真是暖和,尤其是那散发着阵阵热气的身体。
秦崇聿一点一点挪近,然后大手小心翼翼地搂在余生纤细的腰肢上。
许是有些痒,余生动弹了一下,本来是侧身对着余平安睡的,却突然一翻身侧向了这边。
本来对着的是香肩玉背,令人无限遐想,可一转眼,眼前变成了两座山峰,再加上余生那you惑人的睡姿,秦崇聿的喉结动了动,他本来只是打算搂着她就这么睡一晚,可这会儿,体内有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安安……”似是觉得“儿子”离自己有些远,余生又挪了挪身体,胳膊腿搭在了“儿子”的身上,还抱着他的头在怀里轻轻揉了几下。
秦崇聿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醒过来,别醒过来。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了多久秦崇聿不知道,但感觉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等余生彻底地睡熟,他才敢轻轻地吐了口气,眼前这小樱桃实在是太诱人,岂有不吃掉的道理?
“嗯……”余生发出了一声轻吟。
这一声绝对是致命的。
“别闹……”余生抱住胸前的那颗不老实的脑袋。
她做了个梦,一个令人羞耻的梦,梦里他跟秦崇聿翻云覆雨,就像刚结婚的时候。
“崇聿……”她低低地叫着。
秦崇聿在她耳边厮磨,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乖,我在呢,别着急,一会儿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