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护士?白远航,你是不是发高烧啊?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韩松涛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云里雾里看不清楚了,只是一个看护,白远航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的对她。如果其中没有其他的猫腻,他又实在想不出来另外的理由。
“薛小雅其实是医学院的毕业生,而且还是当时的高材生。”
“她当时跟随的专业老师是我们国内迄今为止,在治疗,牵引植物人病人状态的领域里都是首屈一指的一线导师,而且特别有权威。”
“你说谁?”
韩松涛感觉思维跳跃的太快了,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小雅,看护薛小雅。”
“你什么意思?你没吃错药吧?她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
韩松涛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薛小雅时,她的字和字的档案,自己是有疑惑的,只是当时薛小雅找了一个足以让自己相信的理由搪塞了过去。自己便再也没有追究和寻究过。今天,白远航忽然说出这样的信息,吃惊,又觉得没有必要吃惊。又似乎,这样的答案才是最跟薛小雅的匹配。
“其实,很早我就知道她这样的学历和资质了。只是,那个时候还是观察期,又不知道你们到底当初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没有告诉你。现在,你看看,奶奶也已经好了。你说,再把样的美女人才窝藏在你家里,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不是,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太突然了。我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真的假的,就你,还有什么消息在你面前能镇住你。别开玩笑了,韩总,你不会是不舍得吧?或者,你是想据为己有?恐她来医院被别人追走了?”
“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好,好,好,反正是我跟你说了,也跟她说了,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吧,还有,我爸那边也已经同意了。如果你们最后决定不来医院,我也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什么跟什么啊,白远航你应该去做个心电图,看看你心脏是不是做个搭桥。”
韩松涛没有再等到白远航说什么,便摔门出去了。他要去找一个解释。他要一个解释。
病房里,薛小雅站在窗口,隐隐的伤感又冲了心头。窗外,医院的对面是个对外的公园。公园里绿树成荫,湖泊,小桥,草坪,还有远看都只是亮点的人们。整个看起来美极了。是公园那边的青草和树木,鲜花的香气混杂在一起而产生了一种更是美好的醇香吗?微小的窗户细缝挤进来的几缕冲进鼻子,然后沁入心脾,明明是醇香,却又变成了某种思念的契机。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又想起了她的文文哥,归雁知途,相思无处。对,是这样的,如今,她薛小雅就算是想念,也只能是在心底寻个角落拿出来晾晒而已。
“文文哥,你好吗?”
这就是薛小雅,无论世事如何纷飞,她的这份纯真始终都在。只是,她的动情,有时候真的无法控制。所以才让身边的人无奈和苦涩。
韩松涛看着站在窗前的薛小雅,一身极不合身的病号服,却又衬托着另一种超尘脱俗。她竟然没有听到自己进来的脚步声,是又在想些什么吗?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的过去到底是怎么的人生?她隐瞒了什么?经受了什么能让她隐瞒足以赖以生存的法宝。完全变换的生活的方式。如果真的如白远航所说,那她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才对。在他家里,她永远只是一个看护,一个让人想不到用正眼看一眼的看护。端详着薛小雅纤弱的,薄如纸片的背影。韩松涛真的把心丢了。是随着眼前的女子的迷离丢在了哪里吗?他不知道。
“一会儿,我去公司,你自己能照顾自己吧!”
“啊!”
薛小雅这才发现身后的韩松涛。
“中午没有安排,我就过来。不然,老陈给你送饭。不准外出!”
是因为心丢了吗?韩松涛始终没有再看一眼她。怕她看穿了什么吗?直到关上房门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松懈了下来。明明是她隐瞒了自己,为什么反而成了自己有愧于她一样。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某些苦涩是否可以忽略。知道了真相的杨麦光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没有想到,李洁当年会把孩子偷偷的生了下来。更没想到,那个孩子的丢失完全是因为自己。虽然之前一直不知道有他的存在,是因为血缘骨肉的关联吗?知道了世间还有一个儿子,一个该活泼幸福叫自己爸爸的孩子后,他的心像是掉进了无底洞。看不见光,摸不着边。
“李洁,你能不能想想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只一刹那,他决定,要找回儿子,一定。
“杨麦光,我不会再跟说关于孩子的一个字,原本,我以为,你会好好对待孩子。现在看来,你依然禽兽不如。“
李洁整理了情绪,整理了头发,整理了衣服。她的心隐隐作痛,她的儿子,如今会在何方?她不知道,她找不到了他。她的心在流血。是她把儿子弄丢了。她要找回儿子。无论天涯海角!
“李洁,你别走,你听我说。我一定会把儿子找回来,他也是我的骨肉。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细节。”
“杨麦光,如果今天孩子在你这里,我说不定还会感激你。但是,现在看来,你只配得到我的恨。那个无辜的孩子也不会原谅你。他所承受的苦难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李洁夺门而出,不再跟杨卖光纠缠下去,她要去找儿子。可是,都已经七年过去了。该去哪里找他,当年又是谁把他抱走了?所有的都看起来是这么渺茫。
看着李洁离开,背影如此决绝。杨麦光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了。那个孩子也会如她所说,恨他入骨。他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挫败感在嘲笑自己。或者,曾经的那段时光,他真的走错了吗?还是那一年,他杨麦光自从做下了那件事,老天便让他失去还不曾谋面的儿子作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