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站在邺亭湖旁,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淑妃:“污蔑郡主,你可知是什么罪?”
淑妃一得知徐子归与凤九卿在邺亭湖碰面便跑到凤栖宫去将这件事告诉皇后。皇后起初不信,只奈何淑妃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皇后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立场来,这才随着淑妃来到邺亭湖。
结果来到邺亭湖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淑妃没见到人,自然着急,想着好不容易抓住徐子归的把柄,这次却是说什么都不能放的了。
皇后本来被淑妃说的心虚,跟着淑妃来邺亭湖的路上时心里一直忐忑的很,这会子见没有人,又见淑妃一直没话说,心里便有了底。
“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给本宫说说,归儿与凤九两人在那儿私,会?”
这时淑妃早已镇定下来,听皇后问话,淑妃接着笑道:“都这个点儿了,许是臣妾与娘娘在来的路上时两人就走了也不一定呢……不若明儿娘娘去问问凤九殿下与云锦郡主就是了”
皇后挑眉,像看白痴一般上下大量了淑妃一眼,冷笑:“他们莫不是傻子不成?明知道半夜私,会是禁忌,本宫问他们他们怎么会与本宫说实话?”
凤九卿爱慕徐子归已久,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徐子归娶回英利去。凤九卿在大周待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大周的许多规矩习俗自是都知道了差不多,肯定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与徐子归夜里在邺亭湖私/会,那样徐子归就必定嫁给她无疑了
所以淑妃她很确定,只要皇后去问,凤九卿一定会承认的。逐看着皇后,自信一笑:“娘娘不问一下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承认?若是两人郎情妾意的,又怎么会不承认呢?”
“无稽之谈!”
皇后一甩袖子,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淑妃却在身后冷笑,高声说道:“娘娘若是不信。明儿臣妾便去找了皇上去好好问问凤九殿下,也好给娘娘一个答复让娘娘安心”
皇后顿了顿身子,始终没有转身,只是停了身子说了句:“如此本宫便等着看你怎么自取其辱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说皇后表面做出的都是一派自信。表面似是认定了徐子归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无风不起浪,淑妃没有把握,也是不会冒然行动的。故而,虽皇后虽面上淡然。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一刻也等不急的往安乐宫方向走去,想要去看看徐子归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似是知道皇后心里想法一般,淑妃只在原地站了一会子,便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快步很了上去
“娘娘这是要往安乐宫方向去啊”
皇后冷哼,却没有搭理淑妃,继续扶着晴云的手往安乐宫方向走。
与此同时,徐子归也是刚刚回了安乐宫。
徐子归却没有回自己住的偏殿,而是直接去了莫乐渊的正殿。
“谁?”莫乐渊躺在床上正处在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听见窗户处有异动,警惕的往窗户上看去,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狐疑的看着徐子归,睡眼惺忪的问道:“归儿?这么晚了你来作甚?”
徐子归却是从窗户上下来之后,一面拖着外衣,一面往莫乐渊床上走,把莫乐渊看的一愣一愣的:“你莫不是梦游吧?”
“先等等再解释,”徐子归一面拖鞋往床上躺。一面皱着眉说道:“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无论是谁,都告诉她今天晚上我一直与你在一起,可记住了?”
莫乐渊点头。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徐子归让出空位来。见徐子归表情严肃,莫乐渊也皱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归粗略的把经过讲了讲,还不等莫乐渊惊讶徐子归竟然半夜与凤九卿私自见面,就听到偏殿处有了异动——
“柳绿,你主子呢?”
柳绿一副没想到皇后与淑妃会来的惶恐样子,先是给两位娘娘福了礼。又结结巴巴的回话道:“回娘娘的话,郡主已经睡下了”
淑妃挑眉,抓住了柳绿一闪而过惶恐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柳绿
“你主子睡了你还在外面守着作甚?”
皇后亦是狐疑的看着柳绿,刚刚柳绿一闪而过的惶恐皇后也是看在眼中的,这会子心里更是没了低,就怕徐子归真的夜里与凤九卿在邺亭湖私自约会
柳绿一愣,似是没想到淑妃会这么问一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见柳绿说不出来,淑妃面上更是得意:“怎么?答不出来了?莫不是你主子根本就不在这里面吧”
“淑妃怎么知道的?”莫乐渊两人正蹲在墙角听动静,莫乐渊突然用口型悄声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她发现了?”
徐子归却是对莫乐渊摇了摇头,做了噤声的动作示意莫乐渊继续听。若是没有猜错,估计下一步淑妃就要硬闯了
果不其然,柳绿刚刚说了一句“郡主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淑妃娘娘作甚一来就污蔑我们郡主”淑妃便冷哼着要带着身边一众丫鬟婆子们硬闯
“本宫污蔑你们郡主?也不看你们郡主配不配本宫下功夫的,你快给本宫让开,本宫亲自进去看看,自然也能还你们郡主一个清白……”
“放肆!”皇后突然出宫打断淑妃的话,冷眼看着淑妃斥道:“本宫还未说什么,岂有你说话的理儿?”
其实在见到柳绿支支吾吾答不上淑妃的问话时,皇后心里就有些动摇的了,这会子见淑妃已经把动静弄的这般大声,却不见徐子归出来问一句怎么了,心里就几乎可以肯定徐子归是去了邺亭湖与凤九卿见面的,逐心也凉了半截,尤其替自己儿子悲哀。
这会子对徐子归身边的丫鬟也就没了好脸色,冷着脸说道
“你也无需在门外拦着了,本宫进去瞧一瞧便什么也知道了”
说完,还讽刺的看了柳绿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莫要拿什么你们郡主睡下不方便打扰的话来敷衍本宫。且不说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将你主子吵醒,只说本宫来了难不成你主子还尊贵到不出来接驾不成?”
听了皇后的话,柳绿逐福礼认错道:“奴婢并没有看着娘娘……只是我们郡主确实不在房中,而是……”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淑妃娘娘,”柳绿还未说完,恰在这时白兰从正殿方向出来打断了柳绿的话,在给皇后福了礼之后接着说道:“公主说外面有些吵,派了奴婢过来看看是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原是娘娘驾到”
皇后却只是略微对着白兰点了点头,听说徐子归不在房中,逐冷了神色问道:“这么晚了你主子不在房中又在哪儿?你不是说你主子睡了么”
淑妃则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娘娘还看不出来么?云锦郡主压根就不在寝宫中,这会子还不知道去跟哪个野蛮人私会去了”
“淑妃娘娘莫要血口喷人!”
柳绿气急,却又奈何着身份尊卑无法与淑妃生气,只得像这样无力反驳。
淑妃冷笑,正欲说什么,却被白兰抢在了前边解释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云锦郡主今儿晚上与安阳公主一同睡得。”说完。又对淑妃行了一礼:“淑妃娘娘,女子的名声最是重要,还望娘娘说话慎重些,毁了郡主的名声就不美了”
皇后心中一动,似是抓住稻草一般问道:“归儿在安阳那儿?归儿一直与安阳在一起的么?”
“是”
白兰点头,又道:“今儿个郡主在公主房里用的膳,又一时兴起,被公主留在了殿里睡了”
柳绿这才也跟着屈膝答道:“奴婢只不过是回来替郡主拿明儿要穿的衣物,谁知两位娘娘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给我们郡主定了罪……”
说着。柳绿就似是要委屈的哭出来似的,晴云急忙上前拉着柳绿安慰道:“瞧你,多大了还哭鼻子,娘娘最是疼爱郡主。怎么会不问就给郡主定罪?快别哭了”
“可不是嘛,”锦溪也上前拉着柳绿安慰:“快别哭了,娘娘最是疼爱郡主,怎么舍得不过问就给郡主定罪……”
“娘娘怎么来了?”锦溪还未说完,徐子归便与莫乐渊披着披风出来,徐子归先是给两位娘娘行了礼。笑道:“归儿不知是娘娘来了,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是本宫突然过来的,不怨你”
皇后急忙将徐子归扶起来,她不知道刚刚她们的对话徐子归能听到多少,怕徐子归听多了心里有隔阂,逐试探性问道:“把你们吵起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徐子归两人急忙说道:“娘娘(母后)真真是折煞归儿(乐儿)了”
皇后的话徐子归与莫乐渊早就听在耳中,只是有些事也不能太过计较,得过且过些也就罢了,徐子归这才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又笑道:“只是听到外边有声响,便派了人出来看看,却没想到原是娘娘过来了”
意思也就是说只是听到了异动,却未听到皇后说的什么。
听徐子归这么说,皇后与莫乐渊皆是松了一口气。莫乐渊也害怕徐子归心里有了隔阂,日后再不与她们交心。如今听徐子归这么说,莫乐渊也就放了心,也笑道
“母后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皇后却是瞪了淑妃一眼后,说道:“有人说归儿不在宫中,本宫特意带着那人过来证实一下”
说完,又拉了徐子归的手笑道:“本宫的归儿这般知礼懂事,又怎么会私自与人见面”
一旁的淑妃却是按耐不住,开口说道:“娘娘又一直未与云锦郡主在一起,安阳公主与云锦郡主一向交好,若是郡主真的出去了,恐怕公主也会跟着隐瞒吧”
“淑娘娘莫要血口喷人,归儿一直与安阳在一起,怎么到了娘娘口中就成了外出与人私,会?名声对女子有多重要,淑娘娘自己也是女子,相信淑娘娘自己也会懂。就莫要再说这些无根无据的话了”
淑妃冷哼:“公主这几天的课倒是都白上的了,越发的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了……”
“安阳说的有理,”淑妃还未说完,皇后便冷笑着打断:“你大半夜带着这么多人来围堵归儿,谣言最可怕,若是传出什么对归儿不利的谣言来本宫唯你试问!”
淑妃心里腹诽,也是只敢在心里念叨一句:“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却是不敢说出来,眼看着莫意渊也快到了定人家的时候了,若是将皇后得罪狠了,皇后一个不高兴,将莫意渊送到**那些距离京城远的地方便得不偿失了。
只是就这么放过徐子归淑妃又觉得不甘心,心思微转后,淑妃又开口说道:“娘娘也莫要以偏概全,赶明儿亲自过问凤九殿下后再下定论也不迟不是?”
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却是做出一派惊讶地表情,震惊的互相看了看对方,甚至莫乐渊已经狐疑的开口询问:“怎么归儿与凤九殿下扯上了关系?”
徐子归却是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轻咬着下唇似是心灰意冷的模样哀叹:“云锦原以为只要知礼守礼就好,却不想,还是被人给诬陷了去。”
说完,猛然朝皇后跪下去说道:“娘娘是知道的,至今臣女也只是在娘娘寝宫与凤九殿下有过一面之缘,说是一面之缘,那时臣女只顾着表姐的事情,连凤九殿下面貌如何都不知道,这会子竟有人来诬陷臣女与凤九殿下……这真真是恨毒了臣女,要将臣女送去英利啊”
说着,徐子归举袖擦了擦眼泪,起身朝一旁的树干撞去:“与其去了英利与家人在不能相见,臣女今儿个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死了后也能埋在故乡,留在家人身边”
“归儿!快去找太医!”
徐子归动作太快,皇后几人又都不是练武之人,这会子想要阻拦也来不及。月容与柳绿又受了徐子归的指示,不敢阻拦,逐一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徐子归一头撞上树干,晕死在了地上(未完待续。)